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薄灏塵将她的反應看在眼裡,心情莫名愉悅了幾分,戲谑着問:“生氣了?”
“薄總說笑了,我們隻是合作關系,您離不離婚跟我沒有任何關系,何談生氣?”辛諾言笑意溫淡,眼底卻一片薄涼。
他果然是愛着辛曼瑤的,即使對她展現幾分特别,也不過是基于利益考慮罷了。
如同逗貓一樣,半點不走心。
她怎麼能奢望,憑着這麼一點淺顯的暧昧,就能讓他做出與辛曼瑤離婚的決定?
真是可笑。
“真沒生氣?”薄灏塵故意湊近,呼吸撲撒在她的臉上,連睫毛都能看的一清二楚,帶着幾分壞心。
辛諾言抿唇,擡手推開他的腦袋,冷聲趕人:“時間不早了,薄總是不是該離開了?”
再留下去,她怕自己會忍不住動手揍人。
“哦,知道了。”薄灏塵意外的沒再糾纏,老實的直起腰,轉身就走。
辛諾言面色一變,伸手攥住他的胳膊:“你去哪兒?”
她讓他離開,他往她卧室走什麼?
“你床上,不行嗎?”薄灏塵低笑,看着她臉上錯愕的表情,扯開她攥在手臂上的手,輕吻了一下她纖細的指尖,才擡步離開。
直到卧室的門被關上,辛諾言都沒回過神來。
她總覺得,經曆過昨晚之後,薄灏塵好像有什麼地方變了,讓她隐隐有些不安。
他到底想做什麼?
正在辛諾言沉思的時候,旁邊的房門忽然被推開,辛月歪着頭困惑的看着辛諾言:“媽咪,你一大早的站在這裡做什麼?”
“沒什麼,在想給你們做什麼早餐呢。”辛諾言看到辛月,瞬間把薄灏塵抛到了腦後,揉了揉她的腦袋柔聲問:“月月感覺有沒有哪裡不舒服了?”
辛月笑眼彎彎的撲進她懷裡,撒嬌道:“本來是有點不舒服的,但看到媽咪後,就全都好了。”
“你今天早上是吃蜂蜜了嗎,嘴這麼甜?”辛諾言失笑,心底的陰霾被瞬間驅散。
辛星恰巧這時從屋内走出來,聞言插言道:“她吃了一晚上的糖,能不甜嗎?”
昨晚辛月疼的受不了時,就靠吃糖度過的,她好不容易背着媽咪藏起來的一罐糖,都進了她的肚子。
“月月不吃糖也甜。”辛月不滿的嘀咕。
“好了,别鬧了,你們快去洗漱,馬上就吃飯了。”辛諾言笑着将人推開辛月,轉身進了廚房。
早餐沒有多複雜,就做的點八寶粥和包子,外加一盤蔬菜沙拉。
兩個孩子雖然是在國外長大,但不知是不是血統的關系,偏偏對中餐情有獨鐘,讓人哭笑不得。
十五分鐘後,辛諾言剛擺好餐桌,辛星辛月就跑了過來,端坐在椅子上等待用餐,三個人好像都忘了房子裡還有另一個人的存在。
直到。
咔哒。
卧室的門被打開,薄灏塵衣冠整潔的走出來,如果不是還在滴水的頭發,都看不出他剛剛在裡面做了什麼。
歡聲笑語的餐廳忽然安靜下來,三雙眼睛不善的落在他身上。
薄灏塵動作一頓,看着對面的母女三人微挑了挑眉,目光從被吃的差不多的餐桌上掃過,随即若無其事的走了過去。
落座。
無視三人的目光,給自己盛了碗粥,撿起桌子上僅剩的兩個包子準備用餐。
他從昨天中午就沒吃東西,本來打算晚宴的時候墊墊肚子,誰成想辛月又忽然發病,現在早就餓了。
辛月不悅的看着薄灏塵自來熟的動作,和辛星對視一眼,眼睛骨碌碌一轉,忽然可憐巴巴的看着薄灏塵:“薄叔叔,月月沒吃飽.......”
薄灏塵的動作一頓,擡眸對上辛月無辜期盼的目光,手裡的包子怎麼也咬不下去了。
小姑娘大病初愈,臉色還有些蒼白,此時委屈巴巴的看着他,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手裡的包子,讓人恨不得将世界上所有的好東西都捧到她面前。
這還是女兒第一次跟他撒嬌,薄灏塵心底軟成一團,哪裡還吃的下去?
就是餓死,這包子也要留給她。
他手腕一轉,将包子放到辛月的盤子裡,語氣前所未有的溫柔:“吃吧。”
辛月咧嘴一笑,眼底閃過一抹算計的精光,面上仍是一片無辜:“謝謝叔叔。”
心裡卻止不住的冷哼,包子是媽咪給她做的,狗男人憑什麼吃?
撐死也不給他。
薄灏塵收回目光,剛要去拿盤子裡最後一個包子,雖然少了點,勉強能墊墊肚子也好,他此時餓的胃都有些抽搐了。
卻不想,手剛伸到一半,盤子裡的包子就被一雙小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抓走。
他動作一僵,轉頭對上抓着包子的辛星。
“我也沒吃飽,薄叔叔不會給我一個孩子搶吃的吧?”辛星說着,張口在包子上咬了一口,證明自己是真的沒吃飽。
到了這個地步,薄灏塵如何能看不出來,這兩個小丫頭是故意捉弄自己?
他出來的時候就看到她們吃完了,偏偏看他上桌就又“餓了”,分明就是不想讓他吃包子。
薄灏塵好氣又好笑,心裡又前所未有的柔軟。
隻要想起面前這兩個古靈精怪的孩子是他的,薄灏塵就覺得再怎麼任由她們作弄都心甘情願。
他歎了口氣,不給吃就不給吃吧,他喝點粥也能湊合一下。
有了前兩次的經驗,薄灏塵端起面前的粥就喝了一大口,絲毫沒給兩個孩子反應的時間。
等他放下粥碗,果然見剛才搶包子的兩個小機靈鬼不悅的擰起了眉毛,控訴的瞪着他。
他挑了挑眉,唇角帶着連自己都沒察覺的笑弧。
辛月不滿的冷哼一聲,目光落在薄灏塵剩了大半碗的粥上,忽然毫無預兆的哭了出來。
“哇——”
薄灏塵嘴角的笑意霎時僵住。
坐在一旁看熱鬧的辛諾言也跟着吓了一跳,連忙起身把辛月抱在懷裡,眉眼染上一抹焦急,柔聲問道:“月月是不是又不舒服了,怎麼哭了?”
“媽咪的粥,讓叔叔喝光了。”
辛月拽着辛諾言的袖子,抽噎着控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