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山，因為常年大霧，當地人又稱之為霧山。此地山勢險峻，交通不便，山區人民的生活很清苦。直到近些年，當地政府開始推廣旅遊扶貧，修盤山公路，辦生态旅遊。由此，山區人民的生活才逐漸好轉起來。
那年聖誕，李大海突然問我，過節有啥安排不？我說，跟毛研依随便逛逛，可能會去看個電影，吃個飯啥的。沒啥特别安排。他就說，那你也别安排了。我最近新接一個項目，快成了，你過來體驗體驗，給我提提意見。
李大海突然問我？那我是誰？我不是李大海嗎？那我是李大海，又是誰問我？我是誰？誰問我？誰是李大海？
啊，腦袋好疼。像要炸開了一樣。
猛地驚醒，從床上坐起來，喝了一大杯水。後背都濕透了。看了一眼手機。四點二十。啊。我做了一個很漫長的夢呢。
還是渴，起床去冰箱拿了一罐快樂水。
找開電腦。《暮山雪》昨天已經完結了。我以為我給宮天明和毛研依安排了一個不錯的結局。不過有些讀者似乎并不買賬。
計劃休息一段時間。最近似乎沒有什麼靈感。或許感情都投入到《暮山雪》裡。又或許，是給了吳小莫。
心裡突然有些空落落的。覺得眼前一片漆黑。想抓住什麼，又抓不住。覺得很累，躺在床上，又睡不着。總感覺，我忘記了什麼？我忘了一件什麼事情。我心裡，少了一塊。是什麼呢？
第二天早上七點半不到，鬧鐘沒響我又醒了。洗洗去上班吧。不知道今天要做多少張海報啊。杭州今天新增了幾例患者呢？這疫情，啥時候是個頭啊。
現在買菜也老貴了。飯都要吃不起了。比起吃飯，口罩也難買啊。中午又在辦公室吃泡面，邊吃邊玩手機，又在群裡吐嘈一下買不到口罩。
“@淡藍色的孤寂 大海，你要不要啊，大海，我可以支援你20個口罩，運費到付，不是獨立包裝的，哈哈哈哈。”是溫迪姐姐。
“好的呀，溫迪姐姐。每天在多多少少個平台來回搶，說是秒殺，全是到點就光。”我回道。
“溫迪姐姐沒白叫。”群友豬喵打趣到。
“大海你有空私發位址啊，我最快明天寄出。”
“比心。”
這下踏實了，今晚能睡個好覺了。
半夜，突然被鞭炮聲吵醒了。隔壁在看電視。“觀衆朋友，新年的鐘聲馬上就要敲響，狗年，就要來了……”
掙紮着從床上爬起來。推開窗戶走到陽台上。外面到處在放煙花。新年？狗年？坐在陽台的凳子上，腦袋有些沉，迷迷糊糊，又睡着了。
早上，吳小莫給我發了個消息。說鐘歐找我。
我說好的。
下午，在方緣餐廳。我見到了鐘歐。
“大海，我是鐘歐，你也可以叫我溫迪。之前給你寄口罩的那個。那些口罩，其實是毛研依讓我給你寄的。我知道你有好多疑問，你先聽我說完，你再慢慢提問。我是毛研依的同僚，以前在星展同僚三年。跟你在同一個群裡，也是巧合。毛研依這些年也一直在我這問你的情況。
有些話，她本來不想讓我告訴你知道的。但是，你應該知道。這些年，她過得并不好。不過，她有在改變自己，讓自己變得更好。當年那些壞毛病，她都改掉了。不再離家出家，不再任性，不再倔強。變得更勇敢，更堅強了。隻是，也變得不再信任誰，不再依賴誰。我去年見過她一次，她真的，變了好多。成熟的讓人心疼。哦，對了，她女兒很可愛。她說，如果有機會再見到你的話，想好好看看你，好好和你聊聊 。不過，她也說，那一天，估計要到八十歲了。那年去杭州找你，她已經用光了自己所有的勇氣。
她慢慢在跟自己和解，也在跟你和解。她很感謝你，當年認真愛過她……”
“毛研依？不是宮天明的對象嗎？”
“李大海，你就是宮天明。”
“那吳菲嫒呢？”
“吳菲嫒就是吳小莫啊。”
“啊，她和毛研依是兩個人嗎？”
“是同一個人。”
“啊？”
“也不是同一個人。”
“他們都是……”
水裡有毒？我頭突然好疼，視線開始模糊，意識也開始渙散。
朦朦胧胧。我看到了一片蒼茫，大雪深處，有一個人坐在暮山民宿的椅子上，戴着耳機在聽歌。我在快速的往後退，那個人，離我越來越遠。越來越遠……
再次睜開眼。我躺在方家壩石洞外的草地上，身上衣服稀碎的有些羞恥。
“鐘歐上仙，大海醒了。”說話的是高基。
“大海别說話。你中了三杖花之毒。出現了嚴重的幻覺。我暫時幫你解了毒。但是，想要根治，你們得去仙緣島找藥公子王辣。她是你們島主器靈小桶的師叔。我還有要緊事辦，不能逗留太久。這是一枚傳信符，事急，可捏碎此符，我自有感應。”話音未落，原地一片白煙升起，鐘歐上仙已經遠去。
“大海，之前方盈在庫蹤橋刷怪爆到一顆珠子。接着方家壩就遭遇襲擊。方盈受了重傷。現在還在昏迷。你也中了毒。看來事情并不簡單。”高基神情有些嚴肅，望了望身後的山洞。轉過頭來接着說道。“以前我們覺得這修仙世界很簡單，每天玩玩樂樂，混混日子就好了。但是現在看來不是這樣的。這裡面，也有打打殺殺。可能，我們快樂的日子就要到頭了。”
“方盈怎麼樣了？剛剛那位上仙沒有救她嗎？”我望着方盈的洞府問道。
“那是鐘歐上仙，是上九星宮沉龍殿的執事。她已經喂方盈吃了一顆延魂丹，過兩天自然會醒。”
“那仙緣島，我們要去嗎？”
“那是自然。不過在那之前，我們還需要将自身實力提一提。你這個毒，鐘歐上仙說了，她的探龍丹還能幫你再壓制三十年。你看見你胸前的鑰匙了嗎？鑰匙變成全紅就是毒發之時。上仙不是給了你一枚傳信符，假如快變紅了，你自己記得，趕緊捏符。”
“我昏迷了多久？”
“三年。”
“……”
不是說歡樂修仙嗎？怎麼突然就開始要打打殺殺了。還差點把小命搭進去了。媽媽我要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