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華大學女生的一段舞蹈火了。實話實說,女孩子們不怎麼放得開的舞蹈動作,顯得有些陌生,加上金黃色流蘇的舞蹈服拖後腿,背後還是清華大學标志性建築大禮堂,放在百年校慶大背景下,确實在有些違和。

這段舞蹈,引起了網上一片吐槽聲。有的極盡挖苦諷刺之能事,有的甚至上綱上線,認為這是大學精神的沒落。更有甚者,有人把這段舞蹈跟鄉村“豔舞”和ktv陪侍聯系起來,這不僅下流,而且喪失道德底線。
魯迅先生将《紅樓夢》定義為“清之人情小說”,并且論述小說的主題道:“經學家看見《易》,道學家看見淫,才子看見纏綿,革命家看見排滿,流言家看見宮闱秘事。”
以前我不太明白這段話的意思,現在我明白了。
清華是排名第一頂尖大學,能考上清華大學的學子,不管男生還是女生,都是尖子中的尖子,好多還是所在地方的“狀元”,在這個應試選拔的機制下,他們能考上清華,該犧牲多少時間付出多大的努力?由這些學生課餘組成的舞蹈團隊,能有多高的水準?我們作為欣賞者,看到這個業餘團隊的演出,難道不能安靜地欣賞,友善地吐槽,然後一笑了之嗎?
不能把她們當成舞蹈學院的學生來來要求。
學霸跳的尬舞還是尬舞,但是跳了尬舞的學霸還是學霸。這些女孩本身就是在聯考的白熱化的競争中沖進了清華,人生的目标本來就不是跳舞。一次不成功的表演既不足以否定她們的努力,也不足以否定清華大學。
誰沒有過青春?誰沒有年輕過?想想咱們上大學的時候,比這尴尬的糗事多了去了。參加足球比賽,大庭廣衆之下踢出烏龍球;參加晚會演出,衆目睽睽之下唱歌忘詞跑調;參加周末舞會,怎麼也學不會簡單的三步四步,還老踩舞伴的腳......
現在回想起來,當時的尴尬,都變成了菁菁校園的美好回憶。
相反,我們應該對那些跳舞的清華女生緻以熱烈掌聲。青春是身體,更是一種精神狀态。敢于打破偏見,勇敢秀出自己,和清華“自強不息”的校訓,在本質上是一緻的。而對廣大望子成龍的家長來說,或許也能從這些女孩身上發現更多的“成功秘笈”:考上清華,并非隻靠題海戰術,勇敢、個性、活力,以及不畏懼别人的眼光,或許才是一個孩子真正有精神力的地方。
去年有一段諾貝爾獎頒獎視訊,三位獲獎女性現場緻辭,她們不但“知性”,而且“性感”和有趣,一點都“不像科學家”。事實上,這種“不像”其實正是她們的魅力所在。并不是她們錯了,而是公衆的印象陳舊了,而科學精神最重要的就是“打破陳規”。
說到這,不得不提到這樣一位知性、美麗的清華女子,她是寒門出貴子的寫照,更是在30歲那年就成為清華大學的教授之一,她就是國人熟知的顔甯。然而,在她落選中科院院士之後居然回到美國任教,顔甯的所作所為一度讓國人很是不解甚至認為她是負氣出走美國的。
在清華大學生物科學專業的四年時光中,顔甯掌握了很先進的科學技能,然而,因為國内就業環境的相當局限,最終,這位敢闖敢拼的姑娘憑借着一封寄給普林斯頓大學的自薦信讓這所世界名校的招生老師對顔甯産生興趣,最終,顔甯憑借自己的努力得到了普林斯頓大學的錄取。
回國時的顔甯也才30歲,而她當時就已經在世界生物科學界有着相當高的名氣和聲望,回到國内,更是直接選擇回到清華任職,成為了當時最年輕的女教授。
2014年,顔甯帶着當時平均年齡還不到30歲的中國團隊耗時六個月最終破解了生物科學界的世紀難題。在世紀難題被攻克之後,顔甯獲得了國際蛋白質學會青年科學家獎以及賽克勒國際生物實體獎等等殊榮。在2016年,她還獲得了“中國科學之星”的稱号,更是在2017年入選“影響中國2017年度科學人物”。
而在2017年,在提名中科院士落選後,顔甯選擇回到普林斯頓大學任職終身生物學系講席教授,而她也重新開始在美國進行新的事業突破,2019年,顔甯當選為美國國家科學院的外籍院士身份。
而随着時間的流逝,顔甯還是用自己的實際行動證明了自己的科研高水準,而随着人們對于生物科學領域的深入了解才發現,顔甯去往美國對于她自身以及世界生物學發展都是大有裨益的,當然,顔甯也以不同的方式回饋着祖國。
其實,清華大學也有很多“異類”。吳虹飛,女生,侗族,一位來自廣西的理科狀元,考上清華大學環境工專業,讀了四年後,卻鬼使神差地考了中文系當代文學研究所學生。
清華大學研究所學生畢業後,吳虹飛做過新京報以及南方周末記者,後來做了樂隊的主唱。現在,吳虹飛緻力于推廣家鄉的侗族大歌,組建了一支侗族音樂樂隊。
看看,清華大學培養了多少人才?不僅有科學大師,還有文藝明星,這才是大學氣象。大家熟悉的高曉松、水木年華樂隊成員,也大都是清華畢業的。
唯有包容,方為大學。一個包容的土壤,一個寬松的社會風氣,才能誕生真正的大師。一個處處苛求,處處罵聲,充滿戾氣的風氣中,是沒有真正自由可言的。
是以,清華女生跳個舞,看客們真沒有啥好生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