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候沒有什麼玩具,但是農村廣闊天地,玩具無處不在。
比如,我和我的小夥伴們很喜歡玩一種叫“磕頭蟲”的昆蟲。

以前在我們這裡,“磕頭蟲”很常見。樹葉上、草叢裡甚至是路上,很容易就能找到一隻“磕頭蟲”來。
“磕頭蟲”外觀并不漂亮,我們找它幹啥?當然是讓它磕頭啦!
說起來,“磕頭蟲”不僅談不上漂亮,甚至還有點醜陋。不過好在它并不咬人,退一步講,就算它咬人,我們這些野慣了農村娃,也能熟練地避開。誰怕誰呀!農村的孩子可不嬌氣。
“磕頭蟲”一點都不矜持。隻要我們用手指按住它的背,它就使勁磕起了頭。小時候村部經常放露天電影,基本上都是戰争片。看到磕頭的“磕頭蟲”,我們就想起了電影裡的漢奸,點頭哈腰的,一點都沒骨氣。
雖然讨厭它沒氣節,但我們還是喜歡逮住它磕頭。因為看着它磕頭着實有趣,一連串的“啪”“啪”“啪”聲,清脆,特好玩。它磕頭,是讨好我們,希望我們放了它嗎?
我們喜歡玩的遊戲是捉好幾隻“磕頭蟲”,然後大夥圍成一圈,看誰手裡的磕得最賣力。“磕頭蟲”似乎也知道我們想看它們表演,一點都不藏着掖着,磕得頭下都潮濕了。不知道它們是累出汗了,還是流下了委屈或恐慌的眼淚。
反正我們不管這些。戲弄完了以後,我們也不會放過它們,一腳一隻,幹淨利落,踩死。因為大人告訴我們,“磕頭蟲”是害蟲。
害蟲嘛,再好玩也得堅決消滅掉,可不能留着它們禍害人。
也不知道怎麼的,現在農村很少能看見“磕頭蟲”了。
它們去哪兒了呢?是真的被消滅差不多了,還是它們隐藏得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