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家好我是小七,一個喜歡妖魔鬼怪的四川姑娘,一個沉迷于扯淡的萌妹子,這篇文章作者是知北遊。
在家裡躲瘟神,宅得久了不免無聊,繼而火起,免不得開始說胡話乃至鬼話,是以這篇文純粹是瞎聊,根據一些古今文獻人肉一下瘟神,看看瘟神的老底是怎麼回事。
能在短時期内廣泛傳染并緻人死命的疾病,現在叫急性流行傳染病,古人叫“瘟疫”,查查古書就可以知道古人所謂的“瘟疫”包含很廣:鼠疫、傷寒、霍亂、痢疾、猩紅熱、天花、白喉以及可以廣泛傳染的傷風感冒等等,情況各不相同。
古人還有一些奇怪名目的“瘟”,比如“大頭瘟”、“疙瘩瘟”、“瓜瓤瘟”、“蛤蟆瘟”、“楊梅瘟”、“葡萄瘟”等,不一而足,多數也不知道相當于現代醫學裡所說的什麼病,比如網上有人說“大頭瘟”就是腮腺炎,其實北方農村俗語稱腮腺炎是“蛤蟆瘟”,并不叫“大頭瘟”;“大頭瘟”農村又叫“大頭風”,得病的人頭臉腫得象豬頭,但不知道現代醫學裡叫什麼病症。
瘟疫有細菌傳染的(比如鼠疫),有病毒傳染的(比如2003年的“非典”和這次的“新冠肺炎”),細菌、病毒也不是一種,造成的症狀也不盡相同,隻是古人沒那麼詳盡的醫學知識,隻要是能大規模傳染并害死人的病,統統都視為瘟疫。
瘟疫往往有極強的季節性,某個季節或時期突然爆發流行,病死者無數,又往往在某個季節或時期很快消失,不知是以然。
因為瘟疫造成的死亡太多、太過于集中,自然人們對它的恐懼也超乎其它疾病,醫家們也留下了無數的治療瘟疫的藥方,但是,即使是在醫學發達的今天,人們對付傳染病的辦法還是不多,尤其是對于病毒造成的傳染病,并沒有特效的治療藥物,唯一的辦法就是激發人類自身的免疫能力對抗病毒,仍然無法避免病人的死亡。
那麼可以想見,在古代時候,人們依靠中醫中藥能收到多大效果,恐怕是不容樂觀的,偉人曾經在詩中感歎血吸蟲病是“綠水青山枉自多,華佗無奈小蟲何”,其實也是“華佗無奈瘟疫何”。
既然藥物的療效不佳,自然而然,人們就開始迷信鬼神了,相信瘟疫是由某種神靈降下的,就是瘟神(也稱疫神、疫鬼),要祛除瘟疫,隻能祭祀這些神靈、祈禱禳祓(即念咒),希望送走瘟神,或通過什麼儀式把瘟疫趕走。
先秦兩漢時期的人說“瘟”的不多,而且不用“瘟”這個字,而是用“溫”,比如《素問》裡說“溫瘧”、“病溫”,《論衡·治期》裡說:“人之溫病而死也,先有兇色見于面部。
其病,遇邪氣也。其病不愈,至于身死,命壽訖也。”“溫”就是“瘟”,可能是得此類傳染病的人大都發燒發熱,是以才叫“溫”,後來以為是疾病,才加疒旁寫作“瘟”,直到明代吳有性寫《瘟疫論》的時候,還寫作“溫疫”呢。
漢代(包括)以前說的最多的是“疫”,後人則多說“瘟”,《集韻》裡說:“瘟,疫也”,二者是一回事。
先秦兩漢時期認為疫就是“疠”,《漢書·刑法志》顔師古注:“疫,疠病也。”《玉篇》解釋是:“疫,疠鬼也。”古書裡經常“疫疠”并舉,總之瘟、疫、疠古人認為是同一種疾病,是不同時期稱謂不同。
《說文解字》說:“疠,惡病也”,根據段玉裁注解,古人把凡是能傳染的内病、外病都可以叫“疠”,後來為了區分,把皮膚上的傳染病叫“癞”,就是麻風病;把内部傳染病稱為“疠”,也寫作“㾐”,也就是瘟疫,那麼主管瘟疫的神就是“疠”,古書裡一般都是用“厲”,通稱“大厲”,《詩經·大雅·瞻卬》裡說:
“瞻卬昊天、則不我惠。孔填不甯,降此大厲。邦靡有定,士民其瘵。”
是說上天降下大厲,士民都受到疾病的折磨。《左傳·成公十年》也記載“晉侯夢大厲,被發及地”,《楚辭·天問》裡說“伯強何處?”王逸的解釋是:“伯強,大厲,疫鬼也,所至傷人”,他認為伯強就是大厲,是管瘟疫的神。
是以,先秦時期,天子、諸侯、大夫都叫祭祀厲,天子祭祀的叫“泰厲”(其實就是“大厲”),諸侯祭祀的叫“公厲”,大夫祭祀的叫“族厲”,包括天上也有“厲”,《山海經》裡就記載西王母“司天之厲與五殘”,《說文解字》引《甘氏星經》曰:
“太白号上公,妻曰女媊。女媊居南鬥,食厲,天下祭之,曰明星。”
這個“女媊”很懷疑就是從西王母神話演變來的,“西”、“先”古字通用(“西施”又叫“先施”),“先”、“前”音義并近,“媊”就是“西”的音轉而已。
這種“厲”在先秦時期好像不單單是主管疾病的神,很可能是和對祖先的祭祀有關,古人認為“厲”是祖先變化成的神鬼中的一種,可以導緻各種災害,是以必須祭祀;如果作起災害來,就要舉行儀式來驅逐,就是“傩”,是一種除疫逐不祥的巫術儀式,據說是黃帝時期創制,《黃帝内傳》裡說“黃帝始傩”,比較古老。
我是小七,一個沉迷于研究山海經與妖魔鬼怪的四川姑娘,喜歡可以關注我。
參考資料:《山海經》、《說文解字》引《甘氏星經》、《楚辭·天問》、《漢書·刑法志》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