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者按:1987年至1997年間,吳小晖寫了一本回憶錄《緬懷毛主席——我經曆過的一些重大曆史事件》(1995年新華社出版)和《十年争議——中蘇關系回憶錄》,對當代史研究具有重要價值。
《緬懷毛主席》一書主要講述了他在1958年至1959年大躍進期間從毛主席那裡聽到的演講,包括毛主席與他的特别對話。
通過詳細的曆史記憶,吳連喜讓讀者看到了毛主席在"大躍進"過程中的基本思想,為以後的分析和思考提供了寶貴的第一手資料。

時任《人民日報》主編的吳連喜回憶起晚年
毛主席說,現在報紙宣傳報道要調整,不要高調唱歌,要壓縮空氣,這不是潑冷水,而是不要鼓吹不切實際的高名額,我們應該根據實際情況,口号,設定名額留有餘地。
毛主席的話,雖然我聽過,但被上面關于解放思想、改進作風、敢于創新等等的談話所淹沒,是以沒有得到足夠的重視。随着大躍進高潮的到來,也沖走了心靈。毛主席作了如下評論:
1、近期報紙宣傳反映實際還不夠,但也有虛假的,如名額、計劃誇大其詞。現在調整壓縮空氣。鼓勵的話應該說出來,但不要浮華。
2、現在各地都提出這種"化學"即"化學"很多。"化學化"就是改變,反映群衆的願望。"化學化"的口号響亮,可以動員群衆。但報紙在宣傳時應該小心。比如綠化,不能說種一些樹就是綠化,要活,成片,成林,就像在飛機上看到湘南,廣東北部一樣郁郁蔥蔥。
也像水利一樣,據說是一年才能實作的,有就是說三年才能實作,其實不能叫"化工",而是要改變一些面貌。如前所述,"四不"應該被認為是可以實作的,但不是在一年、兩年、三年或五年内實作的。一個"化學的",一個"無",不随便做廣告就已經實作了。即使要制定計劃和口号,也應該有更多的時間和空間。
3、報紙宣傳要深入、務實、細緻。我們講得有多快,省政策好,報紙不能隻講多快,省不好。我們會快樂的。大而無畏,其實不是大,而是好小。虛假是沒有成功的回報。
4、現在國家的高潮,有很多新事物,還摻雜着魚龍、泥沙。記者和編輯要提高政治思想水準,能夠對眼前的多彩現象做出政治判斷,有遠見。
5、報紙具有普遍性的問題,不僅人民日報存在,省級報紙也存在。今年夏天将舉行一次全國性報紙主編會議,讨論如何改進新聞宣傳活動。
南甯會議是一個強烈的反"右傾"會議,成都會議和武昌會議的主題是精力充沛,雖然也談到了留出空間或壓縮空氣,但聲音微弱,到5月的8月2日會議,解放思想,敢于做電話壓倒性。
我主持的《人民日報》和新華社的宣傳也跟着潮流走,但因為毛主席反複叮叮當當,起初比較謹慎,但在6月份,農業生産"衛星"開始放,随後鋼鐵"衛星"、煤炭"衛星"也出現了,大躍進形成了高潮,風洪四射。
對于人民公社來說,最初僅限于典型的報道,然後從河南省公社,吹起了共産主義之風。雖然不能說人民日報和新華社對1958年華而不實的共産主義風負有主要責任,但我仍然對這一時期兩個機關宣傳工作的可怕影響感到内疚。
毛主席還特别告訴我,人民日報和新華社每天都在報道和發表評論,特别是要冷靜。要做一個推動者,但要做一個冷靜的推動者,不能做一個自以為是的推動者。
毛主席還說,他對報紙的宣傳有一些看法。
1958年11月22日晚,毛主席請我和田家穎談談,主要是關于壓縮空氣和實事求是的問題。他特别提醒我:辦報,當記者,凡事都要有分析,要采取求實的态度。
看來毛主席對下午的會議很感動,跟我們講話時還處于欣喜若狂的狀态。毛主席曾想與地區上司人讨論降低1959年的生産目标,首先是鋼鐵目标。最初的目标是在1958年8月的北戴河會議上确定的。
毛主席設想了将鋼鐵産量目标從3000萬噸減少到1800萬噸的可能性。他本來打算說服他們,但集團上司人卻試圖說服毛主席堅持原來的目标。
毛主席說,他們都想從我的腦海裡鑽出來,我搞不通,因為他們缺乏依據。其中一些省份明年的鋼鐵産量将增加兩倍,有的省份将增加四倍,有的省份将增加十幾倍,有的省份應該增加30倍。這怎麼能相信呢?
毛主席還說,中央有12位部長寫了報告,目标高得驚人,似乎應該下達軍事指令。但我無法看完,也不要殺死我的頭。鐵路部長表示,1959年将建造2萬公裡的鐵路。周總理主持制定了第二個五年計劃,規定五年修繕隻有2萬公裡,他吹噓海口要在一年内完成,怎麼完成呢?如果是這樣,我願意做一個機會主義者。
毛主席補充說,其實1800萬噸鋼材的目标不是機會主義的,能否完成仍然是一個問題,因為今年(1958年)預計生産1000萬噸鋼材,好鋼隻有850萬噸,看來鄭州會議看了幾天的書都沒有解決思想問題, 我們仍然頭腦發熱。
1958年鋼鐵翻了一番,導緻6000萬人上山,造成混亂。我們明年怎麼能再翻一番,再翻一番呢?"
毛主席解釋說,他來找我們是給人民日報和新華社的記者和編輯們帶來壓縮空氣的精神。他說,現在宣傳要壓縮空氣,不要鼓勵動量,要鼓勵動量,不要有熱心,更别提鼓勵别人熱心了。
毛主席說,從事新聞宣傳工作的新聞編輯要全面看待問題。要看到正面,請再次看到側面。要看到主要方面,也要看到次要方面。要看到結果,也要看到缺點。這就是辯證法,兩點理論。
現在有不好的氣氛,就是不讓說缺點,不讓說奇怪的話,不讓說壞話。一切都有兩面性。好事不全是好,但也有不好的一面,相反,壞事也不全是壞事,有好的一面,但主要差別在于,聽到人說好,你得問問是不是根本沒有壞處?當你聽到人們說壞話時,你不得不問它是否好?大躍進當然是一件好事,但浮誇是不好的。
毛主席問我們,你看到的是假報還是屈服?他回答說:"我認為隐藏總比謊報要好。沒打那麼多糧食,你硬是胖,謊報産量,結果國家根據報出的産量購買,超額購買超額購買的糧食,受害者是農民。少報當然不好,但我表示同情。
糧食收成,幹部要報,農民要少說一點,什麼都不想留下來,多吃。多年來,中國農民一直無法養活自己,多吃一點也不是犯罪。隐藏的谷物仍然,謊報沒有食物。虛假的吹噓是非常有害的。
說到這裡,毛主席又講了一遍,說世上一定有謊言。錯誤地吹噓已經存在的東西。紅牆之戰,曹營征召了83萬匹馬,其實隻有兩三百萬匹,而且對水并不熟悉,在陽光下被打敗,不僅因為孔明借了東風。安徽有一句口号,說:"提巢湖的時候水,缺水的地方",那就是做詩,水利工程不能那麼浪漫。
毛主席還說,大躍進中的一些虛假主張是出于壓力超額的任務,問題的危險在于我們應該完全相信下面的報告。一位縣委書記強迫農民給麥子澆水,下令三天三夜辛苦勞作,結果農民晚上在地上挂燈籠,讓孩子吹口哨,大人睡覺。縣委書記看到燈籠亮了,以為是給麥子澆了水。鑒于虛假吹噓,我們不能發送以下報告全信,要打折,恐怕打三假,更穩定。否則,根據虛假數字制定生産計劃是危險的,制定供應計劃則更危險。
毛主席強調,新聞業,無論是記者還是編輯,都要頭腦冷靜、現實。去面試,不要說别人說什麼你說你報道。自己想想這是真的還是假的。
毛主席說,據一些省級委員會、《人民日報》在大躍進中搞省級進度(如水利工程完成土石進度表)、放"衛星"(糧鋼高産"衛星")等報道方式,各地壓力很大, 結果"你追上我",一個很大的吹噓。這應該被視為一個警告。"
毛主席說完上述話後,總結為三點。他說:首先要實事求是,報道要查明真相。難道新聞不一定是真的嗎?一定要找出它是假的還是真的,不管是假的,假的還是真的。新聞報道不是寫詩小說,無法想象小說,不能搞浪漫主義。
其次,現在是時候澄清明礬下混亂的想法了。我聽說《人民日報》的一篇社論說,人民公社從集體所有制縮短了國家所有制的時間,說了三四年五六年上線,不要寫在北戴河決議上"或更長"那半句話。
毛主席說,這半句話是我故意加的,這個主意稍微慎一點。這似乎仍然太緊迫了。你更急于删除那半句話,我不知道哪個政治局委員的意見。
毛主席說,這半年大家的腦子都熱了,包括我在内,是以要下明礬,要壓縮空氣,說潑冷水也可以,但要注意保護幹部群衆的積極性。為錯誤的上司承擔責任,不應歸咎于以下幾點。
第三,應考慮到國際影響。今年我們吹了太多的宣傳,不僅在國内腦子裡,而且在國際上的影響也不好。
毛主席說,我在成都會議上說過,不要取假名弄真麻煩,現在有這種危險。杜勒斯每天都在責罵我們,表示他很恐慌,害怕我們很快就會變得堅強。
美國人會懷疑他們是否正在對中國發動一場預防性戰争。這對我們不利。為什麼槍會射中這樣的鳥?更重要的是,我們的成就中有一個虛假的成分?即使有那麼多的成就,也不要吹噓,或者謙虛一點好。
中國是一個大國,但卻是一個貧窮的大國。今年的大躍進,但即使按照現在報道的數字,全國農民的平均年收入也隻有70元左右,全國勞工的平均月工資也隻有60元左右。
現在一些縣委不知道天空的高度,說三年的辛勤勞動可以過渡到共産主義。這不是令人頭暈目眩的胡說八道嗎?說到"可憐的過渡",馬雲、恩、李和什欽姆斯在哪裡說過共産主義社會還很窮?他們都說,向共産主義社會過渡的必要條件是産品極其豐富,否則如何實作按需分銷?有的同志想"窮轉型",這樣的"窮共産主義"有什麼好處和吸引力呢?
毛主席說,現在人民公社的供給制度不是按需配置設定的,而是平等主義的。中國農民早就有了平等主義的思想,東漢時期張祿去年搞的是"太平路",又稱"五米路",農民手裡五米進路,每天都能吃到。這大概是中國最早的農民幻想社會主義。我們的一些同志現在急于向共産主義過渡,這是危險的。北戴河會議為向共産主義過渡規定了五個條件,不能少,沒有條件不能是向共産主義過渡。
毛主席非常激動地說,無論如何,我不準備倉促過渡。我已經65歲了,即使我将來要死了,我也不急于過渡。
毛主席強調,過渡必須是物質的、精神的、國際性的,沒有條件地宣布過渡是沒有用的。應該劃出兩條線:一條是集體所有制和普遍所有制的差別,另一條是社會主義社會和共産主義社會的差別。向普遍所有制的過渡不應輕易宣布,更不用說向共産主義社會過渡了。
毛主席還說,我們的大躍進和人民的社會化不僅使杜勒斯感到震驚,而且使赫魯曉夫感到震驚。但赫魯曉夫似乎更加謹慎,隻是說他準備在12年内向共産主義過渡,而不是說現在是時候這樣做了。
我們的一些同志頭腦發熱,想在蘇聯之前過渡,這很糟糕。蘇聯同志建設社會主義已經41年了,我們隻搞了9年,我們想成為先鋒,是不是心不在焉?人有中年人,水有江湖。事物有一定的尺度,有相對的規定,從量變到質變要有一個過程,不能随意思考過渡上的過渡。
毛主席說,新華社和人民日報的記者和編輯們,應該頭腦冷靜,思想開放,獨立思考,不雲霧,不回響。要進行調查,請詢問底部。要比較,用周圍的比較,用前後前後的比較,用古今的中外比較。
唐朝有一名警衛,他審理案件時,先不問原告和被告,但首先要了解原告和被告周圍的人和環境,進行調查是要審問原告和被告。這稱為滴答聲,這是比較方法。記者和編輯應該學習這種調查研究的工作方法,其實這也是思考的方法,實事求是的方法。
記者,尤其是記者的負責人,——毛主席指着我說,像你這樣的人,頭腦要清晰,要現實。
毛主席和田家英進行了非常直率,有時甚至非常興奮的談話。似乎很可能在與地區上司人進行了下午的談話之後,這種想法相當活躍,滔滔不絕,一直在深夜談論。
最後,毛主席讓我盡快把這種精神告訴記者,并問我可以用什麼辦法趕快。我告訴他,新華社正在北京舉行國家局會議,主席的意見可以轉達給會議。毛主席首先提出了将會議遷往武漢的可能性,然後考慮到臨時安排的不便,以及中央擴大後政治局六中全會的召開,向很多人開放。
田家盈提出,中央辦公廳每天往返北京和漢之間,明天可以回去轉達,後天回去見面。我認為這是可行的,毛主席同意這樣做。
作者:吳連喜,1957年至1966年夏,任《人民日報》主編、中共中央宣傳部副部長。1975年,他被任命為國務院政治研究室和毛澤東選材小組的上司成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