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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彦周先生的悠悠巢湖情

作者:最忆是巢州

作者:蔡善康

鲁公走了,真的走了,走的那么匆忙,而且走的是那么遥不可及。转眼十多年过去了,我们总是在追忆中寄托怀念。

鲁彦周先生的悠悠巢湖情

凝视着眼前这张照片——鹤发童颜的鲁公彦周斜靠在游船的舷窗,指着窗外朦胧的姥山岛,微笑着对我侃侃而谈。萦绕在心头的感伤把我推回到二十五年前茫茫无际的水云间。

鲁彦周先生的悠悠巢湖情

作者与鲁先生在一起

那是1993年初秋时节,鲁公偕张嘉夫人归省巢湖,时任市旅游局局长的我,有幸陪同他们游览了姥山岛。我们独辟蹊径地选择从散兵港口出发。那天,湖面雾霭茫茫,淫雨靡靡,以致游船在湖中还闹出不大不小的迷路险情,我和文联老夏同志觉得非常尴尬和不安,然而鲁公游兴正浓全不在意,镇定自若谈笑生风,戏吟一句:“唯是梦中桑梓地,浓妆淡抹总相宜”。

临近中午时分,我们才登上姥山岛,此时天色渐渐明朗起来。年过花甲的鲁公,矫健而又矍铄地攀行在蜿蜒崎岖的山路上,或眺望湖水接天,或注目近树远山,或恳谈渔夫山民,或仰读匾额题联,那份专注,那份深切无不流露对家乡山水的痴痴依恋。那年月,旅游开发雷声大,雨点小,姥山岛的旅游开发基本原地踏步,连码头道路水电等最起码的基础设施条件也不具备,当我言及巢湖未来旅游业发展的资源优势和设想以及目前存在的困难时,鲁公紧颦额头,不无遗憾。他十分看好巢湖的旅游资源,他是那么自信地认为,巢湖有山光、水色,岛屿、山峦、湖泊、古镇,人文之丰,景色之秀,交通之便,独具特色,发展旅游业的条件十分优越。那天他谈兴特浓,提出了一个颇具远见的想法:合肥作为一个开放的省会城市,旅游景点尤为缺乏,不利于合肥的发展,合肥应该把中庙和姥山岛的旅游建设摆到应有位置上来,希望合肥市和巢湖市能协调起来,尽快联手行动。他说,他回去一定要向有关部门呼吁。正是鲁公的这一番“宏论”,打消了我曾有过的“变幻大王旗”的念头。

鲁彦周先生的悠悠巢湖情

鲁公熟悉家乡巢湖的一草一木,热爱家乡巢湖的一山一水,正如鲁公在他的散文《巢湖行》中所呼唤的那样“我亲爱的家乡,我相信我还会有机会认真地在真正的文学作品中去表现你的!”他这样说也一直这样在做。无论是在巨制长篇,或是在精短小品中,从环境场景描写、人物性格塑造、情感思维的表达以及语言风格上,我们大都能感受到扑面而来的巢湖流域的乡土气息,鲁公把对家乡的爱完全熔铸在他呕心沥血的字里行间了。八十年代初,我曾写过一篇《鼓山旗山 亚父山》的散文,说范增是巢县东郊的亚父山人,我曾在那里生活了十几年,文中罗记了范增故里的几许放失旧闻,发表后,当地有位年轻的考古权威在报上教训了我一顿,说亚父范增不是巢湖人,我底气不足,不敢恋战,何况权威工具书《辞海》,亦持此议。恰逢最近的一次《辞海》重修再版,关于范增的“口水诉讼”再起,鲁公作为颇具社会影响的巢湖籍著名作家,不以事小且不关己而避之不为,义不容辞地担纲执言,提起自己的如椽之笔,直接向《辞海》编辑部写信据理力争,由于鲁公提供的资料翔实且论证科学,最终巢湖赢得了这段公案,一时间,家乡传为美谈。

鲁彦周先生的悠悠巢湖情

最让人难以忘怀,那是个雪后放晴,云淡风轻的日子。著名作家鲁公彦周和夫人张嘉,带着刚刚装订下线,还留着清新墨香的《鲁彦周文集》来到巢湖。今天,他要对抚育他长大,送他走出远门,走上文学生涯的父老乡亲回报他对故里桑梓的拳拳赤子之爱。

由安徽文艺出版社编辑出版的长达400万字的八卷本《鲁彦周文集》,即将在合肥举行首发式。作为家乡人,我们有幸受赠,先睹为快。在受赠仪式上,鲁公银发虽飘,乡音不改:“我是巢湖之子,我的文学第一步始于巢湖,几十年来,我虽到过国内外许多地方,但最让我魂牵梦萦,割舍不下的还是故乡巢湖,我已七十有五,往事多有淡然,唯有乡思乡情却日渐浓重炽烈……”。情真意切一番话,在场者无不为之动容。

呜呼哀哉,这么一位深受家乡尊敬和爱戴的赤诚之子,转瞬间乘鹤西去撒手云烟,家乡人无不扼腕疼惜,他许诺为家乡奉献一部以巢湖为背景的封笔之作未能遂愿,如今只能在永远的怀念中深藏遗憾了。

鲁彦周先生的悠悠巢湖情

鲁公当年对巢湖旅游的期待和畅想,正在逐步变为现实,如今的巢湖的山水人文胜景已融入大湖名城的宏伟的旅游规划中,风景秀丽的姥山岛已是闻名遐迩的旅游胜地,我觉得这是最能告慰鲁公在天之灵的事。

呜呼!鲁公知否?

最忆是巢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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