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段離 《沒完沒了》裡，傅彪飾演的阮大偉，坐在電視機前。
電視裡，直播的是1999年女足世界杯決賽，當查斯坦第5個罰進點球後脫衣慶祝時，他滿臉淚水……
那淚水，是為了離開的前女友小芸，也是為了中國女足。
傅彪不是球迷，那時候，他隻是湊熱鬧，但他說，看中國女足踢球，“帶勁兒”。
那一年，是繼1996年亞特蘭大奧運會後，中國女足第二次離世界冠軍那麼近，但功敗垂成，離沸點就差一“點”。
如果拿了冠軍，會怎樣？當年的太陽之女，現在的足協副主席孫雯，有過多次“假設”。
“拿了這個杯，對女足所産生的影響，所做的宣傳，或許會有不一樣的提升。”孫雯說，“可惜啊，沒有拿到。競技體育就是這樣，第一和第二總是差得很多。”
她的說法其實代表了一種觀點：如果拿了1999年的世界杯冠軍，那麼，現在的中國女足可能是另一番繁榮景象。
也許，用不着和南韓人打附加賽，至少，不用這麼讓人“心跳”。
和孫雯同時代的米娅·哈姆，從另一個角度進行了佐證，“那場家門口的勝利，徹底改變了美國女足。”
4個世界杯冠軍，4塊奧運會金牌，這是美國女足的成績單，其中5個冠軍，是1999年之後拿到的。
中國女足呢，此後的5屆世界杯，最好的成績是三次八強，最近的2019年，則是16強，還有一次，我們沒有獲得參賽權；至于5屆奧運會，最好的成績是兩次八強，包括最近的2016年，兩次折戟小組賽，2012年的倫敦，我們沒有拿到門票。
東京，将是中國女足參加的第6次奧運會，她們隻是第三檔，至于目标，賈秀全說争取“有所作為”，算是很務實。
2019年，第一次帶領女足打大賽的賈秀全，賽前曾放了顆“衛星”，說希望加冕世界杯冠軍，結果，小組賽僅1勝1平1負，隻以成績最好的小組第三晉級，0比0逼平西班牙後，賈秀全賽後忍不住落淚——為了姑娘們的拼搏。
差不多兩年後，賈秀全眼睛又紅了，還是為了姑娘們的拼搏。
拼搏，可能是中國女足，曾經的“铿锵玫瑰”，唯一留下來的東西。至于技術、意識、配合……無法奢求。
對當年的兩個世界亞軍，馬元安總結說，“趕上了一批好隊員”；2008年奧運會，商瑞華曾笑言，可以把韓端借給男足；2019年世界杯，賈秀全說，“我需要的是團隊，而不是某個球星。”
當時，外界認為，賈秀全針對的是王霜，是在打壓她。賈秀全多次解釋過，王霜也說過，不是那意思，但在奧預賽附加賽出線後，又有人把這句話翻了出來，“看，又是那個你不需要的‘球星’救了你。”
沒有人不喜歡球星，包括賈秀全，但他更需要的，是能執行自己戰術紀律的球員，老八一出來的他，最有名的一句話是“三号隋波”，但最經典是當年帶國青時告訴球員，“給我盯緊他，他上廁所，你也得去。”
事實上，現在的中國女足，在賈秀全治下，有了鐵血的味道，0比2的情況下能拼回來，“月落烏啼霜滿天”，是王霜的靈光一現，但“姑蘇城外寒山寺（韓3:4）”，更是姑娘們在懸崖邊上的放手一搏。而在過往很多失敗時刻，中國女足一般是崩盤。
女足出線，一種聲音冒頭，那就是，為了中國女足，賈秀全應該辭職。
20多年來，中國女足已經換了15個教練，有洋帥，有土帥，有老的，也有年輕的，有熟悉女足的，也有女足圈外的，但成績，一路下滑。
至于根源，孫雯說是因為青訓，“雖然我們（足球）人口很多，但是真正有品質的（足球）人口不多。”
青訓需要時間，但女足，得穩住。
賈秀全，可能不是最好的女足教練，但至少，他是可以穩得住的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