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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地特快》:重點不在于我們去哪兒,而在于你要不要上車從“幻”駛向“實”的列車從“假”駛向“真”的情感從“缺”駛向“滿”的成長

這是一列會在平安夜抵達,潛入未眠者世界的列車。它巨大的身軀停靠在灰紫色的暗夜中,在雪的靜谧裡發出咆哮。鳴喘的汽笛在召喚下一位乘客,未被抽中的人則繼續遊在酣夢中。駛往極地的專列隻喚醒對未來有所猶豫、對過去有所困惑的孩子。它喜歡迎接确定又質疑的面孔,因為它承載的将是一趟虛與實、真與假、缺與滿的旅程。它存在的目的,正是給人發現、正視、解決沖突的機會。是以它既駛向北極,又駛向成長,如果你想找到關于人生的答案,那麼上車就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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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車前,可以點開這首曲子,它是我們自年少向老成過渡時的背景音樂,向前的恢弘志氣中又有留戀過去時的溫婉情深。

那會兒,我們處在不斷得到知識但又不斷失去信仰的年紀。被奇幻裝裹的童夢成了說明書可以解釋的科學原理,想象砌壘的世界在具象的儀器面前牆倒磚裂。能撿走牙齒的精靈是虛的,會送禮物的聖誕老人是假的。夢境裡不再容易聽得見怪獸,取而代之的是童年碎裂的現實聲響。

與日俱增的見識在打造博學的頭腦時也創造了絕情的“無神論”者。傳說、童話、寓言都是謊言,我們對科學定理張口即來,卻忘記了怎麼為孩子講一個動人的故事。臨摹不出聖誕老人驅鞭指揮馴鹿的畫面,也描繪不來禮物盒子在小矮人的傳送帶上蹦蹦跳跳的場景。想象的衰竭引發信仰危機,我們質疑童年,指責那段歡飲歲月欺騙了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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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媽媽歎為“童真不在”的男孩兒處在舊夢未清退幹淨,同時又瞭望成人世界的時候,他對童年的信仰時常在二者中搖擺不定。他一面收藏關于聖誕老人的資料,在客廳中緊張尋覓聖誕老人的蹤迹,一面又在童夢被戳破時面露“果不其然”的表情,用不屑掩藏失望。

長大之路要如此小心翼翼,要收好對夢幻的期待,以防真相的滾輪來臨時,我們來不及打掃被碾碎的希望。為了避免失望,我們遠離了信仰。直到一輛列車靠近窗前,呼喚我們走出困境,去旅途中探看答案。

要去哪兒?真的要到北極嗎?那裡真有聖誕老人嗎?我們的問題越多,就越證明我們對過去質疑及對未來恐慌。相反,不問目的,不加猶疑地登上列車才能證明勇氣。過去讓我深信不疑的,是否為假,當下我親眼所見的,是否為真。在真假難辨、虛實相合的生命旅程裡,我們該如何坦然面對成長的饋贈與剝奪,永遠守護我們珍貴的禮物?

<h1 class="pgc-h-arrow-right">從“幻”駛向“實”的列車</h1>

列車在城鎮中呼嘯而過,主人公的房間地動山搖,然而隻有他自己被驚醒。極地特快為迷惑且需要指引的人而來,出現在他童心尚存的時候。是以隻有他感受得到床榻的震動、燈光的閃爍。就像羅琳女士筆下的九又四分之三站台,為特别的人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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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配合主人公在成人真相和童年夢境中迷亂的狀态,極地特快的存在也是虛實難辨。它主觀地呈現精神力量,又客觀地傳遞動人風景。借将成長的複雜環境全盤記錄的方式幫助主人公發現問題,在不得不面對的情況下強迫自己尋找答案。

主人公上車時沒有購買車票,但坐下後卻在自己的口袋裡掏出了一張票。它憑空出現,又客觀存在,是沒有緣由的缥缈之物,卻贈與了主人公一場眼見為實的旅程。列車駛向北極,去往聖誕老人在的國度。上面落座了不少和他年齡相仿的孩子。在他人眼中不存在的列車,在他們這裡是确切的實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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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車長召喚來了餐廳服務員,他們旋轉座位,使大家面對面,坐成準備就餐的樣子。然後抖摟白色桌布,讓它在明明沒有依靠的位置固定,成了懸空的桌子,借魔術将現實與幻境合二為一。不過更真實的虛幻,是坐在車頂的幽靈。他自诩北極之王,豪放、快意,在寒夜裡點燃篝火,燒煮一壺能暖和肚子的咖啡。他能來去自如,流如飛煙,又能在緊要關頭出現在主人公眼中,向他提供幫助。他是虛幻的存在,卻留下了真實的印記。

除了塑造可觸可感的“虛拟事物”,影片還創作了一些會帶來實際影響的“夢幻情節”,将缺乏聯系的場景元素中連通成有了因果關系的邏輯帶。主人公不小心遺失了鄰座女孩的車票,依影片寫實的畫風和絕望的結果處理,那張票似乎回不來了。可落在雪原上的票被奔騰的狼群帶起,重新卷到了天上,它經曆鷹的叼食、雪的裹挾、風的吹拂,最後竟然又恢複原樣,回到了女孩兒手中。狼、鷹、雪等一系列不具備魔力的寫實景物卻串聯起誇張到隻能用想象解釋的情節,讓童話般的結局在實景中誕生。

這是《極地特快》要表達的含義之一,接受成熟而智慧的人生,不見得得抛棄愛做美夢的喜好和願意相信的秉性。信則有,不信則無,成長沒有對什麼該信、什麼該疑做定論,你當然可以做一個懷抱泰迪的老人。

純粹的相信與偏激的懷疑都是假,接受它們的共存才是真。列車讓真假互通,産生聯系,使主人公從虛幻的經曆中看見生命的真實面孔:純真不與成熟相克,長大隻是長大而已,不是想象與童趣走向衰亡。

<h1 class="pgc-h-arrow-right">從“假”駛向“真”的情感</h1>

既然生命有真有假,既需要科學的證明又依賴想象的安撫,那麼對于“聖誕老人存不存在”的偏執疑問就變得沒那麼重要了。聖誕老人真實與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能不能感受到他帶給你的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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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主人公與車頂幽靈的對話中,他坦言自己願意相信這一切,但又面露猶豫,擔心自己被騙。他對事物的情感依賴建立在真實性上。真,便全力信它,盡情愛它,不真,則拒絕、離棄它。鮮明而決絕的“斷舍離”态度讓他失去了用情感驗明事物真身的能力。曾經帶給自己無限期許與快樂的聖誕老人因為被拆穿為謊言,他便想要轉身離開。隻有眼見才能為實,眼睛看不見則心靈感受不到,這是狹隘、是固執、是盲視。

旅途讓他看見了真,有了不靠眼睛而用心靈去感受溫情的機會。幽靈是極地特快的守護者,他面露兇相、衣着邋遢。為什麼不将保護者的形象加以美化?就像女孩兒在聽到列車長說完“某物”後的反應:“是天使?”

因為既然能夠傳送情感的對象存不存在實體不重要,那麼他的面目是髒是淨、是剛是柔也不重要。外表同形體一樣,是需要被隐形的東西,通過它們的缺席,來讓眼睛關閉,以此讓人用心去觀察愛、感受暖。是以主人公對列車長的那句追問“你看見他長什麼樣子了嗎?”其實是在表達他仍為現象而非本質糾結。

“沒看見,雖然有時眼見為憑,但有的時候,那些最真實的事情,卻是看不見的。”列車長如此回答他。沒錯啊,人的外殼是看得見的,隐匿其中的情感是看不見的,用眼睛去衡量聖誕老人的真實性,就仿佛用眼睛去猜測深情深幾許那般不可靠。是以愛炫耀的戴眼鏡的男孩兒在發現主人公回到車廂時,說的第一句話是:“你都沒看到,我們從險降坡上沖下來……”他看見了後者的身影在車廂内的缺席,卻沒注意到他在車廂外與險境擦肩而過的艱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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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重危險後,主人公了解了那個來去自在的幽靈雖然無形,但卻有心,總會助他一臂之力。他還看見女孩兒拉起了與自己信仰和興趣皆不同的人的手,唱同一首歌。表象的真實、差異皆不重要,虛假囊皮掩蓋下的善意與真誠才是值得維系的真相。

抵達北極後,主人公和女孩兒邀請孤僻男孩兒與他們一起加入狂歡的隊伍,他說:“我不管聖誕節對你有沒有意義,但今天是聖誕夜,你不要一個人留在這裡嘛!”他撇去了虛假形式,而看見了真實内涵,那就是聖誕關于愛和團聚的初衷。

<h1 class="pgc-h-arrow-right">從“缺”駛向“滿”的成長</h1>

上車的孩子有一張專屬于自己的車票,列車長會依據每個人的成長經曆和性格特征,給他們打出兩個字母,等到返程時,他才會給他們補充上缺失的部分。字母代表的含義就是車票持有者身上缺少的的東西,它在旅途結束後得到填充,寓意成長的告捷。車上的孩子收獲了與有形物品更稀缺的禮物——一份由“缺”向“滿”的成長啟示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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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程的始終,即是成長的始終,當終點來臨時,每個孩子都将學會用他們得到的那個詞,去填補原本還不夠完善的自我。女孩兒是影片中最讓人感覺溫暖的人,她總在他人淡忘時記得,在他人忽略時關注,她擁有一雙能看見強者與弱者的眼睛,她開闊而周到的視野來自她的位置——上司者的位置。

她遺失了車票,理應被剝奪與他人共享平等權利的機會,是以她被列車長帶出了車廂。但她去了哪兒呢?去了極地特快的駕駛室,盡管那裡狹小、陰暗,卻在權力上更勝一籌。她表面失去了與他人平起平坐的權利,實際上卻獲得了“晉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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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在強化她身上的上司者氣場,不過,故事又讓她遭遇一波三折,在上司自己與他人的過程中展現她的“缺”。

當主人公追問她“你确定嗎?”時,女孩兒會習慣性地從自信轉為猶豫,她會在質問中迷失自己的方向。是以她的上司之路很被動,當眼鏡男孩兒告誡她私自離開車廂會違規時,她遲疑地站在原地,直到列車長為她化解危機。當需要拉動刹車時,她痛苦地掩面,不知道該動那個杆子,直到主人公誤打誤撞,成功解圍……

但當極地特快到達目的地後,女孩兒的上司者形象卻漸漸明晰。走在隊伍前面時,她依然會失神,彷徨不前,導緻追随者失去平衡,但這次她得以繼續前進,擺脫了他人援助。下一步乘坐飛行器時,她果斷地按下按鈕,寓意她領袖人生的開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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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光是女孩兒完成了蛻變,其他孩子也是。車票上的字是他們缺失的東西,也是他們在北極之旅中最終收獲的東西。女孩兒收獲了真正的“lead”。主人公常陷于懷疑,是以他得到的字母是“believe”。眼鏡男孩兒滿腹學問卻缺乏耐心和謙虛,他的字母是“learn”,寓意學問再多也不值得顯耀,學無盡頭。

返程時,孩子們惴惴不安地等待列車長為他們補全車票上的字母,就像等待成人核驗成績單一樣。駛向北極的特快不僅是到了一個地方,還以旅途為考場,援助他們走向更接近滿分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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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公向聖誕老人索要了一個鈴铛作為聖誕禮物。時而堅信時而懷疑的搖擺态度讓他一會兒看得見極地特快,一會兒又不聽見鈴铛的聲音,隻當他發出信任的誓言後,鈴铛清脆悅耳的聲響才傳入他耳朵。

信則有,不信則無。在已經識破童年“謊言”的父母耳邊,鈴铛悄然無聲,在将“剔除迷信”視為成長中理所應當的步驟,沒有懷疑和猶豫的妹妹那裡,鈴聲也越來越稀薄。隻有主人公一個人還殘留了童心,不管歲月流逝多久,他都能聽見那個夜晚,極地特快轟鳴的聲音。

“重點不在于我們去哪兒,而在于你要不要上車。”列車長的話語穿透被時間凝固的壁壘,常常在他耳畔回響。決心比結果重要,不管列車會不會駛向北極,他都将在堅定了上車意願的刹那,收獲他想要的真相、深情和成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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