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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分鐘看懂四大古典戲劇之《桃花扇》,動蕩時期的愛情該如何守護

《桃花扇》作為中國四大古典戲劇之一,講的是明末愛國名士侯方域和秦淮名妓李香君的愛情故事。兩人郎才女貌,一見鐘情,互贈信物,以定終身。侯方域贈李香君一個扇墜,扇面題詩以贊佳人。後來,魏忠賢餘黨阮大铖趁侯方域遠走避難,逼香君改嫁,香君誓死不從,撞頭倒地血濺紙扇,後來畫成桃花,這才有了桃花扇。此後桃花扇成為愛情終身的象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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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明清戲劇的壓軸之作,它成為一股清流,“借離合之事,寫興亡之感”,将并且沒有采用大團圓的結局,而是把悲劇色彩貫穿始末。既寫人情,也寫世事,寫出儒家的家國情懷,也寫出看破人世宗教的坦然豁達。引發後世之人,對曆史的感懷,對愛情的憧憬,對小人物在曆史洪流下不确定命運的感傷。

它的作者是孔子六十四代孫孔尚任,他與《長生殿》作者洪升并稱“南洪北孔”,是康熙時期照耀的文壇雙星。他們的作品代表了中國古代曆史劇作的最高成就,可以說是世界文化寶庫中的瑰寶奇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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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扇》這本劇以藝術化筆觸描寫了曆史上一段真實的故事,有政治和愛情兩條線索,情節跌宕起伏,前後照應。不過,作者孔尚任更加側重于以愛情故事引出政治事件,重制了南明興亡的全過程,内容宏富,蘊涵深刻。這對情人的颠沛流離,反映了明朝末年,君主昏庸貪戀美色,小人當道迫害異己,緻使内外交困,國破家亡的慘劇。

同時,讓這出厚重的曆史劇編排也别具一格。一般傳奇多是以風月故事而起,因為戰亂離散,而唯有《桃花扇》先痛恨山河變遷,再波折到侯李之情,從狹小的個人私情上升到宏大的民族大義,家國情懷。整本戲劇44出,寫侯李愛情隻15出,更是顯示出作者的立意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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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扇》中人物、情節結構相對龐雜,極其考驗作者塑造人物的能力。在作者筆下,侯方域不願違逆父命,不想辜負深情,少年意氣風發,老來疲于奔命,勾勒出他沖突卻又求真的複雜心境。

而李香君雖是歌伎,身處社會的下層,卻品格高尚,她不與魏黨餘孽同流合污,毅卻妝奁;她不向奸臣賊子獻媚,大膽罵筵;她不棄自己與侯方域的夫妻之情,撞破桃花面……可謂是一個重情重義的奇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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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民族文化的瑰寶,《桃花扇》具有超越時代、跨越國界的魅力。我國翻譯巨匠許淵沖将《桃花扇》舞台本譯為英文,讓熟稔英文的讀者也能通過閱讀感悟到中華古典文學的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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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淵沖先生是北京大學教授,著譯有中、英、法文作品百餘部,形成韻體譯詩的方法與理論,被譽為“詩譯英法唯一人”。他在2010年獲得“中國翻譯文化終身成就獎”,2014年榮獲國際翻譯界最高獎項之一“北極光”傑出文學翻譯獎,是首位獲此殊榮的亞洲翻譯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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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今年6月17日,100歲的許淵沖教授在北京逝世。再次閱讀到他的譯作,讓人感慨良多。

許淵沖先生的譯作語言流暢輕松,為了便于不懂中國戲劇的讀者了解,他特意把生旦淨末醜譯為名字,比如侯方域為生,唱詞以Hou标記;柳敬亭是醜,唱詞以Liu标記;老鸨貞麗本為旦,以Mother Lee标記;香君為小旦,則直接譯為Fragra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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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孔尚任在寫劇本時,語言的應用上主張“甯不通俗,不肯傷雅”,是以語言雅緻,比如侯方域與香君初次見面贈扇墜時,曾作詩:

南國佳人佩,

休教袖裡藏;

随郎團扇影,

搖動一身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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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詞也許不是很好懂,不過許先生用流暢的英文翻譯出來,不僅語義明了,還韻味十足。他是這麼寫的:

The beauty of the Southern land

Holds you not in sleeves but in hand.

You follow her as summer fan

Brings her fragrant breeze when you can.

又如香君不肯改嫁,撞頭倒地,血染詩扇時,香君的唱詞美化了鮮血:

你看疏疏密密,濃濃淡淡,鮮血亂蘸,不是杜鵑抛,

是臉上桃花做紅雨兒飛落,一點點濺上冰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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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老根據唱詞翻譯為:

You see the blood in deep or light red

Densely or sparsely spread.

It is not cuckoo’s tears fallen in showers

But my own blood blent with peach flowers.

It pours out of my heart and from my face,

And leaves on icy silk its trace.

這些譯詞貼切,有直譯,有意譯,也有略譯,還原了原著的内涵,令人贊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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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是雙語版本,在閱讀時,可以互為解釋,譯作中涉及到的單詞并不是特别生僻,原著中的内容以英文做解釋,譯文中的英文可參考原著進一步了解,二者相輔相成,相得益彰。

中國文化博大精深,許淵沖教授以自己精湛的翻譯技術,将我們的文化瑰寶傳揚世界,這份才華,這份情懷讓人仰望、惦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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