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寨沟的第二次,再走起!
接着上回忆和说:时光轻逝,天地悠悠间,事隔第一次的九寨沟之行,已由夏天来到了秋天。还是在1984,10月刚过完,某一天,陈七哥下班回来,安排莉妹(他女儿)来喊我,我也刚吃完饭,正想出门抽支烟。转眼来到七哥桌边,看着七哥往杯里倒酒,又开始了慢慢悠悠的说:冬娃,我们厂头这段时间忙惨了,人手开始紧张起来,二运司的车子又要去帮我们拉货了,他们知道林场地址的,你又想不想去嘛?
我一听,又开始兴奋起来,那个年代,到阿坝各去,都是需要在西门车站去提前买票,车次又少,很不方便的。决定了,再去!
这回,吸取了上回少带衣服受冷的教训,特地把毛衣和帽子带上,一切准备好了,到家具厂门口等车出发。
这次一台车,开车的师傅大概是姓苏,特别不爱交谈,一路上,一天的时间都说不了几句,驾驶室内气氛沉闷。
照例,还是把我送到九寨沟沟口,他回转去林场去慢慢排队,约好第三天后在沟口会合,接我回成都。
美丽动人的九寨沟,我又来了!背着包,先去找王哥。王哥一见到我,有点惊讶,但很高兴,通过上次的认识和交流,共同的摄影爱好情趣,在我这里,他才有机会展现出来。身也那些干活挣钱的,哪会懂这等艺术呢,所以,我的到来,也让王哥单调乏味的日子,注入了一种久违了的新鲜。
一起在工地上吃完饭后,王哥就带着我在沟口这不大的地方转悠,跟这里的招待所的各个人员打着招呼,也介绍着我。这其中,更结识了管沟口售票处的扎西,大家把烟点起,虽然有点听不懂扎西说的汉语,但肯定要假装听懂,多笑笑就是了。
第二天早上,我独自一人来到售票处,坐上九寨沟的工作面包车,上面装着蔬菜,肉类,及其他物品,开往沟里面的诺日朗招待所,这是扎西特地安排我去蹭的车,太感激了,至于门票,那还不就免了?
初秋的诺日朗瀑布,波波水流从珍珠滩上倾泄而下,气势磅礴,我走近,靠近,按下一次次快门,但也时时计算着拍哪里,拍几个地方,因为是胶卷,太珍贵了。
慢悠悠的,路上就我一个人,走到了幽静的静海边,一颗倒向水面的大弯树,特别的衬映着这眼前的宁静时光,水面上,山的倒影,也如真实的山影,上下不分,犹如静止了一般,但等风吹来时,一切又凌乱了。
望着珍珠滩上奔流着的浅水,脱掉鞋,踩在上面去。一下水,哦哟,强烈的刺骨感立即袭来,这是雪水哦,还踩不踩,踩!为了取景,为了角度,几分钟过后,感觉不冷了,适应了,前面有处木独桥,景色特别好,走过去吧。
哪知这一冒然走上去,就瞬间滑倒,相机差点飞出去,倒地的时候,眼晴还是被水中的荆刺划伤了,一会眼角就开始红肿出血,哎呀,这下遭了哇。
一路,跌跌撞撞,走过了诺日朗招待所,询问这里有没有药,可以擦一下。那时的招待所,根本没有这些东西,这时,一个比我小点的姑娘,拿出一支牙膏,说可以往眼睛处抹抹,我连说感谢。小姑娘说:我们的生活车正要返回沟口,你就和我们一起走吧。
就这样,认知了何姑娘,她在管理沟口的小卖部,卖些糖果烟酒之类的,小卖部就她一人,人不在,就关门,不准时的。也怪,在小卖部又抹了牙膏后,红肿也渐渐消失,不感觉有刺痛了。
九寨沟的风景又拍不成了,好无奈,那就在沟口这不大的地方瞎转悠着。王哥因为修旅馆事务,时时不在,只给工地上的人,开饭就叫我。
无意间,又来到了小卖部买烟,看到有几个藏族姑娘,各种提着白酒,站在小卖部前干喝,有点骇我哦。与何姑娘逐渐熟识起来,她是南坪本县人,家离这边大概有70多公里,属招待所员工,吃住也就在招待所里。
我的摄影包里,存有一个精美的金属动物钥匙扣,就当作小礼物送给了何姑娘。何姑娘又递水果又递水的,气氛有点不轻松起来。
怎样答谢一下何姑娘呢?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提议,我给你拍照吧,彩色的。何姑娘一听,给我说,她还没有照过彩照呢。那好,就在沟口找地方拍起。
记得何姑娘特地穿了身小红方格的卡克装,我们一起沿沟谷,走向那片野芦苇滩,找寻角度,定格画画,又拍胡杨树下,溪水映笑脸。我还记得拍照的,相机挂在树上,十秒自拍,一卷胶卷,36张,就在这秋风如许的画景里悄然拍完。
时光飞逝,不觉间,接我回成都的车也来了,告别了,九寨沟,再见了,何姑娘,我会记得给你写信,寄来照片。再见了,这段真挚朴实而不敢热烈的情感,几十年后,我还记得,不知现在的你,是否还会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