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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篇商戰小說《風生水起》第十二章:不速之客(中1)

長篇商戰小說《風生水起》第十二章:不速之客(中1)

彤彤離開開發區電視台和春節晚會有關,就今年的春節晚會。每年,開發區電視台的春節晚會都不會次于金牛市電視台,甚至超過金牛電視台的春節晚會,請的名角會更多。往年的春節聯歡晚會,彤彤順理成章地做着主持。但是,今年的忽然就沒了她。文藝部緊鑼密鼓籌備的時候,盡管沒和她關聯着,但是,她總是覺得還是沒到時候,到時候就會來找她了。她甚至就沒有等待的感覺,不就是開發區的一個晚會嘛,自己三百六十五天哪一天不在熒屏上和開發區的觀衆見着面啊?隻不過那春節晚會能夠讓在熒屏上尋常着的自己再熱烈那麼一下子而已,就如蠟燭,燃着燃着,荜撥地,爆出點更強的亮光而已。

但是,她忽然發現了梁曉燕的身影出沒在了文藝部,出沒在了台長室,是一個十分不好的資訊,因為梁曉燕是金牛市歌舞團的歌唱演員,是歌唱演員倒不打緊,關鍵她還是主持人,關鍵是還和台長有那麼一腿。

台長先前就是金牛歌舞團的團長,做團長的時候風流着呢,或者說,糜爛着呢,傳聞歌舞團的女演員不知道還有誰沒被他拿下過。都說秃頭的男人性欲強着呢,是否絕對準确不知道,反正在他身上是準确的。傳聞他率團出外演出的時候,男女混住在一個房間,當然是不在一個床上,但是,秃頭團長就能鑽進梁曉燕的被窩,……害得同屋的演員們長夜難眠。

有傳聞說,他請開發區的某上司吃飯,唱歌,都是帶着歌舞團的女演員,而且創造着機會給那上司,據說梁曉燕就成了那上司的情人了。當然,不是唯一的。團長就和那上司打得火熱了,歌舞團在開發區的演出一場接一場。團長就忽然成了——開發區電視台的台長。

(删若幹文字。)說是兔子不吃窩邊草,秃頭團長不管那些,就吃窩邊草,吃着友善啊。台長了,自然就在台内踅摸着可吃的草,自然,目光就落在了彤彤的身上。而且,彤彤還是棵鮮草。有次台長來了位客人,也帶着個靓女在身邊,吃飯的時候,台長叫了彤彤作陪,于是秃頭台長身邊也有了靓女,雙方均衡了。來的客人是外地一演出團體的頭,大名也叫團長,女的是演員。來謀求在開發區演出的事。喝完了,這邊的台長說了,去放松放松,亮亮嗓。就帶客人去了歌廳,當然是開發區最好的歌廳。前團長和現任團長比着唱,到底是文藝團體的人,唱得好,而且一色的美聲唱法,一色的高難張。還是前團長唱得要好些。來的小女子也唱,不算出奇。彤彤也唱,不比對方那女子差哪去。彤彤唱的時候,台長邀請了對方的女子跳舞。團長唱的時候,台長又邀請彤彤跳舞。跳着跳着,台長的手摟着彤彤腰姿的手出溜到了彤彤上衣的裡邊,摟着的是彤彤滑膩的肌膚,台長的眼睛眯縫着,色迷迷地瞧着彤彤,彤彤的心怦怦地跳,目光看着别處。

一曲終了,彤彤去了衛生間,定了定神,給一位女性朋友發了個手機短信:“五分鐘之後,務必給我來個電話,脫身。”彤彤像許多年輕女性一樣,哦,應該說像許多比她更年輕的女孩一樣,喜歡将手機挂在胸前,因而,她去衛生間的時候,沒有去手袋中拿手機的特别動作。而跳舞的時候,那懸挂在胸前的手機也似乎成了一道屏障,保護着她的身體。當手機在她的兩乳間響起的時候,沒有人唱歌,在音樂的旋律中,團長邀請了彤彤跳舞,台長和女演員跳舞,彤彤也正恥辱着,手機就響了,熱烈地響着,彤彤就到一邊去接,發出了緊張的聲音,做出了緊張的表情:“哦,是嗎?……是嗎?……要緊嗎?哦,我馬上過去!”她的聲音她的表情被關注,台長張望過來,團長張望過來,她過去跟台長說:“孩子跟男孩打起來了,鼻子讓人打出血了,在那嚎呢,不依不饒地要打人家男孩呢,班主任老師來的電話。”人就逃了。

後來的一天,台長要看彤彤的一個采訪稿。其實那就是一個一般性的報道,往常的時候新聞部主任審完了就可以編輯了。秃頭台長裝模作樣煞有其事地看了稿,點了點頭,簽上了兩個字:可發。擡起頭來,小眼睛色迷迷了,唇邊好像都挂上了口水,聲音似乎因為亢奮而變了調:“妹子,厲害啊。”厲害個屁,就一篇一般性的稿。秃頭台長拍了拍彤彤擱在寫字台上的手,彤彤做出羞澀的神态,說:“還不是台長的栽培嘛。”台長受了鼓舞,起身,溜達到了彤彤的身邊,把彤彤的一隻玉手抓在了手中:“好好幹,有哥給你罩着。”彤彤抽回了手,探身抓過了稿子,向着台長嫣然一笑:“好的,我編片去啦。”那一笑的嫣然,還是給秃頭台長照了一下亮。有亮。

後來的一次,還是說有客人了,秃頭台長叫彤彤作陪。其實彤彤滿可以說有什麼什麼事,推脫,但是她覺得那樣的拒絕有那麼點生硬,不管咋的,人家是台長,是你的頂頭上司,總得給點面子。去是去了,帶了一位,記者夏嫣然。當然跟夏嫣然撒了謊,說是台長讓她倆去。而且一見台長的面,彤彤向台長使了個眼色,說:“咋樣?你叫的人就是随叫随到。”台長就以為,一定是彤彤和夏嫣然正在一起呢,不太好脫身,就那麼說了。“那當然了,哥總是有點面子的。”台長說,台長特喜歡在女性在電視台内的女性面前亮大哥的身份,而不是台長的身份。其實要沒有台長的身份他是個啥?夏嫣然,是個通常男人挺煩的角。喜歡麻将,休息日自然是每天一到兩場的麻将了,就是工作日,如果不是在采訪的話,如果不是在寫稿編片的話,不見了人,那就多半是溜了出去,麻将去了。或者是和同僚,或者是和外邊的人。彤彤也麻将,但瘾頭不是很大。也在工作時間被夏嫣然抓了出去麻将過。麻将桌上的夏嫣然更煩人,姿勢都煩人,抓牌的時候,手像挖土機,刨下去,摟回來。總讓對家給推牌,那語氣就像侍候她是應該應分的似的。而且總叨叨:“這牌還能打啊?”牌友們煩着她,但是念在她總是能把人湊齊,總是牌局秘書長的角,也就将就着她了。酒席上,夏嫣然活躍着,可不像彤彤,隻是勒着潤潤的嘴唇,看你,聽你,到喝酒的時候,也隻是拿杯在唇上潤下,人家夏嫣然,要嗎半開,要嗎全下。台長一個眼神過來,就主動出擊。都說要是遇着女人能喝,那可千萬當心,往往就是真的能喝,不是一般的能喝。在夏嫣然這,就給你這印象,喝酒就像喝水似的。對方直誇團長強将手下無弱兵。“聽說我們的夏嫣然同志還是麻壇悍将呢,你們想領教下嗎?”台長說。“行啊。”對方的人說。是以這回喝完了酒沒去歌廳,在飯店開房麻将。對方出倆人,這邊台長和夏嫣然,開戰。彤彤看了會,侍候了會兒局,借故離開了。就這麼着,彤彤把夏嫣然推薦到了台長那。後來台長就粘上夏嫣然了,陪客找她,麻将找她,夏嫣然是随叫随到。就是人已經在麻将局上了,也是立即找人把自己替下,甯可給留下墊底錢。傳聞兩個人好上了,對眼了。傳聞某次飯店開房麻将,秃頭台長開的房,之後那房就沒退,秃頭台長說洗個澡,留下了,之後夏嫣然又溜了回去。就是洗澡,也是鴛鴦浴了。

(删若幹字。)沒多久,夏嫣然就去了廣告部,做了副主任。而且後來真的就廣告部主任了。而且把前廣告部主任弄下去的手段特埋汰。給秃頭台長提供了一張CD光牒,說晚上廣告部主任要和她裸體視訊,她拒絕,結果前廣告部主任就自己在那頭對着她鼓搗了起來。惡心哦。她說沒把那視訊傳到網上去就是給了他面子。秃頭台長緊急召開台務會,立即撤銷廣告部主任職務,夏嫣然主持工作。年底夏嫣然就轉了正,就廣告部主任了。據說,夏嫣然威脅前廣告部主任,如果不老實,就把視訊傳到網上去。有人就說了,要是夏嫣然這頭啥表示沒有,前廣告部主任精神病啊,就在那頭鼓搗。都這麼想。但是,有的隻是前廣告部主任的證據。有人說,是夏嫣然和秃頭台長一同算計了前廣告部主任。傳聞,隻能是傳聞着,台長還是台長,還穩當着;夏嫣然廣告部主任着,熱火朝天着。

就憑她夏嫣然,就憑她傍着的那個秃頭台長,就雞犬升天。難道這就是現實?但是,你們的天空雲霞漫天就雲霞漫天吧,别暗淡了我的天空啊。你們熱鬧就熱鬧吧,我可以做看客,别把我往旮旯推,那可是妨礙了我的人生基本權利了啊。秃頭團長一如既往,身邊美女如雲,但是可都相安無事。真是少見。絕對少見。不知道到底有什麼秘訣。這邊與夏嫣然熱鬧着,那邊與梁曉燕友好往來着,而且開發區一年一度的春節聯歡晚會梁曉燕居然奪了彤彤的話筒做了主持人。彤彤的呼吸能均勻嘛?

撞着彤彤的時候,秃頭台長說:“妹子啊,晚會主持人的事别多想,你還能就差這一回嗎?我也是沒辦法,上司的面子不能不給。”還拍了拍彤彤的臂膀,以示親昵。而後趕緊走開,不給彤彤多說話的機會。開始的時候彤彤還真就是僅僅呼吸不太均勻而已。秃尾巴孔雀展了一回屏,就能變成鳳凰啊?切!晚會播出可就不是僅僅呼吸不均勻了。首播是在大年初一的上午,彤彤是不希望家人看到那場沒有自己主持的晚會的,老公公看着央視春節晚會的重播呢,昨晚沒看全,看着看着他坐在沙發上睡着了,老伴就把他扶到卧室去了,半夜的時候吃餃子了,叫醒了他,晚會結束了。老公公就撥台,就撥到了開發區的電視台,就看到了開發區的晚會正在播出,目光就望向了彤彤,那意思:“咋沒你?”

(删若幹文字。)但是,不快是後返勁的,彤彤不斷地被親友、鄰裡問:“今年晚會咋沒你?”家人不斷地被親友、鄰裡問:“今年開發區的晚會咋沒彤彤?”問得老公回到家裡咬牙切齒,跟彤彤說:“你讓那個秃子上套,讓他到飯店開房,讓他把衣服脫光,我帶人抓,拍照,就說他以談工作為名讓你去,讓他身敗名裂!”“你以為我夏嫣然呢?你以為那麼幹了我就能好過了啊?”彤彤不幹。但是,彤彤越來越覺得受了窩囊氣,春節過後沒有上班,說是病了。越呆越是生氣,越呆越是覺得出現在機關沒有面子,就這麼着,呆了半年啦。彤彤開始仇恨電視台了,仇恨秃頭台長了。但是,她一個弱女子能把電視台怎麼着?能把秃頭台長怎麼着?雖然她也知道,要是按照老公的招去收拾秃頭台長,秃頭台長準上鈎。但是,她實在做不來。她不是夏嫣然。偶爾,夏嫣然還會找她麻将,她也去。她一邊鄙視着夏嫣然,一邊保持着來往。後來啊,她就想離開開發區了,那裡的空氣令她窒息。也曾想過到金牛電視台。也曾和金牛電視台的老牌主持人現在的副台長鐘秀通過電話,探讨能不能進入金牛電視台,鐘秀斷然否定這種可能性。沒在編的主持就好幾個呢,就是來了也是不在編,将來咋回事誰能說得清?彤彤也專門來到金牛,專門請鐘秀吃了頓飯,在凱倫咖啡廳吃的套餐,鐘秀說辭沒有變化。彤彤說:“辦這事是要花錢的,如果能辦,”她把沉甸甸的一個檔案袋放到鐘秀面前,“這五萬塊你拿着。”鐘秀把錢推了過來,連連擺手:“辦不了,辦不了,不是錢的事。”彤彤想啊,要是随光源還在金牛電視台台長的位置,這事啊,就準能辦。因為随光源,鐘秀副台長了。就是随光源不做台長了,人家仍然副台長了。人家傍得值得啊。那我彤彤傍誰呢?傍誰也不能傍那個秃頭台長!我彤彤要傍也要傍個檔次高一點的人!

現在,彤彤就在了前往拜見邊七的路上了。難免有些緊張,難免有些心潮澎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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