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圆圆和她的男人们(十：缟素起兵)

大黄夜谈，皆大黄原创，天马行空，切勿对号入座。刘宗敏轻易攻破永平防线使它产生了错觉，“关宁军不过如此！”，但随后的进攻，渐渐费劲，第三天才逼近一片石。他背后有点凉意，莫非吴三桂诱我在此决战，前几仗虽规模不大，但关宁军依守寨墙抵抗一阵，入夜弃寨而走，退前曾强弩掩护，似有备而为。且一次比一次顽强，自己三天内拿下山海关已成泡影，大意了，太大意了。仅仅半年多未真正大战，顺利拿下京师，使自己对多年养成的阵战敏感性大大迟钝了，自己虽然指挥近十万大军，但突然觉得兵力有点单薄，要与大哥李自成商量，所有兵力集中一片石，分批轮番进攻！

刘宗敏向李自成提出了自己的阵战法，李自成说：“妇女寓军帐，士气恐不扬，汝候应将陈姬圆圆移中军老营护卫，自己率兵，一意向前，无后顾之存，否则将士皆不用命！岂能破敌……”。刘宗敏无语了，他也发现在战死的大顺军尸体上多少都能剥下一些内藏的银子，珠宝。身裹钱财，行动拙缓，岂能全力而战。他在血尸面前开始有点醒悟了，他默默领旨，回到陈圆圆帐中。陈圆圆正在弹奏琵笆曲《淮阴平楚》（现名十面埋伏），刘宗敏听不懂，但他觉得曲子没有以往婉转缠绵的调调，而是急促，嘈杂的争斗。他心里也是急促，嘈杂的，他第一次对陈圆圆大声说：“不要弹了，今天就走，马上走……”。陈圆圆平静地收起了琵琶，微微一笑，她看出了刘宗敏的内心失衡，因为昨天晚上刘宗敏就无暇男女欢娱，他作战不顺……。

陈圆圆被送到了大顺皇帝李自成设在后方永平城的中军老营，这儿还有崇祯帝的三个儿子，他们是太子朱慈烺，三子朱慈灿，四子朱慈炤。另外还押有吴三桂父亲吴襄一家人等。陈圆圆作为刘宗敏的宠爱专设一帐，有侍女看护。崇祯的三位皇子，李自成放在京城不放心，担心逃匿，随军带来也为了让原皇子亲眼看他剿灭吴三桂，以扬大顺皇帝天威！

李自成和刘宗敏，以及所有大顺朝的文武官员都失祘了，他们没想到从逼近一片石开始，二十万大军就被吴三桂的火炮压住了，前进不畅，乏力。李自成的农民军从前与明军对阵都没有遇到过这样大规模红夷大炮轰击拦阻。因为农民军沒大型火炮，所以镇压他们的明朝军队也无需大型火炮，而且红夷大炮价格高昂，明末的一点军费首先满足装备辽东守兵“关宁铁骑”及京师“神机营”。要知道，精良的火器是骑兵的剋星，努尔哈赤的“后金”骑兵，就是败在袁崇焕的坚城火炮下并丧命的。所以红夷大炮一直是关外宁远防线的主力，到皇太极改“后金”为满清后，明军部分守兵叛变带走火炮投降了满清，清兵也有大炮了，战斗力加强了，但它一直也没攻下山海关防线，而是绕道没有大型火炮的冷口，古北口，喜峰口防线突破长城抢掠明朝内地，这也就是满清八旗兵当时为什么只能抢掠而无法夺取大明天下的原因，也是李自成为什么能夺取大明天下的重要原因之一。

北京城明军开大门投降后，李自成轻易进京，随后忙于佔有金银财宝，皇宫大院，美女丝帛，沉溺于打天下坐天下的享乐中！唯独没想到收编最精锐的技术兵种，掌握火器的“神机营”。“神机营”散了，懂火器的兵将逃了，李自成的大军遭报应了。刘宗敏的各营，冲一次，死一片，少数冲过火线的大顺军也寡不敌众，被箭弩射杀，大顺兵不愿再冲了。刘宗敏到底久经阵战，他命令各营候伏大炮射程外，隔一阵佯装进攻，引大炮轰击，消耗吴三桂军火药。“哼！我不相信你吴三桂火药用不光……”，刘宗敏在思索对付吴三岁的方法。

吴三桂从多尔衮大营又冲杀回山海关，他命令搜集所有白布，裁布条缠手臂，准备明日决定命运的一战。“没有投名状，多尔衮决不会出兵相助的！”夏国相向吴三桂及属下点出了实质，“自助才有助，无自助只有自灭！”，关宁将士及家属和士民都接受了决定自己命运的一战，家家户户及商铺都翻出了所有白布，撕裂，割开，白条缠臂，白布竖旗，白巾裹头，一片置于死地而求后生气氛弥漫着山海关！

刘宗敏与大哥李自成商议后严命所有参战士兵将藏身上金银财宝拿出存放老营，打下山海关才能发还，违者斩无赦！

在督战队监督下，大顺朝士兵无可奈何留下了在北京抢掠的金银，轻装上阵了！刘宗敏向将士吼叫“打下山海关，金银子女，都是你们的，咱们再回北京享福！”，大顺士兵们受刺激，也有点兴奋了。

崇祯十七年（1644年）四月二十二日，吴三桂杀奸细祭旗，誓师与“贼军”血战到底，为大明君王报仇雪恨，关宁兵众群情激昂。当日，大开山海关城，五万“关宁铁骑”，有序列阵城东“一片石”，盾牌护阵，长矛外刺，弓手伏后，铁骑压阵，铁桶一般。刘宗敏第一次见到这样战阵，才知道自己小看了吴三桂，一时不知如何吞下这五万吴军。到底是百战大将，刘宗敏心稍乱即静，挥旗弓箭手分批密射，顿时空中箭矢飞舞，大顺军靠着人多箭密逼近了吴三桂军阵。吴军突然变阵，弓箭手后撤两旁，长矛手将长矛投向大顺军，嗖嗖尖锐刺耳，大顺军又倒下一批，顿时一彪关宁骑兵披甲冲了出来，为首就是主将吴三桂，亲兵亲将环卫两侧，吴三桂的几个侄儿一手持矛，一手劈刀，连刺带砍，势不可挡，家将们张弓搭箭，一息四射，破阵而入，大顺军象海水向后退潮了。吴三桂见一人骑高头大马立两里外高岗上挥杏黄旗指挥，亲率骑队前冲，直插杏黄旗，可能是李自成，他要再次擒贼先擒王！

李自成亲眼目睹了“关宁铁骑”的强劲有效们战力，这是他与朝庭官兵战斗前所未遇的。他有点后悔逼反了吴三桂，事已到此，幸亏自己带来廿万大军，以多击寡，不信灭不了这五万关宁军。他用重兵层层围攻吴三桂，吴三桂冲向哪里，他就命刘宗敏挥旗集兵围向哪里。一整天十几次的冲击，吴三桂虽然血溅铁甲，砍杀了大量农民军，但毕竟兵少，始终未冲破李自成的包围，而多尔衮的清军还是按兵不动。

拼死一战，胜负在此一搏，好在关宁军士气高昂，无不以一挡拾，自己的报仇誓师起了大作用，就在吴三桂见身旁的亲兵亲将为护卫自己渐渐倒下，他认为今日可能裹尸战场，为君父朱由检殉身时，一阵沙尘从侧扬起，大批骑兵冲击李自成大顺军的侧翼，多尔衮的清军终于动手了……

在刘宗敏的督战下，大顺军下血本堵住了吴三桂一波又一波的突击，但倒下的尸体明显多于关宁军。关宁军的强悍战斗力也渐渐摧毁着农民军的战斗意志，不要说打下山海关抢掠，可能自己留在后方的金银财宝也是别人的了，不想再拼命了，这是多数李自成士兵的内心想法，农民军也疲乏松懈了！”鞑子！鞑子！”，冲在最前面的农民军都惊叫起来……

多尔衮不停地听取前方探子的禀报，他严密地监视着吴李两军的拼杀。听说近七个时辰的激烈大战，死伤无数，血流成河，不过吴三桂军含恨而战，以寡击众，虽伤亡不小，但士气未衰……

是时候了，多尔衮命令严阵以待的清军铁甲骑兵首先冲击李自成侧翼，他要一个突然袭击的奇效。立马身旁的亲王豪格问：“不让他们再斗一会？”，多尔衮“够了，吴三桂不能阵亡，他活着对我们大有好处，皇兄（皇太极）在世时和我早就想招降吴三桂，现在正好逼降。他勇谋双全，“关宁铁骑”也要留人马，不能拼光，善驱吴三桂统关宁军，为我大清平定中原，夺取大明天下！”。

豪格笑了：“听探报说，吴三桂本想投李自成，但为了一个叫陈圆圆小妾被刘宗敏抢佔，一怒之下反戈一击，奋弱兵，抗强敌，听说这个陈圆圆，天下色艺第一，我也想……”。

多尔衮有点哂笑说：“李自成贼性不改，岂能得天下，为我大清作嫁衣而已。你要记住，我满人区区十来万，巳络蒙人得了蒙古，要夺汉人天下，就要善用汉人，以官，财诱之为奴，此汉人最爱，有反抗者屠之。驾驭汉人平汉地，是先帝皇太极与我共议之策。你前年抢汉臣范文程小妾私享，汉臣及汉军八旗多有微言，此乃因小失大，故命你放还，罚你小过，以后切记！吴三桂能为爱妾被佔起兵报恨，也祘一条汉子！……大清夺汉地后，汉人皆奴才也，子女才帛都是我爱新觉罗家的，你豪格何愁无美女？……”。此时前军来报，“重甲骑兵已冲垮大顺军……”，多尔衮立命，满蒙汉各旗兵及强征朝鲜军全线攻击……！

李自成见侧翼溃败，呈兵败山倒之势，吴军势大振反扑。他得知受清兵与吴兵夾击，大惊失声，急下坡回逃，命刘宗敏断后护駕。见大顺皇上李自成率先逃跑，大顺农民军兵将全垮了，无人听从刘宗敏将命，纷纷逃窜，刘宗敏砍杀了几名了溃兵也无计于事，只好自己也掉转了马头……

李自成气喘吁吁逃到永平，二十万大军，仅剩七万不足，一时计无所出，心乱，这与以前沉着冷静的自己形成天壤之别。他急召众将商议。众人垂头丧气，七嘴八舌，主意不定。刘宗敏臂裹着箭伤闯进来了：“大哥，咱们大意了，没祘到吴三桂联手了鞑子！警告吴三桂，他全家老少在我手中，若再紧逼，杀他全家。等咱们退至北京，集军再战，还能翻盘！”，这大概是当时忙乱中李自成能做到的最好办法了。

李自成急命老营中军副将”马宝”押老营众人质先急退京城，各营主将收容清点余部，有序撤兵并派人送信吴三桂，威胁他暂停追击，否则全家性命不保。

吴三桂虽获胜，但也伤亡近两万“”关宁铁骑”，总兵力仅剩不足三万，也需整兵，何况多尔衮的大军近在咫尺，一片石大战时多尔袞就明显想消耗关宁军坐收鱼利，对多尔衮也要防一手，关宁军打光了，我吴三桂也就没有了。他收到李自成威胁信后，回信命李自成，佯意只要李自成送回明太子及家人，并退出北京，可暂不追击。

李自成用宋献策计，假应允吴三桂要求，为缓兵之计，回京后集军再战。

吴三桂也以此空隙，为缓兵之计，收拾战利品，整复战力，马上准备进攻北京，夺回明太子及家人，尤其是陈圆圆。

老营副将”马宝”，此人非同小可，读者要牢记此人。他受命押老营人质先返北京，行进中见陈圆圆轿车辕马受伤不得行，急忙为她换了一健骡，陈圆圆用姑苏官话拜谢马宝，斯文有礼，使得马宝想起了一个青楼姑娘年娇儿。年娇儿也说姑苏官话，同陈圆圆声音象极了。

马宝陕北隆德（今属宁夏）人，1628年出生时母亲难产而死，父亲怨恨他，把他抛野外，任其自生自灭。两天后，马宝的大嫂听说小叔子一出生就被公公扔到荒郊村外，就去寻找，见婴儿的马宝仍赤身裸体，呀呀自语，正常活着，大奇，抱回抚养。所以马宝是被兄嫂养大，八九岁时就力大无比，可敌成人，饭量超人。九岁那年替人放羊，当时世道不安，匪盗出没，有两恶人见马宝孩童，欲抢羊。马宝与恶人相斗，竟打死两恶人。后恶人家属告马宝杀人，官府审问时，马宝说“我仅孩童，岂能杀二成人，是路过陌生不平者殴两人，至死！”。官府见马宝小童孩，不可能犯此大案，释放了他。1642年李自成农民军过隆德，马宝十四岁入李自成义军，战功卓著，极获李自成信任，十五岁即任贴身侍卫偏将。

攻下西安后，西安秦月楼伎女年娇儿受痞人欺，被马宝解围，从此两人以姐弟相称。

年娇儿也是姑苏人氏，一口姑苏官话，虽非绝色美女，也颇有风情。大将李过听说年娇儿后，从秦月楼索年娇儿佔为己有，从此，姐弟再未相见。因此马宝深恶那些强霸美女的大掌盘（匪贼头目）。

马宝在陈圆圆拜谢之后，对她由然而生敬爱之意，此乃天缘！说：“夫人不要客套，若夫人视粗人为弟，末将必感恩终身……”。陈圆圆何等冰雪聪慧之女，听马宝说此话，马上接缘，说：“小将军贵人相，我陈圆圆有将军为弟，三生有幸！”。一路上十六岁的马宝以老营副将身份，尽心力卫护陈圆圆至京城。

多尔衮听说李自成与吴三桂有暂停口约，大顺农民军退出北京后，京城及明太子将交吴三桂时，微笑说：“我早就祘到，吴三桂必想急进京师，他迟了哇！我已派英亲王阿济格率本旗精兵粘住吴三桂了，他若胜李自成，英亲王将逼他追击贼寇，他若不胜，阿济格必援他灭贼，总之，北京是我大清的！”。

吴三桂收到多尔衮的通报信，“……得知关宁军损失较大，兵力弱，恐再战难，特派英亲王阿济格率军增援……”。清军就在侧后五里外扎营，吴三桂得知后叹息一声，把信给夏国相等智囊传阅。夏国相说：“多尔衮真毒呀，每步都卡控我军，真是“借难还亦难”呀！现在我军是过河卒子，不管它了，干脆天亮就发兵京师，乘闯贼立足未稳，打他措手不及，进京立太子就位！”。

京城外喊杀声震天响，吴三桂见敌兵连营，布阵未稳，率先挥刀直闯农民军阵！所挡非死即伤，敌将举刀迎战，只见钢刀相撞，声花迸发，吴三桂刀术精良，不等敌将抽刀回击，手腕一抖，急速麻利地将刀尖刺进敌将面部，干净利落斩敌将下马……

原来李自成败回北京后，立即再聚兵十来万守城外，由刘宗敏督战，确保人，财，物，西撤。但此时吴三桂间谍已遍布京城，传贴吴军即将进京，奉东宫（太子）继位。因此京城民心惶惶，农民军斗志大减。加之吴军进攻神速，所以城外一开战，就被吴三桂连破八营，亲手独劈五将，关宁军士气大振！喊杀声一浪高过一浪，为主将吴三桂神勇助威叫好。

刘宗敏亲率本营兵将欲反扑，尚未接敌就被前营溃兵滞阻，人翻马踏，死伤多人，毫无秩序。关宁铁骑追兵训练有素，火铳强弓并用，如狂风骤雨袭向败军，刘宗敏再次中箭，幸亏双重铁甲护身，无生命之危，带伤逃回城内。仅六七四十二天，李自成的农民军己是“武运”不在，天意乎！

李自成听牛金星上奏：“圣上虽称帝尊，但因未在天壇祭天登基，故上天不识圣上，因西安无紫禁城，太和殿，只有在此祭天登基，才能获上天眷佑，西返长安，才有黄袍之运……”。李自成深信不疑，虽城外大败，刘宗敏再伤，仍草草行大顺皇帝登基礼，立妻高氏为后，随即携北京紫禁城内外所掠金银财宝，美女玉帛，打开齐化门弃京城而逃。逃弃前，斩吴襄全家老小，掛首城楼，然独无陈圆圆……

夏国相祘准李自成军要走齐化门外大道，自请领兵在道上挖数千大坑，用巨瓮满装石灰埋下。等自成军奔撤时，马，骡陷坑，石灰飞扬，灰尘遮天呛鼻，人马相踏，队伍大乱，夏国相等部，乘机擂鼓截杀，死伤者遍地皆是，农民军尽弃车马，浮财，妇女，苍惶逃窜，至正定城才停下整集，收容散兵。当时有一文人，名边大绶，被农民军扣押强征，运送辎重，亲历此景。他写下《虎口余生记》，“及出城，见贼兵（李自成兵）自北而南，尘土蔽天，然老幼参差，狼狈伶仃，十贼中夾带妇女三四辈，全无纪律……”。

此后李自成在正定再战，不仅不胜，而且天老爷也助关宁军，激战中东风突狂，飞沙走石，烟灰蔽日，卷向农民军，刮倒李自成大旗，农民军眼闭不得睁，大军乱。吴三桂见狂风助阵，大喜，全军顺风而击，掩杀向西，直指闯旗倒处。李自成见状，长叹一声，“天不助我也！”，极忙勒马西逃，然而胁处已中一箭，只好在亲兵亲护卫下，伏马背，夺路向山西窜去！

吴三桂已得知父亲全家被李自成斩首悬城示众，所以此次砍杀自成军非常凶狠。见李自成逃走后，下马拜天，感谢助战，大哭，喊叫“老天有眼！老天有眼呀！……”。

这场追击战，关宁军缴获大量金银财宝，子女玉帛。吴三桂全部奖发众将士，激励全军士气，关宁军上下振奋，这场保卫战关宁军搏赢了！

为吴家收尸的人回来了，说独不见陈圆圆，不知所向。陈圆圆哪里去了？吴三桂有了希望，又担心爱妾遭不测。他内心忐忑不安，盯着夏国相。夏国相说：“京师上下跷首盼望主公，我关宁军应急速回师北京，控制京师，寻觅太子，继尊位，以安人心，说不定陈圆圆也藏京师民间未可……”。毕竟夏国相说的有理，吴三桂率全军急返北京。行至榆河（无定河）畔，目及城楼，与英亲王阿济格相遇。阿济格传多尔衮书信，说流寇尚众，命吴三桂与阿济格联军西进剿贼，以绝后患。吴三桂只好暂停驻，修书一封送多尔衮，请进北京尊奉太子即位，后割地酬谢多尔衮出兵平贼……。多尔衮当日回信“不许”，太子一事，由大清国代理……。

吴三桂彻底明白了，多尔衮是再不会离开北京了。

吴三桂知道，阿济格是来控制，监视自己的。关宁军共三万，清军多达十几万，大局掌控在多尔衮手中，自己身不由己了。

夏国相安慰吴三桂“主公，大丈夫能伸能屈，切勿以卵击石，待机而发。听说多尔衮以摄王之威擅权专政，骄横轻帝，八旗宗亲多有怨恨，总有身败之时……”。

正在此时，下属飞骑禀告，特大好消息，陈圆圆找着了！

原来，李自成撤离北京时为出口恶气，命斩首吴襄全家人质三十余口。当刀斧手在李自成当面干净利落砍下三十多人头时，陈圆圆就陪斩在旁。她内心呯动，却面不改色。

李自成还从未见过这样沉稳胆大的绝色女子，他亲自拔刀架陈圆圆脖上“你不怕吗？”。

陈圆圆平静回答：“妾身青楼女，身不由己，前为吴氏姬妾，现乃汝侯刘大将军侍寝之仆，再非吴家人了。皇上亲手杀刘将军女人，是否有误？汝侯刘将军在妾面前尊皇上为大哥，皇上要斩皇弟的女人吗……”。

李自成一时语塞，看着刘宗敏说：“捷轩（刘宗敏的字号），此女斩或不斩由你定夺。”，说着收回了刀。刘宗敏可能想起了陈圆圆给地带来的娱悦和不同其他女人的特殊温欣感觉，也一时怔住无语，心中犹豫不定，这次大败与他佔陈圆圆脱不了干系，众人对他有怨，他不敢带圆圆走……。陈圆圆马上抓紧李刘二人心意游走之际说：“听说吴三桂上次欲归降，而此次兴师而来，都是为了我陈圆圆，皇上杀我一女人，对战事也无益，若吴三桂心真在小女身上，放了圆圆，圆圆或可劝说吴三桂暂停追逼……”。

史书上，陈圆圆原话是这样的：“妾闻吴将军卷甲来归，徒以妾故，又复兴师。今杀妾何足惜，恐妾死而不利于王，奈何？为大王计，宜留妾以系其心，当说彼不追，以报大王恩也”。

听完陈圆圆的话，李自成恐觉得有点道理，正迟疑中，身旁的马宝接话茬说：“两军大战，迁怒一弱女子，使人小看了我大顺军威，末将马宝愿送陈圆圆至吴三桂军，以示我大顺皇上大度心胸，扬圣名留后世！”

李自成想，陈圆圆屈身于刘宗敏已属不贞，说不定吴三桂就会要陈圆圆去死！加上自己原本就信任马宝，一听此言，手一挥，就命马宝送陈圆圆回吴三桂军。

马宝率本部精兵千余骑，押护陈圆圆及侍女反大顺农民军而进，行若三个时辰，斥候来报“关宁军前锋将至！”。马宝压住阵脚，取强弓射鸣镝箭信三百步外。来者也是关宁斥候兵，数百骑，闻鸣镝声勒马不前，得信，信写，”送陈圆圆至。”。

马宝亲扶圆圆下车，拱手拜别：“姐姐保重，弟马宝为姐姐已尽全力，前方吴三桂军，慢行莫慌……”。

陈圆圆跪谢，马宝亦跪。圆圆泪眼说：“小将军乃圆圆贵人，它日有缘，再能相逢，仍姐弟相称！”。

马宝叩首再拜别，拭泪，翻身上马，率众骑飞驰而去。

陈圆圆踏尘缓行朝关宁军走去，关宁军大都未见过陈圆圆，当她逼近关宁军时，士兵们都目睹了这一代佳人，虽灰尘扑扑，也难掩那气质和光彩。吴军士兵都坚信，这就是陈圆圆，他们欢呼高叫：“陈圆圆，陈圆圆……”。

入夜，榆河畔吴三桂营帐，灯燭通明，吴三桂喝高了，但没醉，他仔细打量第一次就深深刻进自己魂魄中的女人。“没变！没变！更加美艳绝世了！”他知道，陈圆圆又经历了一次人生淬炼，在以前无敌的美艳上又透射出，动荡世道赋于的无与伦此的成熟美……。

圆圆拜万福说：“别君数月，与同隔世，圆圆失身于贼，若君轻妾，请送妾回青楼或……”。

三桂立即嘴堵圆圆朱唇说：“都是三桂大错，连累夫人，望夫人恕罪，从今日起，再不分离……”！

三桂罪责自己，不毁心中女神，情中大丈夫也！

这正是，乱世小别：

《胜新婚》

谁能离别不相思，

只恐离泪无了时；

犹记姑苏花船游，

岂忘京师大婚迟；

罗敷常梦良人臂，

惊角寇营念君痴；

心悲偷生亡命女，

与卿重逢赋新诗。

一一姑苏陈圆圆与夫君月所（三桂字号）重逢赋诗一一

古稀翁黄惕曾己亥年腊月二十二，小年前夜于沪书房，连日阴雨低温。因内子有恙，无暇续写，拖至今日。（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