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 定計天下 先南後北晉王趙光義，踏前一步，叩首道：“啟禀陛下，北漢乃彈丸黑痣之地，雖有驕兵，實數不足，此誠不為懼，吾所慮者，乃後漢之北，遼國鐵騎耳，今北漢擾吾邊境，實為遼國暗通曲款，不若遣使入遼，虛與财物，陳之厲害，後有間入北漢散步謠言，則遼應與不應，此行均疑北漢，疑則兵必退，請陛下鑒納！”太祖聞後，思之不語，轉問趙普：卿思若何？“普曰：“此計大善，然何人前往？“光義曰：“門下侍中魏仁浦，堪當大任，此去必有所得。“太祖然其說，遂遣仁浦，持節入遼。又出鄉間入遼都，散步若幹：“遼若盟宋。。。。。。”“宋有秘書遞遼。。。。。。”此疑兵之計未幾時已傳北漢。後聞北漢朝野紛紛。。。。。。數日，邊境來報，漢兵已退，不知何因。太祖平叛若幹，然天下尚亂，太祖食不甘味，夜不能寝，愈心有重石耳。某日，太祖召光義，曰：“随朕便衣，前往趙府，約談一二。”光義諾，後持燈伴行。此趙府乃同平章事趙普之府，趙普久随太祖，始計陳橋，後計杯酒釋權，均有其影，實為太祖依仗，與晉王乃太祖左右臂膀矣。太祖時入趙府，問聞大計，普亦傾其所有，知無不言。不若數時，太祖已行至府前，晉王輕叩門扉，附耳而曰：“萬歲降至。”不時，普整裝而迎，但見帝同晉王蒙雪而立，身具雪白，堪同雪人，不禁大驚而跪曰：“此誠折煞臣也，臣萬死莫贖。”後促行引往，入廳而坐。“來人，鋪毯燃木，設宴暖酒。”普紛紛而下。後請妻和氏，親自把盞勸酒，太祖躬身細語：“兄嫂厚意，朕已心得。”“陛下具禮，然實吾等榮幸，請陛下慢用“。和氏跪還而退。不過數巡，夾紅耳熱，普問曰：“此天寒地凍，夜深無月，不知陛下為何？“太祖深抿，而後歎曰：“卧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今大宋之側，均為強敵，朕不如願，此與汝談，朕欲取北漢。”普搖首曰：“陛下，北漢乃宋北之屏障也，若取北漢，則漢北強遼為吾之肘腋，當何以對？不若暫留其勢，待南國皆平，反手北望，探囊取物耳。”太祖忽撫掌笑曰：“汝之言語，光義已明，惟朕試之也。”光義亦笑曰：“自五代而來，兵連禍結，天下空虛，宋若龍行天下，當先取巴蜀，此為縱深，後取廣南，此為兵源，再戰江南，斂糧于庫，端得國富将盛，則北漢可滅矣。”普後曰：：“晉王大計，實比隆中，吾亦然。然晉王之說乃大策，為今之計，吾輩須着眼當下，養精蓄銳，以足民心，去弊政，興水利，造出行，還民于耕，還商于市，不若數年，他消吾長，天下可定，陛下可酣睡矣。”太祖大笑：“有汝二人伴朕，朕已酒酣日暮，不做他想。”後太祖舉杯曰：“朕敬汝二人，以幹為敬。”晉王與普舉杯同曰：“謝陛下，吾等為天下計，實賴皇恩浩蕩，此必肝腦，不為有他。”言罷杯空，太祖欣欣然。荊南高繼沖，乃前荊南之主高保勖之侄，後繼荊主，然兵不過數萬，國弱勢衰，太祖垂涎久矣。後湖南周保權繼先父周行逢，然屬将張文表起兵反之，周保權無力抗争，遣使向宋，太祖亦心向往之，思附：“此誠用兵之時也。”後定計平荊湖之略，以為後院，遣将慕容延钊為湖南道行營都部署，領兵十萬，向南而行。行至江陵，高繼沖聞訊，領親随至城北外迎接，打躬作揖，問候辛苦。“吾等已後慕容将軍多時，請将軍見禮。”繼沖跪地誠曰。此時延钊擡首側目，面如朗星，笑曰：“汝等當知宋之威武，今降乃是良臣擇主，吾必上奏，為君請賞。繼沖聞言，心中若苦，眼望宋兵扶戟持刀，遍列周遭，不敢多言，汗流浃背矣。宋兵勢長，後向周保權而行，然此時周保權已敗之張文表，宋兵乘勢而來，焉能任保權而退？故宋兵先戰潭州（長沙市），後取朗州（常德市），保權知其來，乃己所不欲，實在卻之矣，後逃至寺廟，以避刀兵，延钊豈是浪得之輩，掘地三尺，擒獲保權，保權之地盡歸太祖。荊湖乃要沖，此地可西逼後蜀，東望南唐，南可下南漢，此誠兵家必争之地。太祖知其要領，遣張晖做鳳州（陝西鳳縣）團練使，以窺後蜀。後張晖獻後蜀詳圖，定略戰情，以待皇命。某日，有間被掘，此行鬼祟，後擒之問訊無果，後搜身而得秘書蠟丸，信詳實曰：“拜上南唐主煜殿下，吾為蜀主，今宋蠶食天下，愈發激烈，先平荊南，後窺孤蜀之地，以脅東南，此誠蠢蠢欲動，久後必不可避，今聞殿下文采齊天，亦盼殿下雄心立地，孤約殿下，飲馬長江，彙之于荊，後飲酒做對，風流天下，不知殿下若何？“蜀主孟昶具留。太祖觀後，而撫掌大笑曰：“豎子有此心，此誠為插镖獻首耳，朕即愁發兵無引，今當不慮矣。”太祖遣王全斌、劉光義統兵六萬，兩路進發。後蜀主派王昭遠拒之。昭遠乃趙括之流，好讀兵書，而無實驗，何談作戰？狂曰：昔有孔明佐玄德，三氣公瑾，七擒孟獲，通天文，曉地利，今文昭遠過孔明，宋兵必有來無回，吾亦後取中原，不難矣。“後經數戰，文昭無膽少略，已是強弩無箭，兵敗于劍州（四川劍閣），宋兵速至，擒之束手。後蜀孟昶，亦是退無可退，做降至汴梁，為階下之囚。南漢主劉鋹，建都羊城，昏庸無道，沉湎酒色。劉鋹有妄言：宋兵易滿，雖得荊南，然必不入嶺，孤無憂矣。“太祖雄略，豈是宵小可知，後委丁德裕、潘美為帥，兵發賀州，剿滅南漢。南漢遣伍彥柔拒敵，然彥柔實無一術，未幾身首異處，賀州守将聞得彥柔身死，不戰而降。後潘美下英、雄二州，直逼羊城。劉鋹望風而逃，欲取水路，然潘美乃兵速，不及升帆，兵已至，後劉鋹亦囚至汴梁。南唐李煜，風流佳人，不問政事，隻做歌賦。時太祖攻南漢，以遠交近攻之策，喂之以“羁縻“，南唐愈發賣力，無兵有糧，無将送銀，端得一家。後太祖兵造浮橋，飛渡長江，煜膽寒，遣徐铉入汴都跪求罷兵，太祖曰：”煜似朕子，若同一家，今南北分峙，豈有此理？“徐铉無法，隻得回返，後李煜奉表降宋，亦歸汴梁。吳越主錢俶，實為癡人入夢，時太祖伐煜，便封授其“一字并肩“，其怡然自得，飄飄矣，後入京朝見，待歸杭州，太祖設宴款待，臨行贈禮，乃一包裹，行至無人，暗自打開，内數篇奏折，均為扣其留京之說，錢俶黯然，心知無法，遂然太祖，百依百順，待其封繳。自太祖立，耗十數年，平南之策已成，人心所向，大勢所趨，自五代至後，中原之南已無兵禍，萬民敬仰，百官贊頌，然太祖思附：“雖平南已定，但向北未行，且皇權未固，何喜之有？“欲知太祖以何權謀固皇權，掃弊政，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