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哦?聽過我?這段話倒是令我有些意外。
難道我當初的在警校的時候就已經很出名了嗎?
我已經做好了被誇贊的準備,可沒想到,林峰接下來的一席話,卻讓我有些猝不及防。
“高飛,警校辦校以來,最臭名昭著的學生。打架,聚衆鬥毆,劣迹數不勝數,還曾經三次被學校勒令退學,以至于畢業之後,連參與司法考試的資格都沒有。曉雪,我真不明白,你怎麼會和這樣的人混在一起?”
。。。。。好吧,看起來,我當初在警校的名聲,确實不太好。
場面一度十分尴尬,林峰對我充滿了敵意,壓根沒有和我握手的意思,我想了一下,隻好用懸在半空中的手捋了捋頭發,随後無奈的笑了笑。
“哥,你怎麼這麼說人家啊,高飛很厲害的。”林曉雪有些抱怨的沖着林峰開口道,奈何那個大個子軟硬不吃,絲毫沒有收斂的意思。
“厲害?那得看在哪個方面。能破了黑金案,我承認他是有點小聰明,可若不吧這點聰明放在正途之上,這樣的人,遲早會進局子裡。曉雪,我勸你還是離他遠一點,以免受到波折。”
林峰數落完之後,就頭也不回的走回頭等艙了。一旁的林曉雪隻能一臉抱歉的沖我吐吐舌頭,跟着林峰一起走了回去。
莫名其妙的被一個不認識的家夥數落了一番,弄得我心裡真特麼的不爽。好在我心理素質足夠強大,并不太把林峰那番話放在心上,反正他也不是第一個這樣說我的。
真的,相比起之前那三個小混混,我反而更加厭惡林峰這樣的人。
身為警員,隻會把滿口仁義道德放在嘴邊。
這種家夥,或許隻有真正經曆的某些事情之後,才會明白自己胸口警徽的真正含義,有些事,不是單說些漂亮話就能解決的。
經曆了一番波折,經濟艙又重新恢複了平靜,莫西幹被林曉雪攻擊了下體之後,也收斂了很多。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内,會有諸多麻煩事找上門來。例如嚴老師所說的那起怪案,還有黑金案的犯罪嫌疑人究竟是如何被活活燒死的,以及我未婚妻,唐以柔的下落。
在飛機上的兩個小時,是為數不多能靜心休養的時光,我索性戴上眼罩,挂着耳機,繼續閉目養神了。
一陣颠簸之後,飛機終于安全降落,我拿了行李,就走出了艙門。
嚴老師似乎算好了飛機降落的時間,發了則短信給我,讓我去一機場的一個指定地點,與他彙合。
我萬萬沒想到,這個老家夥這次居然親自過來了。以老嚴那種性格,能麻煩别人絕不自己親自動手,接機這種事,以往就讓自己的手下去做了。
可這一次,卻如此的反常,不知他是吃錯什麼藥了。
來到大廳之後,右拐,順着長廊一直往西,嚴老師就在長廊的盡頭。我驚訝的發現,同時有兩撥人馬跟着我一起朝西邊走去。
其中一撥,正是林曉雪和林峰,和另一撥,卻恰好是莫西幹他們三個。這兩撥人一路走着,還一路罵咧個不停。莫西幹礙于林峰的實力,也就隻能過過嘴瘾。
不過,我在飛機上就聽他說,自己舅舅是警廳的警員,似乎還有點地位。他在飛機上挨了林峰的訓斥,理應害怕林峰才對。
可現在,莫西幹不但沒有絲毫懼色,反倒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林峰他們,言語中充滿了各種污穢的話語,我估摸,這家夥應該找來了幫手,搞不好這次,林峰會吃虧。
等到接近長廊盡頭時,果然在那邊出現了一大撥人馬,清一色的穿着警服,站在那裡,領頭的是兩個年紀偏長的中年人。
其中一個,帶着一副黑框眼鏡的,穿着練功服,一副學究做派的,顯得與人群格格不入的,這個人正是嚴老師!相比起上次見面,嚴老師變得疲憊了許多,估計在h省的案子上面,老嚴沒少下功夫。
嚴老師看向了我,瞥了眼手腕上的鐘表,随後滿意的點點頭。看起來,我抵達的時間,倒是在他的預料之中。
至于另一個中年男人,長得倒還算年輕,可頭頂那個醒目的地中海,卻硬生生将他的年齡拖老了十幾歲,這家夥看到了我們,最先迎向了莫西幹,兩人來了個深情的擁抱。
如果不出所料,這個地中海,應該就是莫西幹口中在警廳工作的舅舅了。
眼看着我們兩邊都有人迎接,這下,最尴尬的就數林峰了,這麼多人,沒一個主動和他搭話的。林峰牽着林曉雪,掏了半天口袋,掏出了一份檔案,拿着那份檔案幹巴巴的等了好久,等到我們都寒暄的差不多了,才有人走過去搭理他。
看起來,這麼一大幫警員聚集在這裡,其實是為了迎接我們這三波人馬的。如果隻是等候我和林峰,倒還能了解,可關鍵是,這裡大部分人,包括那個地中海在内,似乎都是專程在這迎接那個莫西幹頭。
這種家夥憑什麼值得這麼多警員出來迎接?看着莫西幹與地中海緊緊的擁抱在一起。我似乎有些明白之前在飛機上的時候,他為什麼敢如此的肆無忌憚。
地中海和那三個混混寒暄了幾句,轉頭拉着莫西幹,還親切的給我們做着互相介紹,弄得林峰和林曉雪一臉尴尬。
畢竟之前在飛機上,他倆可是狠狠教訓了莫西幹一頓,可沒想到,這個猥瑣至極的莫西幹,居然是他們上級的親侄子。
好在嚴老師早就看穿一切,擺擺手,說是天色太晚了,一切事情,回去再聊,中止了這場談話。
随後,轉頭,一下把我拉上了警車。
上車的之後,老嚴遞給我一根中華,我思索了一陣,還是點上,緩緩吸了一口。我們就這樣默默抽了半天,等到一根煙都快抽完了,老嚴才翻了翻口袋,拿出一張照片,拍在我面前。
照片上面,分明是一個女人的側影,看起來是道路上的監控探頭無意中拍下的,然後經過技術處理,進行了局部放大呈現。
看的照片的瞬間,隻覺得心裡咯噔一下,眼淚不自覺的就順着臉頰流出。盡管照片中的女人帶着口罩,并且可以将頭發纏進了帽子裡,可那個熟悉的身影,我卻一輩子都不可能忘記!
照片中女人的側影,赫然就是我失蹤了整整三年的未婚妻,唐以柔!
以柔,你果然還活在這個世界上!
深吸一口氣,平複了一下心情,随後偷偷将眼角的淚水拭去。
“老嚴,這照片是從哪裡拍到的?”
“還記得你和我說,在黑金案中,曾經有個神秘人,打了一通電話,告訴你兇手的下一個目标,會放到季花花身上嗎?”
聽他說完,隻感覺大腦一震,瞬間回憶起來了。
當時那家夥的聲音經過加噪處理,已經根本聽不出原聲了,關鍵是他打完電話之後,就扣下了電池闆,警方根本無法追蹤那個神秘人的方位。
“當時我找中科院的專家幫忙,托了不少關系,最後才找出了那通電話打來的位置。而這張照片,就是在離那個位置不遠的監控探頭拍下的。探頭捕捉到唐以柔的時間,與那通線報前後相差不過半個小時,你覺得,會是巧合嗎?”
突然間,我感覺腦神經像是被什麼梗塞住了一般。按照這個邏輯,難道,唐以柔也介入了黑金案之中,并且一直藏在我的身邊,默默注視着案情的走向!
憑我對她的了解,她是完全有實力能夠推斷出黑金案兇手的下一個殺戮目标,并且采用這種方式,通知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