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如果你是i看熱鬧er,下面這則翻車直播或許在你的首頁出現過:
易安音樂社的小愛豆傅韻哲,在帶貨過程中連翻三次。
在直播中略顯生疏的小傅,在易安簽售會上卻是營業飯撒的老手。
轉發的路人紛紛發出了幽怨的聲音——“好嫉妒啊。”
畫外粉絲有所不知,高中生傅韻哲正陷入私生活被打擾的煩惱中,粉絲也在竭盡所能維權。
回想起六月份,一件驚世駭俗的畢業設計在QQ空間被廣為傳播。
中央美術學院的研究所學生楊競,收集了八位男性藝人的生物資訊(例如頭發等),提取細胞後進行組織培養。最終兩個樣本培養成功,他将其混合為一體,并将組織切片附在專輯中作為自己的畢設,取名為“小鮮肉模拟器”。
為了接近藝人,楊競在網上購買了藝人們的住址和航班,“網上管道很多,百度搜、谷歌搜、QQ 群搜,總能搜出來的。”
在蹲點後,楊競拾取了藝人們的生活垃圾,從中翻找出可用的生物資訊。
抛開技術上的可行性與收集生物資訊過程影像的真僞,僅從倫理道德層面思考,我已經感到了強烈不适。
可怕的是,這不是個例。楊競不追星,在完成畢設後十有八九不會再接觸藝人的私人資訊。
但有這麼一群人,他們長期在資訊買賣群裡蹲守,追蹤藝人的行程,翻找他們的生活垃圾,甚至潛入他們的住宅。
這群人就是私生。
01
不隻是跟蹤
在深入了解之前,我對私生的了解都來自于微網誌熱搜。對他們最初的印象是毫無邊界感的、給藝人打電話、跟蹤藝人到住所并在住所附近徘徊,想要尋求“偶遇”的一群人。
一番搜尋之後,面對他們的行徑,我表示看不懂,并且大為震撼。
時代少年團的私生是出了名的瘋,其中正有如同楊競一般進入藝人下榻的酒店翻找垃圾之輩。
她喝了小愛豆們剩下的飲品,拍照并配文“這喝的什麼玩意”
又在房間中翻找出未拆封的面膜與小愛豆吃剩的橡皮糖(從文字來看應該是吃了……)
後來從生活垃圾中翻找出了用過的口罩并且帶走,對口罩香味的描述令人不寒而栗。
時代少年團成員丁程鑫也訴說過自己的遭遇:上廁所的時候明顯感覺到廁所隔間有人趴在隔闆上竊聽。
如果上述是涉嫌觸犯法律法規令人發指的極端行徑,接下來要說的就完完全全是都市怪談恐怖故事的級别。
内娛男團大前輩MIC成員趙泳鑫在家中裝了監控攝像頭,本意是可以随時檢視寵物狗的狀态,有一天竟拍到了一個非法闖入的陌生女子。警察趕到後,這名女子還在趙泳鑫的浴缸裡悠哉地泡澡。
隔壁韓娛有一起相似的事件。一天H.O.T的成員Tony獨自在宿舍内洗澡,但他并不知道其他成員尚未回家,就向浴室外喊道“給我遞一下肥皂”,本應空無一人的門外卻伸進了一隻拿着肥皂的手。
東方神起的在中在節目内也談過自己遇到的私生。有段時間内,每天都會被鬼壓床。然而那并不是生理上的反應,而是實體上的。是私生直接趴在他的正上方凝視着他。
女團Apink在綜藝上提起,一位日本女愛豆在生日當天收到一個視訊,打開是私生站在睡着的自己背後唱着生日歌……
02
不隻是偶像
私生總是與偶像歌手綁定出現,甚至有人認為私生的出現是偶像販賣人設導緻的結果。但事實是,隻要是個公衆人物,基本都會有私生。
B站up主郭雲神奇的視訊中有提到,19世紀時就有芭蕾舞者的粉絲偷竊芭蕾舞鞋,将舞鞋丢入沸水中熬煮,并将煮鞋水分而食之。
視線再拉回到現代,唱作歌手汪蘇泷也被陌生号碼奪命連環call。
央視主持撒貝甯家門口也有人蹲守。
B站up主也無法幸免。一名十五六歲的私生通過遊戲區up主花少北發的單元樓樓道一隅找到了他所居住的小區,并拿着他的照片詢問保安具體的住址。
一個隻有三十幾萬粉絲的小up主吃蘿蔔的冬狼,被一名男性私生冒充他的賬号,添加他的現實好友套取住址、電話号碼等個人資訊,僅僅因為喜歡他穿女裝的幾張照片。
追網紅播客的私生活并不是國内特有的。以作死聞名的YoutuberHajime社長在剪輯視訊的時候也被私生瘋狂敲門、拉動門把,甚至闖入住宅中,萬幸的是被及時趕到的警方逮捕了。
另一位YoutuberROKI将跟蹤自己的私生約到公共場合談話,并警告對方停止跟蹤行為,勒令其删除所有偷拍的照片。然而這名私生雖然表現出了一些歉意并承諾不會再犯并進入地鐵站,卻在ROKI轉頭回收攝像頭之際從轉角處出現,再次偷拍。
電競圈中這樣的不良風氣也逐漸泛濫。前日,FPX電競俱樂部的輔助劉青松因頸椎病住院理療,私生在查出醫院後蜂擁而至。人數之多,醫護人員都發了朋友圈吐槽。
之後FPX俱樂部官博也釋出了公告,證明了這一消息,呼籲抵制私生行為。
競圈私生并不是稀罕事。去年RA俱樂部的AD選手胡顯昭的家人也遭到了騷擾。一名私生進入其家人所居住的小區,挨家挨戶敲門詢問是不是胡顯昭家,最終找到了胡顯昭奶奶。
奶奶不常接觸網絡,誤以為是孫子的朋友登門拜訪,還熱心地接待了他們。這名私生還向奶奶索要了胡顯昭的微信。
除FPX與RA之外,IG、EDG等俱樂部也曾釋出過相似的公告。
圈内的女性賽事主持人餘霜、前解說周淑怡也遭到了跟蹤與尾随。
就在剛才,一個離奇的想法闖入我的大腦:運動員是否有私生?畢竟他們同電競選手一樣,在今年夏天于世界矚目的賽事中為國家摘金奪銀。
搜了一下,還真有。
03
不隻是飯圈
私生的出現總是被歸結于某一個圈層的飯圈化,因為“私生”一詞總被與“粉絲”混為一談。我個人認為撒老師使用的“患者”更加貼切。
我個人把私生大緻分為兩類。一類是臆想症患者,一類是純粹的心理扭曲。
臆想症患者的動機多半是想要通過令人不齒的“捷徑”拉近自己與愛慕之人的距離。以成為他們的朋友、戀人、鄰居等等為最終目标。
而心理扭曲者,輕者如希區柯克《後窗》中所表現的一樣,通過窺探他人的隐私進而擷取精神上的滿足;嚴重的則是通過各種手段讓他人無法安甯,四處躲避,進而欣賞他們無路可逃的模樣。
這幾類人離我們并不遙遠,被盯上的也不總是公衆人物。
廣東茂名的一位護士張女士被曾經的患者黃某跟蹤長達兩年之久,黃某每天都在醫院内詢問醫護人員張女士今天有無排班,尾随她上下班并偷拍,撬開櫃子偷拿張女士的私人物品,親吻她的電子貓眼。
北京某書店内,孫某對一名女性讀者一見鐘情。他自稱與女讀者“對視将近十秒”“心裡非常滿意,感覺非常适合”。
沒有上前搭讪的他很後悔,辭去工作在書店蹲守50天,在附近分發尋人傳單,想要向她當面示愛。然而女讀者再也沒有露面,他來到法院,想要通過起訴女讀者尋人。
接受梨視訊采訪時說的一句話也讓人汗毛倒豎:正常管道不行就想别的辦法。
是不是像極了那些見不到喜歡的人就使用一切途徑他們接觸的私生?
撇去純粹獵奇的變态心理,一切用愛粉飾的恐怖行徑都是在感動自己。
這些人生沒有目标,自己的私生活不充實的人總是将自己牢牢攀附在他人的生活裡,所有的時間精力都用在攫取一個陌生人的隐私上,像是一隻寄生蟲。
不少人為了合理化自己的行為,都沉浸在腦内的浪漫劇本中,以為這是“我從遠方趕來,赴你一面之約”單槍匹馬的孤勇,粉身碎骨渾不怕的熱烈愛意。未曾想,在對方眼裡則是揮之不去的陰影。
在萍仔之前采訪許凱時,他也曾呼籲粉絲們過好自己的生活,休息時再抽空看他。
星辰挂在夜空中才耀眼,湊近後不過一顆黯淡無光的天體,數光年外才是最佳觀賞距離。
私生真的不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