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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花》:老鼠的甬道

作者:崛居士
《暗花》:老鼠的甬道

看《暗花》中梁朝偉年輕時犀利的眼神

故事講述的是澳門社會,黑道橫行,以基哥、佐治各自為首的兩大幫派為争奪地盤而鬧得不可開交,于是幕後老大洪先生則表示要出山清場,實則是為了乘機鏟除異黨,基哥與佐治為了不給洪先生清除的理由,便秘密商議談判,以能聯手對付洪先生。誰知就在談判前夕,突然江湖上傳出基哥要出500萬暗花殺佐治的消息,一下子各路殺手紛湧至澳門。基哥為了保證佐治不被遇刺而造成混亂局面,就派其得力手下腐敗警探阿深(梁朝偉飾)去阻止事情發生,這時一名叫耀東的光頭殺手(劉青雲飾)和一名叫阿鳳的神秘女子(邵美琪飾)出現,并不斷為他制造麻煩,而當他最後明白一切時已經退無可退了。——百度百科

這部電影很有意思,有意思的地方就在于洪先生這個幕後大老闆。正如片中強調了兩次的,阿深(梁朝偉飾)對洪先生的質疑,一個老頭,幾十年沒有回澳門,有什麼了不起的。但是也正如片頭,殺人不眨眼的基哥,一聽說老頭子的名字就吓得發抖一樣。老人家有他的本事。

因為他雖然人不在澳門,但是澳門的很多命脈仍然掌握在他手中。表面看起來,澳門是年輕一輩——基哥和佐治的天下。但其實,我們都知道,現實世界裡,誰在台上誰在台下,台下的有多少個僅僅是表面臣服,但實際更有實力,另有野心。而對于幕後老闆而言,始終是一段時間清理一下,就像家裡的東西,隔一段時間不清理就會很亂,總是需要更新換代。簡單地說,讓那些窩着的人,憋着的人浮出水面露個臉。這樣自己始終是主子。是以,這是必然法則。

《暗花》:老鼠的甬道

不知道制片人哪裡找到這樣一個長相犀利的洪先生

至于洪老闆的手段,很簡單,地位差距。看起來是因為基哥和佐治争奪地盤,但其實我們可以先問一下,為什麼洪先生一開始為什麼不明确一個人當老大?很明顯這樣的結局是按照他設計來的。假如隻有一個老大,那麼這個老大想要做的就是取代洪先生了。那麼為什麼要在雙方争鬥的時候出來,以“不滿意”的名義出來清場。因為這個名義好啊,因為“不滿意”是雙方的沖突給黑幫内部,也給外部的方方面面,甚至給居民造成了傷害,是以大有替天行道的意思。那麼一看勢頭不對,原先兩個忘了背景大老闆,在争得頭破血流的老大,準備和好了。洪先生又該如何做呢?肯定清場勢在必行,因為本身目的就是洗牌,換新的傀儡。

那麼洪先生的是如何下手的呢?明明自己又老,幾乎被遺忘了。但其實洪老闆的手段很簡單,世界是利益驅動的,一塊骨頭就可以讓狗咬狗。善于動用利益,一點點甜頭就可以讓兇殘的狼舔着自己的血死去。一個暗花——私下懸賞,就可以引來無數的殺手前來殺死佐治。而且,因為是暗花,到底是誰發出的無所謂(對于殺手而言,能夠拿到錢就行),到底是誰發出的也無迹可尋(是以一開始是誣陷基哥,後面是誣陷阿深)。于是乎,有人要保護佐治(佐治的手下,還有基哥,還有希望世界和平的警察),有人要殺佐治(很多沖着暗花來的殺手)。而這也讓大家把注意力集中到了來源複雜的衆多殺手身上。然後洪先生就特意地啟動一個基哥收羅的黑警——阿深來完成殺佐治,撬動沖突,完成清理的計劃。

正如片末老胖子對于阿深的評價——一個聰明的年輕人。其實笨蛋雖然有,但是其實能夠混得下去的,能夠混得像樣的人,都不是傻子。不是傻子就意味着能夠從“利益最大化”去考量,去抉擇。而洪老闆就是抓住了這一點,利用這一點,讓大家都成為自己的棋子,服服帖帖地,像老鼠被控制在一條小小的甬道裡走動,無法叛逆,無法逃逸。簡簡單單幾招就能夠讓天下風雲突變,腥風血雨。

是以,阿深一直都不信的邪,就是真地展開了。阿深手段高明,主動清理殺手,對于可疑的人都趕走了事。但是他卻發現遇到了無法解決的難題:自己不僅被供認出是“發出暗花”的人,而且自己居然還拿到了“一大筆錢(受雇于人,要殺佐治的證據)”。抓住的狠角色——居然安穩地在監獄裡對他說:一小時後,你就會殺佐治,一小時後,你就都明白。

因為被懷疑,因為手頭的錢,向誰表忠心,向誰搖尾乞憐都沒有用,洪先生不認識,佐治和基哥都自顧不暇。是以阿深的最優解隻能帶着錢跑路,既遠離是非,也有着落。但其實這個最優解就是洪先生給他安排的路。他要跑路就要坐船,算好時間,另一邊讓佐治的手下給個“最優解”——下船後,走後門,走狹窄的小路;而這一邊,阿深在躲避警察追捕時,也隻能走這條小路。于是乎,佐治和手下預設他就是殺手,而他也就不得不先下手為強,朝佐治開槍。

當然,洪先生還有AB計劃,在殺手中,還特意安排了一個狠角色耀東(劉青雲演),為了表現他脫離警察的控制,手段就能夠說明一切。阿深讓警察手下把他趕走,他故意把車開得飛快,警察把槍抵着他腦袋,他就用自己的腦袋去砸車玻璃,把車玻璃都砸破碎迷糊,然後放開手,踩油門。而後警察因為慣性被甩出車外,他卻輕松走出來。阿深也是他精挑細選的另一個狠角色,從他快速栽贓(當然,一開始就擺明了是阿鳳栽贓基哥兒子殺佐治手下,阿深是逼迫阿鳳指證耀東殺人),快速掌握逃亡線路(還是找到阿鳳,逼迫她說出來,因為他知道她和耀東一樣是直接受洪先生指揮的人)就可以知道。

耀東和阿深,最終有一個能夠殺了佐治,但卻沒有一個能夠活着離開,向世人說明真相。因為,洪先生在給他們離開的最後出口留下的是死亡的埋伏。

是以,說到底,還是利益,金錢利益或者生存利益,捆綁了洪先生腳下的芸芸衆生。因為位置差,洪先生穩穩地控制着一切。正如上帝也在穩穩地控制着他一樣。2021/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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