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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尽头

作者:一瓣心光

弯弯曲曲的小路没有尽头,忽然,一股白烟在远处的花草丛中若隐若现,顺着小路,无言发现了一间小木屋,只见门口立着一个矮小干瘦的老头,提着夜壶,怔怔地看着自己。顾无言快步走到老头跟前,几番询问之后,却更加失望,因为这一带根本没有车辆通行,想到自己大老远跋山涉水地来到这荒无人烟的鬼地方,又因为孩子的事,跟老公闹了别扭,现在连家也回不去了,眼泪便不自觉地流了出来。

深夜的尽头

无言的眼泪

这时,老头指了指不远处自家的木楼,悠悠地说道:“我家倒是还有一间空房,你若不嫌,今晚可以暂住我家,明一早咱们再想想办法.”顾无言又饿又累,心想也只能这样了,便慌忙地摸了摸眼角的泪珠,随老头上楼了。

进了房间,四周黑黢黢的,一点光也没有,环壁都是橱柜,陈列的却是形态各异的夜壶,从拇指般玲珑到椰壳般粗拙,正中间摆放着一张老式坐椅,铺一单旧毡。

顾无言顺势坐下,拿起小小紫砂杯,不过浅浅抿了一口,舌尖立刻被酽得麻木半天,犹如蛇毒一般。喃喃道:这是什么茶呀?味道怎么如此古怪!说完便昏倒过去了。

窗外,雾霭消散了,银色的月光好像一身白得耀眼的寡妇的丧服,覆盖着这小小的村庄。近处的河面没有一条船只,甚至看不见一丝微波,河心河岸,到处是一片宁静,这宁静有如死亡带给受尽苦难的病患者的一种无休止的安宁。

深夜的尽头

二楼的木屋

而丁慕然,此时正在三化石村的那间破黑屋里辗转反侧,他始终觉得妻子一定会回来的,这里寸草不生,人烟稀少,她一个女人,既没带钱,又没带手机,走不了多远就会坚持不住的。可是这万一路上遇见坏人,该怎么办啊?她一个弱女子,慕然越想越害怕,脸色也因为紧张而有些发白,他突然从床上坐起来,迫切地想立马出门去找无言,可刚抬起脚,他又退了回来,不行,如果无言回来找不到我,如果我们走岔错过了……丁慕然急得快要急疯了,却什么也做不了,就这样,他一直等到了深夜,也未见无言的身影,太阳快要出来的时候,便沉沉地睡过去了。

“死猪!醒醒,起来!”慕然只觉得胳膊肘一阵刺痛,便猛地睁开眼睛,惊醒过来。看看表,六点了,一天的考虑时间到了,今天孩子的事就得定下来。看着一旁虎背熊腰,凶神恶煞的村妇,慕然就气不打一处来,一边揉着自己生疼的胳膊肘,一边皱着眉头不耐烦道:“也不用这么火急火燎吧!一万块现在就打给你!”村妇一看手机,钱已到账,便啐了一口“算你识货!”便欢天喜地离开了,只留下小女孩,蜷缩在房间一角,悻悻地看着慕然。

深夜的尽头

慕然走到女孩身边,得知她叫小羽后,便从包里取一件提前准备好的新衣服递给她,女孩乖巧地接过衣服,眼中却闪过一丝警惕和防备。慕然走出房间,抬头看着窗外细细地朝阳发愣,有种莫名的沉重,他决定回城后,先带小羽去医院做一个全身体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