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善聽琴者不善鼓琴,善鼓琴者難覓知音。人生得一知己足矣,斯世當以同懷視之。
提起Beyond的經典金曲長城,相信任何一位歌迷都能談出許多感受來。當一首好歌穿越時光來到耳邊時,當我們如數家珍地向别人介紹作品背後的故事時,聽者往往隻會關注或記住演唱者的名字,而在不經意間将其他參與者忽略掉。
任何一首絕世好歌的背後都是一串名字,而不是一個,他們對作品的貢獻可能有主次,我們卻不能有抹殺。
長城 MP3
長城由黃家駒作曲作主唱,劉卓輝填詞,編曲工作由Beyond和梁邦彥共同完成,而鍵盤部分的演奏者則是日本著名音樂家喜多郎。
與黃家駒一樣,喜多郎的出身也極為平凡,沒有家世顯赫的背景,更不是學院派的精英代表。他同樣沒有接受過音樂方面的教育,據說連五線譜都看不懂,但卻能娴熟的演奏鍵盤、吉他、笛箫等多種樂器,而且在編曲方面也頗有建樹,是日本頂級的編曲大師。
成蹊幾乎是同時期聽的喜多郎和雅尼,一個來自東方一個代表西方,一位古典滄桑另一位随性浪漫。新世紀音樂(New Age)獨具美感,這一風格的音樂總能輕易俘虜你的耳朵和身心。
新世紀音樂不過度講究章法,純音樂類型居多,旋律輕松、流暢、簡約,甚至有時候一支曲子的旋律隻是基于一句調子變化衍生而來。你既能聽到現代化電子類的樂器,也能領略到各國民族樂器的奇妙。欣賞新世紀音樂時,沉浸和放松的感受很強,有自然界的靜谧平和,亦有曆史文化的大氣演繹。
喜多郎(Kitaro)1953年生于日本,比家駒要大了9歲,是名副其實的老大哥老資曆。據說喜多郎這個名字是來自某部卡通片的角色名,開始隻是朋友稱呼他的綽号,叫開後才習慣成自然。
早在高中時代,喜多郎就深受西方節奏布魯斯的影響并與朋友組建了搖滾樂隊,按時間推算那是相當早的。從70年代起,由于對神秘的東方文化情有獨鐘,20歲出頭的喜多郎開始在亞洲各國遊曆、學習和思考。
他曾說:“中國文化才是日本文化的根!”這句話足可窺見喜多郎的曆史觀和深刻的文化認知。之是以能在中國享有很高的知名度,一是他創作的作品絲綢之路,二是他的音樂被大量應用到影視劇中,尤其是經典港劇。
在那些我們耳熟能詳的武俠電視劇裡,喜多郎的音樂幾乎無處不在,以背景音樂最為常見,如神雕俠侶、蓮花争霸、天龍八部、笑傲江湖等大熱劇集。
80年代是喜多郎在世界範圍内斬獲聲名的重要時期,簽約美國公司後,他的獨立唱片和合作唱片陸續發行,都取得了不俗的銷量。在與西方搖滾樂隊合作的同時,他的音樂會又在日本、中國等多國多地舉行巡回演出,吸納并影響了大量音樂愛好者。
1992年,Beyond樂隊在日本經過短暫的适應後已經站住了腳跟,在制作專輯《繼續革命》時,家駒迎來了與喜多郎的合作,兩位音樂家的才華碰撞使長城一舉成為流傳度極廣的超級巨作。正因為有這次合作的契機,工作之餘兩人更成為音樂上的知己,大有惺惺相惜之感。此外,四子在日本不止結識了喜多郎,還與暴風Slump和聖饑魔Ⅱ樂隊交情莫逆。
喜多郎的作品,有感而發貼近人心,或磅礴或哀怨,或洞悉或超然,舉重若輕不滞形式,濃厚的東方色彩格外引人入勝,配器以宛轉悠揚見長,且佛禅氣息很重,家國思想和感悟展現較豐,多注重層次和情感,哪怕起承轉合也能做到自然順暢不露痕迹。他很喜歡随性随處創作,作品裡有大量用中國地名命名的曲子。
史詩風的代表作喜多郎有很多,成蹊首推「大蛇」。在這支作品裡,多種日本傳統樂器與西方樂器交相輝映,對畫面的描繪堪稱神乎其技,俨然是一次古典與現代的融合創新。雖然與之前推薦過的Metallica的「The Call Of Ktulu」分屬不同曲風,但畫風卻有異曲同工之妙。
作為新世紀音樂流派的奠基者和開拓人,直到今天,喜多郎在音樂領域的探索依然沒有停止。除積極參與公益演出外,他不僅與各國音樂人頻繁進行切磋交流,還在電子音樂領域不斷深耕。
因為演出和交流的需要,喜多郎會經常造訪香港,無論來多少次無論有多忙碌,他依然不忘去老朋友的墓前拜祭,并跟那個多話的漢子聊上幾句。想來黃家駒這個不羁不俗的年輕人,在他心裡該有着特殊的重量吧。
這是一個英雄老去傳奇落幕的年代。我想英雄大多是孤獨的,眼前再多的鮮花和掌聲也比不上懂他們的二三知音。英雄大多又是可悲的,因為往往是在他們倒下與泥土共融後,人們才能發現他們的與衆不同和價值所在。
沒錯,絕大多數人都很難成為英雄,我們不去做英雄的獵殺者就已經很難得了。
(很多音頻視訊這邊無法順暢釋出,請移步關注微信公衆号 一路有家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