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一點,從夢中醒來,夢裡居然經曆了半個世紀。家裡的馬桶被孩子們蹧的不成樣,一屁股坐下去差點接觸住水,我很生氣,但也沒辦法,隻在心裡罵着孩子們不懂的愛惜東西,啥都能蹧壞,罵完後突然想起爹經常怪罪我遭壞東西的樣子。
在曲折的街道上車跑得飛快,那街道好似七十年代的青島,在街道的盡頭,有個騙子在表演,剛好又被一家媒展現場采訪,主持人萬萬沒想到路人騙子的思辨超越了自己,而我看在眼裡,卻什麼也不想說,我已經老得沒了思辨的激情,隻留下對人事是是非非的各種複雜的感覺。
自己看着自己站在拐角的街口“慢慢”老去,那樣子像極了爹晚年的模樣。
七十多歲的我爬在昏暗的樓梯口,攙扶着媽媽的手,跟媽感歎: 人老得可真快,一轉眼我也老了,我四十多歲的時候你七十多歲,當年居然那麼糊塗着過來了,現在我七十多了,才能了解你七十多歲時的處境和心情。人老了,如果孩子們孝順的話,活着還有意思,如果孩子們不孝順了,那就真的生無可戀了。人是有血有肉有感情的,最後卻多是像動物一樣苟延殘喘地活着。
媽媽說,是以你也得信點什麼,有了信仰就不會這樣悲觀。媽媽又含糊不清地說着什麼安慰我,勸我想開些。
我從夢裡醒來,夢境一下子又變得模糊,隻有眼角是濕濕的。
酒祖大道上不斷有大貨車經過,那隆隆地大車聲劃破了黑夜的甯靜,道旁冬眠的小動物們是否也會被吵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