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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因哈德·海德裡希是納粹德國時期一個重要人物,關于他的各種資料和傳說很多,但是可能很多人不知道,他之是以加入黨衛隊,與他的妻子有很大的關系,而他的妻子卻并不為太多人所了解,這裡我就為讀者朋友們介紹一下海德裡希的妻子妮娜·瑪蒂爾德·海德裡希的情況。

妮娜的原名叫妮娜·瑪蒂爾德·馮·奧斯滕,1911年6月14日出生于德國費馬因一個教師家庭,從她名字中的“馮”字可以看出,她的家族有貴族的血統,她家與另一個貴族家庭保持着良好的關系,後一家貴族有一個名叫埃伯斯坦的兒子,後來成為了慕尼黑警察局局長、黨衛隊全國副總指揮,他就是後來海德裡希進入黨衛隊的推薦人。(另一種說法是埃伯斯坦的家族與海德裡希家族有聯系,埃伯斯坦母親是海德裡希的教母)
妮娜有一個哥哥,很早就加入了納粹黨,他經常向年輕的妹妹灌輸納粹的理念和思想,1929年,她親自參加了一場希特勒的演講會,希特勒那極具煽動性的講演讓妮娜興奮不已,随後她立即加入了納粹黨,成了一名具有強烈納粹信念的人。妮娜與海德裡希可謂是一見鐘情,那是在1930年12月,妮娜在基爾一個劃船俱樂部的舞會上遇到了年輕英俊的海軍中尉萊因哈德·海德裡希,兩人一見鐘情,很快墜入愛河,短短十幾天後,就宣布訂婚。但是,海德裡希忽略了他與前女友的關系,他前女友的父親是一個頗有權勢的造船商,這個姑娘已經與海德裡希發生過關系,卻突然不明不白的被抛棄,自然咽不下這口氣,于是父女倆一起向海軍部控告海德裡希,此事鬧得沸沸揚揚,1931年5月,海軍榮譽法庭審判海德裡希的風化案,最終結果是海軍以“行為不當”的罪名開除了海德裡希。
海德裡希丢了工作,頓時感到萬分沮喪甚至開始懷疑人生,每天都在垂頭喪氣中度日。妮娜對海德裡希的過去倒不是太過計較,她對海德裡希絕對是真愛,眼見未婚夫前途渺茫,她想到了目前風頭正旺的納粹黨,在她的心裡,納粹才是德國的未來,她把自己的想法盡量的向海德裡希溝通,讓傲慢的海德裡希開始轉變了自己以前那種“正統”的觀念,開始對納粹表現出興趣,同意參與納粹的活動,可以說,妮娜是海德裡希成功之路的啟蒙者。
馮·埃伯斯坦男爵
妮娜找到了她家的老朋友馮·埃伯斯坦男爵,這時的埃伯斯坦已經是黨衛隊領袖希姆萊的紅人,妮娜認為,通過這層關系把海德裡希介紹到黨衛隊謀取一個解決飯碗的職位絕對沒問題,她沒有預料到,這件事居然無心插柳成就了一個德國未來的重要人物。6月的某一天,埃伯斯坦聯系好了希姆萊,妮娜親自把缺乏信心的海德裡希送上了前往慕尼黑的火車,到達慕尼黑後埃伯斯坦又親自在火車站迎接了海德裡希,把他送到養雞場主的家裡。此時希姆萊正打算在黨衛隊内部建立一個情報部門,海德裡希在海軍擔任過情報官的履曆讓他很感興趣,但他壓根就沒搞清楚,海德裡希隻是在海軍信号部門工作,他根本就不是情報部門的軍官。事情就是這樣巧,海德裡希有一種與生俱來的情報天賦,他隻花了半小時,就把希姆萊關于黨衛隊情報處的構思清晰的落到了書面上,讓對情報工作一竅不通的希姆萊大喜過望,立即決定聘用海德裡希為黨衛隊組建情報處(保安處)。
1931年8月,海德裡希正式成為黨衛隊保安處處長,聽起來很威風,其實挺窩囊,他的辦公室是一間出租房,辦公桌則是一張舊餐桌,一台借來的打字機,一瓶膠水,外加一大堆亂七八糟的檔案,這就是海德裡希最初的工作,他最初招募了一些黨衛隊内因經濟蕭條失業的大學生進入保安處,也正是這些來自良好家庭、具有個人素質的年輕知識分子,賦予了sd與衆不同的獨特性質,使保安處在日後成為一個高效嚴謹令人恐怖的機構。妮娜沒有嫌棄海德裡希的囧困寒酸,相反,她一直不遺餘力的在幫助她未來的夫君,除了在工作上幫助海德裡希打打下手,還兼任了廚娘,經常為海德裡希和他那幾個可憐的部下做做幹菜湯和沒有鲱魚的鲱魚色拉。
這段時間黨衛隊保安處還屬于非法組織,遠不及後來那樣風光,但也是妮娜與海德裡希如膠似漆的日子,1931年8月海德裡希在寫給妮娜父母的信中就興奮的說道:“希姆萊先生答應在我結婚之後給我每月二百九十馬克的工資,不管政局如何,我都可以成家了。”當時的海德裡希對自己有個穩定的收入、能夠養家糊口已經很滿意了,他哪裡會想到今後的自己會成為一個權勢熏天的人物。
1931年12月26日,妮娜與海德裡希舉行了婚禮,婚後海德裡希在慕尼黑郊區租了一套較高價的電梯大廈當做他們的新家,然而妮娜并不喜歡這個家,因為,它是座有些簡陋破敗的危房。1932年7月,海德裡希被晉升為黨衛隊旗隊長,他的工作也得到了包括希特勒在内的納粹高層的認可,同時他與納粹黨内一些大員如魯道夫·赫斯、馬丁·鮑曼等也建立起了良好的關系。随着納粹在德國得勢,妮娜與海德裡希也迎來了好日子,妮娜在給父母的信中寫道:“你們不要笑,萊因哈特竟然也成了政治警察局長!”看來妮娜對她丈夫在政治上的“遠大前程”還是缺乏足夠的認識。
在接下來的幾年裡,妮娜與海德裡希生了三個孩子,克勞斯、海德和女兒希克爾,随着海德裡希職務越來越高、權利越來越大,他對家庭的關注也越來越少,家裡的大小事務都隻能靠妮娜一個人獨自打理,“家庭生活根本無從談起,孩子教育、與父母和兄弟姐妹的聯系……一切都得我一個人照管和負責。”這讓妮娜感覺非常苦惱,夫妻關系也趨于緊張。海德裡希幾乎沒有什麼私人朋友,對同僚或鄰居都不會有過多的交往,對于社交應酬等,他更是能推就退、能躲就躲,這讓妮娜感覺很不适應,她曾經質問海德裡希,為什麼不能與朋友或鄰居們來往,海德裡希的回答是:“我不能與他們交往,因為我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就會被捕。”
由于海德裡希對家庭和妻子的冷落,妮娜經常邀約好朋友舒倫堡喝茶聊天傾訴煩惱,沒聊到海德裡希醋意大發,差點要了舒帥哥的命,把小舒吓得夠嗆,這對夫妻似乎已經走到了離婚的邊緣,但是女兒希克爾的降生挽救了這樁婚姻,海德裡希非常喜歡這個女兒,二人的感情又恢複了溫度。二戰爆發後,妮娜以女人特有的敏感對戰争前景的有所擔憂,于是她像個普通家庭婦女那樣開始了對食品的瘋狂采購,将肉食制作成罐頭儲藏起來,她還經常回到德國北部的老家費馬恩島,騎上機車一個村子一個村子地到處大量采購,然後又開着卡車,将洋芋、甘藍和各種水果運往柏林。
海德裡希的葬禮。
1942年5月,海德裡希在布拉格遇刺,6月4日不治而亡,此時妮娜已經懷上了第四個孩子,海德裡希之死對她來說無異于天塌地陷,就在海德裡希死後一個多月,她生下了女兒瑪爾特,然而,更大的打擊還在後面,1943年10月24日,她的兩個兒子在庭院裡騎自行車玩耍,大兒子克勞斯把自行車騎到了大街上,不料一輛卡車撞上了他,當天晚上,克勞斯因傷勢過重死亡。不到兩年的時間,先後失去了丈夫和兒子,這對一個女人來說是多麼大的打擊,不言而喻,妮娜是如何挺過那段令她悲痛欲絕的日子,隻有她自己才能體會得到吧。
為了“表彰”海德裡希對納粹做出的“貢獻”,也為了安慰死去孩子的妮娜,希特勒把波西米亞鄉村的一處莊園贈送給了妮娜,妮娜賣掉了柏林的房子和諾恩附近的度假小屋,舉家搬遷到了捷克生活,一直持續到1945年4月。這時蘇聯紅軍已經打到了捷克,妮娜隻得與其他德裔難民一道逃離,回到了巴伐利亞,德國投降後,她回到老家費馬因。
在戰後的去納粹化過程中,妮娜沒有受到清算,五十年代,她還與西德政府打了一場官司,西德政府因為海德裡希的戰争罪,拒絕向妮娜支付養老金,訴訟的結果是妮娜獲勝,為自己争取到了一份養老金。
1965年,她在芬蘭度假時遇到芬蘭導演莫若·曼甯,二人再次一見鐘情,很快就結了婚。此後她在費馬因将海德裡希的别墅改造成一個度假村,一直經營到1969年,度假村被一把大火焚毀,究竟是意外失火還是人為縱火,不得而知。
妮娜還寫過一本回憶錄,記述了她與海德裡希的生活,這本書出版時名字被改成了《我與戰犯的生活》,讓妮娜非常不滿,她不斷的向多家媒體寫信,為她的第一任丈夫海德裡希辯護。1985年8月14日,妮娜在費馬因去世,終年74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