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作者:今古傳奇
1.男人
王琳回到家的時候,張同正睡得像頭死豬。
她看着張同的背影,心裡的氣又上來了。今天,她從同僚田敏的口中得知了一個讓她憤怒的消息。
“不是我說你,”田敏皺眉說,“張同畢竟是有家庭的人,更何況他的老婆還是馮佳惠。”
王琳抿了一下嘴沒出聲。她們倆和馮佳惠是大學好友,她和張同的接觸,也是以馮佳惠好友的身份開始的。
“可是他已經準備離婚了,律師都見過了。”
田敏一驚:“可是我前天碰到佳惠,她還跟我說今年他們的結婚紀念日,張同要跟她出去旅行呢!”王琳陡然擡頭,難以置信地望着田敏。
“難道,他騙了你?”
王琳的臉色一下變了。
田敏有點憐憫地拍了拍她的手:“算了,搞外遇的男人哪個不是說謊的高手?你還是早點跟他分了吧!”王琳苦澀而寒心地一笑。
回到家,一開門,王琳就聞到了一股熟悉的、混和着男性香水的酒味。她鞋也沒換,随手就将包扔在沙發上,大步地走進了卧室。張同正背對着門口,一動不動地睡在她的床上。床頭櫃上還放了一杯喝了一半的白開水。
王琳暗暗地咬了一下牙,幾步走上前去狠狠地搖了一下。男人的身體忽然從側卧的姿勢翻成了仰面朝上。那張英俊的面孔竟然變成了青灰色,嘴巴微微地張着,一串白色的涎液從嘴角一直流到脖子上。
王琳吓得驚呼一聲。
張同不是睡得像一頭死豬,他是真成了一頭死豬!
2.疑心
田敏眼神發直地看着那具一動不動的屍體,心裡不禁咯噔一響:“該不會是你一時沖動……”
王琳立刻睜大了眼睛,受驚似的說:“你胡說什麼!我回家的時候,他就躺在那裡了!”
田敏怔了一下,低頭想了一會兒,沉聲道:“這可是人命案子!我們得報警。”
王琳大吃一驚:“那怎麼行?他死在我這裡,我跟他又是那種關系,我……”她慌得聲音都變了,“我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小敏,”她一把抓住田敏的手,苦苦道地,“你可一定要幫我!”
田敏面露難色,最終像下了很大決心似的說:“好吧,等天黑了,我們開車把他運出去,找個地方埋掉。”
噩夢的一夜終于過去,第二天,兩人裝作若無其事去上班,但田敏心裡始終無法相信王琳。
“你是不是恨佳惠?因為她事業做得比你好,後來嫁的老公也好?你心理不平衡了!你和張同……”她忽然明白了什麼,“是你勾引張同的對不對?”
王琳臉上一僵,但很快就跳了起來:“你還在懷疑是我殺了張同?我跟你說過多少遍了,我到家的時候他已經死了!”
“可他是中毒死的!”田敏也跳了起來,“他到你家後不是喝過水嗎?你可以在水裡下毒,或者把毒抹在杯子上!”
王琳猛吃了一驚,差點說不出話來:“我……我沒有!如果我要殺他,為什麼要讓他死在我家裡?死在我自己的床上?還要求你幫我把他一起處理掉?”
田敏不覺愣住了,她忽然意識到,自己已經幫王琳把張同的屍體埋掉了。不管王琳是不是兇手,她都成了同謀,她隻能選擇相信她。
電話鈴聲突兀地響起,田敏匆匆地接了起來。說不上兩句,便陡然變了臉色,驚恐地看向王琳。
“好,好,你先别慌,我們馬上就到。”說完,便斷了電話。
“誰?什麼事?”王琳迫不及待地問。
“馮佳惠。”
“她?”王琳一臉訝異。
“不好了。”田敏困難地抿了一下嘴,“張同的屍體被發現了。”
3.手鍊
馮佳惠打電話來,是叫她們陪她一起去認屍的。
回來的路上,馮佳惠就沒有停止過哭泣,連田敏都跟着掉了幾滴眼淚。隻有王琳一直很冷靜地開着車。她緊緊地握着方向盤,身上抖個不停。她和田敏昨晚才将屍體埋掉,可是今天就被挖了出來。
警察說,有人打了匿名電話,告訴了他們藏屍的地方。但那個人對埋屍的人,卻隻字未提。這太奇怪了,如果是第三個人無意中發現她們埋屍,為什麼不向警方描述她們的外形特征呢?除非,那個人也怕警方會找到她們……
王琳不覺從視後鏡裡看了一眼,田敏還在悲天憫人地抱着馮佳惠,一起流着眼淚,好像昨晚埋掉屍體的事,并沒有她的一份。大約是感覺到王琳的眼光,她忽然擡起頭也看了過來。兩個人的視線在後視鏡匆匆一接,又匆匆地互相避開了。王琳有點惱恨地咬了咬牙。
她被田敏給耍了。田敏根本就是懷疑她殺了張同,是以偷偷地報了警,搞不好幫她埋屍,也隻是做做樣子。因為當時騎虎難下,不拿出點辦法來,她也不會放她走。
把馮佳惠送回家後,她的情緒平靜了許多,隻是不停地重複一個問題:“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
田敏隻能無力地安慰:“别想那麼多了,一切都交給警察吧!”
但是馮佳惠卻自顧自地抽泣:“我已經什麼都不管了,我已經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王琳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氣,田敏也很吃驚,她不覺拔高了聲音:“佳惠,你在說什麼?”
馮佳惠捂着臉又哭了一會兒,羞恥道地:“張同在外面有女人。”房子裡面頓時死一般的寂靜,隻剩彼此的呼吸聲。
不一會兒,馮佳惠又急于澄清似的擡起頭來:“可是最近他已經要跟我從頭來過了,他已經決定要抛棄那個女人了。一定是那個女人不能接受事實,是以殺了他!”
王琳頓時被刺痛了神經,脫口反問:“你怎麼知道?”話剛出口,她就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态,連忙補救道,“我是說,你怎麼知道他有女人了?”
馮佳惠沒說話,先去了一趟卧室。出來時,就将一張紙條放在了桌上。
王琳拿在手裡和田敏一看,原來是一張發票。張同買了一條海水珠的手鍊。
“不是給我的。”馮佳惠悲痛的臉上又浮出一種落寞并哀怨的神色,“我給他洗衣服時,從裡面的襯衫口袋裡掏出來的。當時還挺高興,以為他是想給我一個驚喜。結果我過生日那天,”她從薄薄的開司米毛衣裡拉出一條白金鍊子,“他給我的卻是這個。”
王琳呆住了。她能感覺到田敏的視線随即落到了她的身上,但是她暫時沒有力氣去管了。
王琳聽到自己有點冷漠的聲音問:“上萬塊的海水珠手鍊,他都舍得給那個女人買,你的才是一條白金鍊?”她定定地看着馮佳惠的臉,“你又怎麼确定他會和你重新開始?
“王琳!”田敏不覺輕斥。
馮佳惠果然微微漲紅了臉,但是她還是對田敏搖了搖頭,然後低下頭,一隻手放在了自己的肚子上,帶着一種微妙的自豪道:“因為我懷孕了。”
王琳頓時噤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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