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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予談醜獨舉昆梆者,非薄亂彈,特以亂彈為人所常道,雅不欲蹈轍溫舊耳。實則醜戲如海,傳與不傳,更仆難敷。就予所知,聊供拊掌。昆梆雲者,亦烏絲朱欄,有所畫界也。

 昆醜戲非昆班所獨有,亂彈班亦嘗演之。如《姑蘇台》、《醉隸》、《借靴》、《大小騙》、《龍鳳配》、《教歌》、《判斷》,亂彈猶不時演之。《姑蘇台》即《回營打圍》,醜搬伯嚭,重在“回營”一折。“打圍”則重場面手下。自吳主表白以後,與伯嚭分念“匝地旌旗開曉日,漫天歌舞醉春風”以後,錦帆徑百花洲鬥雞陂走狗塘姑蘇台。手下各有走法。場面各有牌子。伯嚭對白,隻在台上“說太湖”,“說穹隆”,“說石室養馬”而已。“回營”折則伯嚭正戲。看禮單之“備酒”,“豐盛些”,“我照收一半吧”有層次,有人情,有世路,有學問,真好筆墨。與乍見文種時之“問那越王老頭兒也知道感激我麼。空感激是無用的呀”,鋒針不讓。而最後之“我們這裡,是無有用不着的東西呀”及“我那知趣的文大夫,文老爺,哎呀我那文伯伯”,刻畫貪墨趨炎遠在一切劇上。惜此劇今隻科班學校中有之。

 浣華演《西施》,蕭和老伯嚭,姜妙香文種,少少加入此場,便覺有麝自香,惜中軍為邊配所屬,失色可惜。此中軍亦極重要,籲喁之間,大有戲做。若帶“打圍”,即由中軍扮吳王,此為積例。雖戲内無甚發揮此點之必要。而于劇外視之,昔之伯嚭奴視者,今且權視伯嚭。亦猶一匹布之驢夫帶縣官也然。明文不具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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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施》姜妙香飾文種 蕭長華飾伯嚭

 《醉隸》今亦失傳。昔年戲校中曾得郭春老授之。唱〔粉蝶兒〕一套。場上須設一鏡,與鏡中作吻,及為趙公子所抱自訛龍陽等科诨無不幽默。《借靴》則尚有演之者。京中昆班及海上劉斌昆,均能此也。《大小騙》為《琵琶記》中折頭,大拐副淨,小拐為醜,其智傾囊底,特角連環,借海青,借沙鍋淺,借扇子,以至剪胡子,凹肚子,打傘,學官話,裝假銀子,墜溷下手。妙在鳳鈔剔筍,層層箨落。《龍鳳配》則大曲高腔,唱什樣雜唱,大耍杠子,作足“狗陰陽”之狗字。此劇需醜凡二。狗陰陽外,普胡子亦甚重也。《教歌》之阿大阿二,亦與大小騙同,副淨與醜分飾。醜角舒甲長,裝猴子作毛腳毛手技。故以有武工者為宜。《判斷》當花子判斷,與《花别》(即《花子别妻》),均是富貴醜劇。更若《醫蔔争強》,則又文绉绉的帶些墨氣息,最後各述所長,用骈句大掉文袋。

 《吃醋》則為弋腔。大婆為主。昔嘗見張榮秀演之。搽滿臉怪粉大喊“吃生米的”,及背景淨手,用堂鼓代表放屁,又不使《下河南》、《梅玉配》專美于前。《下河南》昆班亦有之。所演較皮黃尤擴大,需角且夥,後帶“羅鍋搶親”,刀剪鐮當場出彩。媒婆亦較皮黃班重要,“洞房”一場,紹得李雙喜之臂用腰巾子系之,唱曲子,身段亦繁,白雲生未改小生時此為拿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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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雲生之《拾畫叫畫》

 《浪子踢球》則浪子正工。踢球用鴛鴦拐,在當年為絕技,今已失傳。《背棒棰東遊》有似于十八扯,梆子班亦有演者。《張三打父》則又為弋腔,雷殛十惡之一。為《勸善金科》折頭。至其非單工戲而亦重要者,如《漁家樂》之萬家春,《黨人碑》之劉鐵嘴,《壽榮華》之瞎眼道人,《風筝誤》之醜小姐,《蝴蝶夢》之蒼頭,《義俠記》之武大,《出塞》之王龍,《下山》之小和尚,《活捉》之張文遠,均為虎頭三毛,龍首一睛,有之則活,無之則槁。

 至其各個劇中之絕技,則又非隻筆片楮所能盡述。如《義俠記》武大之蹿供桌,終走矮子。《活捉》張文遠之翻白眼。《下山》和尚之抖數珠。《相梁》萬家春之抛鞋平腰走圓場。《夜巡》瞎眼道人之随火棍起落摔锞子,無一不自工夫得來。其武醜戲若《盜瓶》、《盜甲》、《偷雞》、《昆陽》、《盜袍》、《十丈樓》等,限于篇幅,可從略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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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盛章之《盜甲》

 梆子醜戲,其地位不下于昆弋。近年山西梆子來京,醜之先後到者,如自來醜、葫蘆醜(即宋茂林)、金金奎、三夜呼、愛成醜、活牙醜、仙斛醜、賈俊英等,亦呈大觀。正工憂配戲目之夥,與皮黃為相埒也。其開場時演單工醜劇,如《下四川》黑旦旦與白旦旦,《兩人一樣》之真假公差,《拜壽》之追驢唱曲(繁重過于跑驢子),《成親》之洞房相鬥,《看病》之胡調藥方,《作文》之斯文無賴,《扯被子》之大看西洋景,各有風格,不落俗戲蹊徑。

 至其單工戲,比較有價值,而演于第三四碼者,其身份亦較為繁重,如《施不全三搜尋府》,穿綠蟒,挂朝珠,戴紗帽套翅;揉紅臉,作陰陽黑白臉,用歪臉格;瘸足病手。如皮黃之《打瓜園》,自來醜演此最佳,予曾有詳文,記于民國二十五年藕紅室劇話中。更如《康熙大鬧月明樓》、《小劉三救駕》及《高三上墳》、《十大勸》、《煙鬼歎》、《瘋僧掃秦》,均自來醜絕作也。

 至其本戲中占重要地位者,如《美人圖》之醜姑姑(卻另成機杼之《重耳走國》),《梅降雪》之花幼景,《紅霞關》之滿屋串,《忠義俠》之鳳承東,《雁塔寺》之太監,《黃河陣》之申公豹,《春秋筆》之驿卒,《萬佛衣》之書童,《合鳳裙》之家院,《三下陰》之李保,《穆柯寨》之穆瓜,《大富貴圖》之姬僚(即二黃《魚腸劍》,梆子用醜飾姬僚),《雙鎖山》之頭目,《三世修》之俊七,《蓮花巷》之舅舅,《金鎖記》之張驢,《陰陽報》之老花子,《審人頭》之湯勤,《匕首劍》之趙高,《萬花船》之海棠紅,《雙頭驢》之店家,《蝴蝶夢》之二百五,《翠花宮》之程咬金,真佳作如林,有拾皆瑰。吾單聆之,辄生寶藏初啟之感。以上所記,不過滄海之一粟耳。

(《立言畫刊》1939年第36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