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倆對螞蝗做學術研究之後一小時,劉斌他們也追上來了。我問他們怎麼這麼久才來,原來竟是小俪遇到了危險!
在一個小岔路口,小俪不慎走錯了,和小隊失去了聯系。劉斌立刻折回尋找了很久,才在一個很深的樹坑中找到她,把她拉回了正路。劉斌遷怒于和她一起走的大樹,認為大樹根本不管别人,而大樹覺得是小俪自己不小心。倆人争吵了幾句後,陷入了僵局。這件事,給小隊的關系埋下很多隐患。
更郁悶的是,大家問起我停下的原因,我指給他們看多傑留下的路标,這下大家全怒了!大樹嚷嚷着到達後不給多傑錢。(這句話,後來真的給我們找了麻煩。)
大家站在路标前,對多傑的粗心非常生氣。

此時,我和大海想起了行前請教的前輩說過的話,說很多岔路最終都會合并到一起。于是大家決定,一起選右側的路,冒險試試。
走到一道原木搭建的山門前的時候,大家慶幸選對了路,因為有門肯定有村寨。突然門裡閃出兩個精壯的漢子,其中一個戴着眼鏡的操着四川口音的國語和我們打招呼:”你們好,要去哪裡?”
我:“你好!我們要去漢密,去曾眼鏡那裡借宿。”
那哥們呵呵一笑:“我就是曾眼鏡。”哈哈,原來這就是在所有來到墨脫徒步的驢友都提到過的,還曾經親曆黃女士事件的那個曾眼鏡啊!
我趕緊一個蜜棗過去:“哦!原來你就是大名鼎鼎的曾眼鏡啊!久仰久仰!”(晚上得在他家住,得趕緊搞好關系啊!)
曾眼鏡自信的笑笑,問我們需不需要幫着把包裹背回去,劉斌他們馬上雀躍着拎過了包。曾眼鏡他們背起包先走了。我和大海依舊自己背着,因為想多自力更生一些,對得起“墨脫徒步”這個招牌。

迷你雅魯藏布大拐彎
一座樹幹搭的橋橫過河面。看下面比全開的水龍頭都急的水流,這樣的橋我是不敢過去了。
居然看到了竹子。大家都覺得很不可思議和怪誕。這是西藏的雪山深處,居然突然變了江南景色!這時候就算跑出一隻大熊貓,估計大家也不會奇怪。
湍急的雅魯藏布江支流。
快天黑的時候,終于走到了曾眼鏡的客棧。四周還有兩家四川人的小客棧。這才懷疑這家夥跑出幾裡地等在山門上是維護客源來了。
曾眼鏡在墨脫的路上是一位傳奇人物。他也是一位驢友,來到墨脫後,不知道為什麼就留在了漢密,開了家小店,一住十年,其間僅僅回過幾次四川老家。所有的家人朋友勸他,他都不聽,堅持留在了這個與世隔絕,每年有8個月大雪封山的絕地。這裡沒有網際網路,沒有商店,沒有廣播和電視,每年隻能見到千把人,不知道是什麼熱情支撐着這個小夥子定居在這個孤寂荒涼的地方。
曾眼鏡燒的一手好菜,而且很熱情,他的小店成了附近背夫的一個聚會之所。很多人忙碌着當義務服務員炒菜做飯端盤子,曾眼鏡倒是坐在椅子上,把腿搭在桌子和我們聊天。看的出,他在這一帶很吃的開。
大家癱坐在客店的地闆上,開始脫衣服,進行一項必須的工作:找螞蝗。幾乎每個人都時不時發出一聲驚叫,小俪的尖叫聲更是要掀翻小屋的屋頂。大家不斷的在鞋幫、綁腿、雪套、衣服深處等地找到一條條的螞蝗。最可怕的是,有些螞蝗已經吸飽了血了。我也在身上找到幾處傷口,看的出,螞蝗已經鑽進了我的内衣。裡外衣服上都能見到一片片的鮮血,對應的肌膚上就是以個流血的三棱傷口。
曾眼鏡笑了笑,看來這副情景他已經司空見慣了。他指了指小屋的支柱底端,我看到一條至少拇指粗細,綠黃相間的巨大螞蝗弓着身子潛伏在那裡等待獵物。這玩意要是吸了血,不知道得漲到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