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遠遠的看着那排腳印,隻見他朝着一大片樹林走去,由于雪太厚,留在雪地上隻是一排不大的深坑,真的很不好判斷是啥。我抽了幾口煙,又坐了下來,思考着下一步的打算,也想着怎麼樣才能抓住它,但是一點,如果真是狐狸,最好不要用槍打,槍一打,皮子整個就沒啥用了。也聽說狐狸肉是臭的,既傷害了它的生命,又毫無價值。白費勁。可萬一真的抓到了,可也是一筆不小的錢,在那個年代,一百塊絕對不是個小數。我記得十二歲的時候,偷了家裡十塊錢,帶了三個小朋友,到鄰村的供銷社買了很多很多吃的東西,愣是沒花完,剩下好幾塊,被我爹好頓胖揍。記憶猶深。可想而知,一百多塊是個啥概念。我想着想着身體居然情不自禁激動動起來。
這個時候,兵兵一邊系着褲帶一邊走了過來,問我?看啥了,那麼入神?我用下巴指了我的前方說,看看那是什麼東西的腳印?他走了過去蹲下來仔細的看了看說,不知道,但比兔子要大,問我是啥,我說到,可能是狐狸。
狐狸,我們這裡就叫它狐子,在我的印象裡,狸子是野貓,兩種不相幹的動物,可不知道為什麼人們把它們連系到了一起。
之前,我從未打到過狐狸,關于狐狸的知識都是從師父哪裡聽來的,說狐狸像狗,但沒狗大,狐狸的身體細長,耳朵很大,是直立的,尾巴很粗而且毛也很長。很是聰明,不經常走的路,會特别的小心。老狐狸一邊走一邊會用尾巴把自己的足迹掃掉。在冬天,它們的毛特别厚,也特别好看。我們這裡大概就三種狐狸,是由它的顔色來區分的,紅狐,毛色暗紅,赤狐,毛色像火的顔色,還有沙狐,顔色像沙漠顔色,不管哪一種,隻要抓到了,就是一筆小财。
關于狐狸,聽老人說,狐狸如果能活到幾百年,就有了靈性,如果再能得到人們長時間的香火供奉,就能得道成仙,可是它對人們毫無貢獻,誰會無緣無故的去供奉它。于是,它就會上人的身體。
這裡講個故事,我聽村裡的老大爺說過一件事情,村裡有個女人被上了身,正和一群人坐在陰涼底下聊天,突然說的話讓人捉摸不透,說自己是一隻狐狸,活了好幾百年,讓人們供奉它,說供奉它的能長命百歲,榮華富貴,就和傳道一樣說了很多,一邊說一邊唱,人們就發現不對勁了,就去找她老公,老公回來看過後,頭也不回的就去隔壁村裡找了個先生,和先生把情況一說,先生二話沒說背了包就去了,去了也不說話,從包裡拿出很多符紙,吐口唾沫在符上,一張一張的往女人身上貼,一直貼到女人求饒了,才住手,女人發着狠說到,我現在道行不夠,二十年後會回來報仇,說完,那女人癱軟在地上,慢慢的也就恢複了過來,當時那位先生都七十多歲了,沒等到二十年就走了。那位女的最後怎麼樣了,老大爺沒講。直到現在,我想起來就想笑,那狐狸完全是被惡心走的。吐了那麼多唾沫在身上,可能是惡心的受不了。狐狸很愛幹淨,它們的毛上不會有一點髒東西。
老大爺接着又說,如果一個人好好的突然瘋瘋癫癫了,思維混亂,語言不清,好唱歌,很可能就是被狐狸占據了身體。這時候你就的許願,給人家上供,燒香多長時間,說好了,它就會走掉,然後你初一,十五記得上供就行,病人也會慢慢好起來。若是懶得理它,直接找個先生做法把它趕走就可以了。我隻是傳說。不要當真。
言歸正傳,關于捉狐狸的經驗我是一點沒有,隻能慢慢琢磨了,我看着兵兵說怎麼辦?兵兵說,你忘記你我是怎麼認識的了嗎?我會下套,而且保證套住是活的。我突然想起來我是被兵兵他們下的套狍子套套住了才認識的,想起我被套住時的無奈和破口大罵,忍不住尴尬的笑了起來。我問道,你帶繩子沒,他說,帶的了,準備萬一有好的狍子道,也可以下套子。
我們商量着現在找狐狸還是把狍子送回去。冰冰說,狍子放這裡,反正也沒人,丢不了,找狐狸的道路,看看能不能找到,反正時間還早。我看看表,九點半。兵兵又說:“若是找到狐狸經常走的道了,說不定明天可能就就抓住了”。于是我們拔了些草,把狍子蓋好,以防中午狍子被喜鵲叨的亂七八糟的。
然後就順着狐狸的腳印跟了上去,跟了一段時間,就發現狐狸留下的幾泡糞便,都是新鮮的,凍的梆梆硬。我拿起一塊,想搓開糞便仔細看看,它吃的是草還是肉。若是吃的肉,糞便裡肯定有消化不了的骨頭殘渣,我搓了半天沒搓動,最後把它放腋窩底下暖着,我們也坐了下來休息,抽了一根煙,再把糞便拿出來一搓,裡面果然有動物的皮毛和骨頭渣,打獵的都有種習慣,就是觀察動物的糞便和腳印,各有各的特點。
直到現在,我才感覺百分之八十是狐狸。跟着腳印又走了一段,發現了它吃野雞留下的羽毛。就這樣一直根到晌午十二點。也沒找到它的道,也沒找到它的窩。我們吃了點東西,又開始跟,直到下午,兩點半,又發現了它在一棵樹上留下的尿液,樹根底下的雪上是黃色的一小片,根據經驗判斷,有尿的地方,說明離窩也不遠了,可是,這裡狐狸的腳印是亂七八糟的,錯綜複雜,縱橫交錯的,讓我找不到頭緒。我坐了下來,告訴兵兵别亂跑了,不然一會人的腳印就會把狐狸的腳印蓋住了。那樣就真的找不到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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