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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悝是改革家中的幸存者,他有什么生存秘诀?

作者:乔永胜

李悝是改革家中的幸存者,他有什么生存秘诀?

一提起战国时的变法图强,大家脑海里首先涌现的就是商鞅变法。因为商鞅变法,使秦国实现了富国强兵,最终完成了中国一统。

那么,这场变法运动,始于什么时候,是谁最先开始的自省呢?荡去历史的尘烟,我们清晰地看到,始于魏国的李悝变法,开启了战国时期各国变法的先河,并且取得了相当的成效,只是由于后来被秦国的势头盖过,才归于默默无闻。

(一)机遇垂青有准备者

这场变法,始于魏文侯和相国李悝的一次推心置腹的谈话。

魏文侯说自己一心想尽快使国家富强起来,也采取了一些措施,但总觉得达不到理想的目标,问李悝怎么办。李悝深思熟虑后,提出了“尽地力”的农业政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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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是鼓励农民勤劳耕作,提高产量,适当减轻徭役和赋税,给他们一定的利益。同时,鼓励他们开垦荒地,把田头道边的土地充分利用起来,扩大耕种面积,实现粮食增产。

二是搞综合开发。针对当时魏国粮食品种单一的状况,鼓励农民根据地势和土壤的不同,选种不同的作物,发展多种作物兼种和套种,能种瓜的种瓜、会养桑的种桑、善植麻的种麻,实现多种经营,做到人尽其才,地尽其利。

李悝的话切中时弊,也切实可行。要改革就得动根本。在私有制时代,土地就是最大的资源。把土地资源盘活了,就能解决好百姓的吃饭问题。

魏文侯一听这个策略有理有据,就让李悝全权负责国内的农业经济改革。李悝责无旁贷,立马发布改革文告,让魏国百姓先行先试。老百姓们立即动手,打破旧有的阡陌封疆,不断开垦土地。随着土地面积的扩大,粮食产量大增,农民过上了安稳的生活,国库收入也随之得到大大提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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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业丰收了,种粮难问题解决了,卖粮难问题就接踵而至。为了让农民持续增收,李悝奏请魏文侯,又在经济上实行“平籴法”。

他把丰年和饥年份成三等,丰年分大熟、中熟、小熟;饥年分大饥、中饥、小饥。按照年成的好坏确定应纳税额和农民自留粮的数量,由国家平价收购,使粮价不至于暴跌;荒年时再平价出售,保证粮价不暴涨。这样,丰年不会出现因粮价低而伤农的现象;遇饥年也不会出现因粮价高而百姓买不起粮食。

这个政策执行下来,市场上的粮价一直很稳定。百姓安居乐业,生活安定,国家收入稳中有升,魏国日益强盛达十年之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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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经济政治改革同步进行

经济改革要往前推进,就得着手政治改革,破除“肠梗阻”。为此,李悝提出了“选贤任能,赏罚分明”的国策,广泛招揽天下人才。

他主张不论贵族还是平民,只要有治国安邦的才能,都可以在朝廷做官,领取相应的俸禄。官员要各司其职,有功必赏,有罪必罚,不徇私情。凡无功而作威作福的,即使是贵族也必须除官消爵,取消俸禄。

这种按功劳大小和对国家贡献多少授予官职和爵位的政策,打破了旧的世卿世禄制,在人才的使用上做到了公允平等、奖惩分明,很快吸纳了天下人才涌向魏国,提高了国家机构的办事效率和官员的素质,魏国上下形成了励精图治的良好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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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悝的政治改革也获得了巨大成功。

为了持续推进改革,保护改革来之不易的成果,就需要把改革中成功的经验、做法形成制度、固化下来,李悝又开始了依法治魏的尝试。

他在参照以往的法令、吸纳各国法令精华的基础上,根据魏国的实际,编制了中国历史上第一部比较系统完整的封建法典——《法经》。《法经》分为盗、贼、囚、捕、杂、具六篇,在保护统治阶级利益,维护社会秩序、稳定政局等方面起到了重要的支撑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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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富国强军齐头并进

富国必须有强军作保障。在走富国之路的同时,李悝也重视强军为本。他自己虽然不懂军事,但是通过奏请启用将军吴起,一起实行军改。

李悝军改的目的就是建立一支能征善战的常备军。

他选军士的标准是:军士需身穿三甲(胫甲、上身甲、股甲),肩负二十石之弓,带五十支箭。扛长矛、头带盔甲,佩剑,备三天粮食,半天行走一百里。

一旦选中,享受优厚的待遇,免除全家徭役,并奖给田宅。

这样精选出来的将士,个人素质都很过硬,又无后顾之忧。于是,军队迅速焕发出向心力,不断发展壮大起来。短短几年间,魏国这支强大的军队的战斗力震慑了其他各国,使得“秦兵不敢东向”,各国不敢与之争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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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李悝改革的启示

改革是一场牵一发而动全身的事。这样一场成功的改革,最主要的还是得益于君贤臣能,互相信任。魏文候、魏武侯两位君主放手让李悝大胆改革,才使得李悝的政治抱负得以施展。这个有效的领导集体,在那个时代至少从四个方面起到了“破冰”作用。

第一,这是第一个打破传统井田制度的国家。

第二,这是第一个设立平籴制度,通过国家权力干预市场秩序的国家。

第三,这是第一次在奴隶制的政治体制下进行人事改革,把世袭制改成按能与功受职受禄。

第四,这是第一个明确把法律制度作为治国准则的国家,开启了依法治国的先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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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一场涵盖了政治、经济、社会的全方位的改革,直接冲破了旧制度的束缚,激发出人民无限的改革热情,使魏国经济迅速发展,国力日益强大,成为战国初期一个强盛的国家。变法同时开启了战国大变法运动的序幕,各国纷纷变法图强,最终汇成了一股时代潮流,形成中国古代规模最大、历时最长、成效最显著的一场变法运动。这场变法的许多做法,对后世产生了积极影响。

因此,许多学者把这场改革的主要倡导者李悝称作法家鼻祖是实至名归、当之无愧的。

今天,我们之所以缅怀这场改革和李悝,是因为这是场没有流血和硝烟的改革。历史上大多数改革家的结局都是很悲壮的。比这稍晚的商鞅在秦国被五马分尸,宋朝的王安石在变法失败后郁郁而终,明朝的张居正更是在死后把家族带入了万劫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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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李悝的改革,为什么没有出现这种绝地呢?改革作为推动历史前进的动力,不可避免会在现实中遇到一些阻力,但怎么才能做到改与造、人与事、进与让的和谐,才是考验政治家们政治智慧的根本。

李悝改革的现实意义就在于把人心思动和统治阶级利益有机结合,在稳中求变,用法规范,使的一切活动是在一个稳定的获利阶层的主导下来进行的。这样一步步的稳扎稳打,才避免了后世许多改革有声望没民心支撑,有热情没法制保护的惨痛结局。

读史明智,我们通过全面审视李悝改革,就是为了在改革的进程中获取最大量的支持,减少不必要的损失,把改革不断推向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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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乔永胜,致力于用现代视角检视历史人物,更多还原人性的写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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