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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女小偷梅子

美女小偷梅子

卿本佳人,奈何做賊?

天生麗質的梅子怎麼也沒有想到,婚後自己竟然成了一名職業小偷,還被人當場抓獲,剝光了衣服,拴在柱子上示衆。假如人生有賣後悔藥的,她會不會買?

小鎮位于兩省三市交界之地,交通便利,人口稠密;尤其是五天一次的大集,遠近聞名,吸引了大量的商賈前來。

繁榮的商業活動滋生了大量的小偷,小鎮的偷兒也遠近聞名。

當地人把小偷稱之為掀手,抑或是銜手?不能确定。在小鎮上偷錢不丢人,不會偷才丢人。鄰居們相遇,寒暄的話是:“今天“拾”了多少?”仿佛那錢是人家扔在地上,等他去撿“拾”。鎮上小到十來歲的半大小子,大到七十多歲的老太太,很多人都靠在大集上摸人錢包過日子。可以說,大集養活了大半個鎮子的人。

梅子剛嫁到小鎮的時候,有二十出頭,細高挑,曼長臉,皮膚白裡透紅,嫩得能掐出水來,幹淨得像一株青玉米。嫁到鎮子裡,她很不适應這種怪異的環境氛圍。親朋好友、左鄰右舍在一起閑聊,不啦别的,都是誰誰今天在集上“拾”了什麼東西,誰誰誰“拾”了多少錢。第一次跟着婆婆去趕集就開了眼界:買桃子時,一兩個人在前面同貨主講價,打掩護,後面幾個人一邊挑選桃子,一邊一個個甚至整包整包往後傳遞。婆婆家裡鍋蓋壞了,帶她到大集上賣鍋蓋的地方,婆婆豎起一個大鍋蓋遮擋着貨主的視線,幾個鄰居把一個個小鍋蓋從下面悄悄地傳遞到後邊去。

鎮上的小偷趕集從來不帶錢包,看中什麼物品,“拾”就是了。

梅子嘗到了甜頭,每逢趕集就跟随着左鄰右舍去大集上“拾”東西。不到半年,就被鄰居領上了道,能夠很熟練地配合鄰居“拾”錢包。人山人海的集市上,騎自行車很不友善,都是下車推着走。鄰居花花嫂複雜轉移注意力,假裝不小心撞了對方的自行車一下,雙方要麼發生口角,要麼道歉寒暄。就在車主回頭的一刹那,梅子閃電般出手,把自行車籃筐裡的包抓起來,揣到懷裡。

那次花花嫂在布匹攤上看中了一匹好布料,趁着梅子和老闆講價錢的時機,輕輕一抖,就将布料順進了攤闆下的蛇皮袋裡,抓緊袋口,想要離開。不料老闆娘很警覺,冷眼旁觀到現在,沖過來奪走了蛇皮袋,打開袋口一看,果然是一匹上好的布料。賣布匹的男子見此,生氣地沖了過來,對着花花嫂破口大罵:“媽了個X,偷!偷!偷!偷回家給你媽送葬啊!”還揚手打了她一記清脆的耳光。 這下捅了馬蜂窩,等下午收攤時,賣布匹的才發現有好幾匹布料都被割破了!小偷指縫裡夾了鋒利的刀片,假裝看布料,一刀片下去,這匹布料就全報廢了!

美女小偷梅子

再繁榮的集市也禁不住小偷們薅羊毛,大集漸漸地敗落下去了,很多生意人都不敢來小鎮趕集。梅子和鄰居們開始轉移陣地,她們結夥坐城鄉“小客”到縣城去做“生意”。縣城人員密集,尤其是商場裡摩肩接踵,最容易渾水摸魚。她們分工明确,有望風的,有捏包的,有轉移錢包的,有打掩護的,互相配合,團夥作案。得手後根據各自出力的大小,按比例分紅。

常在河邊走,總有濕鞋的時候。

那次,梅子她們在縣城最大的華天商場瞄上了一個有錢人。那個中年人戴着大金鍊子,穿得很好,錢包鼓鼓的,是條大魚。梅子裝作無意間撞了男人一下,瞬間得手,迅速把錢包轉給了花花嫂。

“對不起,對不起。”梅子連忙道歉。

男人看着眼前的膚白貌美的女子,愣了一下,說:“沒事,沒事,是我走路不小心。”

梅子嫣然一笑,飄然而去。

那一個錢包就裝了8000多塊錢!這在那個萬元戶都極其稀少的年代,是一筆巨款。梅子她們都高興壞了,喪失了警惕,分了錢,沒有立即離開,都跑去買化妝品。

誰料樂極生悲。被偷的人在縣城有名有姓,社會關系複雜,是個大哥,很快發動人員找到了梅子。

大金鍊子抓着梅子的頭發把她拖出商場:“臭婊子,膽很肥啊,敢摸老虎屁股!老子要剝了你的皮!”

美女小偷梅子

梅子的衣服被剝下來,隻剩下内褲和胸罩,白白的身子晃得人眼花。他們把她綁在樓前的柱子上示衆。圍觀的人擠得水洩不通,都對她指指點點,評頭論足。

“這麼漂亮,可惜了!”

“做什麼不好,卻去做賊!”

……

更有一些流裡流氣的青年對着梅子吹口哨:“妹妹,别偷了,跟着哥哥我混吧!”

“皮膚好白!”

梅子羞憤欲死!

四月的太陽照在臉上,白裡透紅的臉蛋不知是曬得還是羞得,一片通紅。幾隻蒼蠅被化妝品的香味誘來,圍着她的頭哼哼地唱,不時落下來,停在她的額頭和鼻尖上。梅子的眼光盯着鼻尖上的綠頭蒼蠅,大腦幾度陷入了空白,一任汗水從額頭淌下來,流過臉頰。光光的雙腿暴露在四月的風裡,有點涼意,微微起了一片小疙瘩。

那是梅子人生中最漫長最難捱的時刻,假如人生有後悔藥,她一定買一副,不惜任何代價!

下午家人得到了消息,拿了錢把她贖回去了。

回去後,因為受了涼又受了驚吓,梅子大病了一場。

病好後,好了傷疤忘了疼,一切照舊。人生的航船,上去了就下不來。

這件事之後,她們不在本地做“生意”了,而是到附近的地級市“拾”錢。賀老二專門買了一輛紅色夏利車,負責接送她們。臨沂市、連雲港市、青島市,都是她們的打卡地點。她們早期的主要目标是現金和購物卡,後期是手機。購物卡越來越多,梅子的大首飾盒都塞滿了。

男人有錢就變壞,女人有錢就瘋狂。因為錢來得容易,男人們都不去做工,窩在家裡賭錢,動辄輸赢兩三千塊。女人們買名牌衣服,買品牌化妝品,逛夜店,甚至……養鴨。這些中年婦女們似乎重新煥發了青春,醉生夢死,驕奢淫逸。她們似乎要把自己這輩子沒有見過的,沒有吃過的,沒有玩過的,統統享受一遍,瘋狂一回。

梅子也不是當初的梅子了,她在不同的城市養了兩個青年,天天一起喝酒,蹦迪,旅遊。她找到了自己生命中“真正”的春天。

好景不長,97年的嚴打來臨了。梅子的很多鄰居都被抓進去了,拘留了。她沒在名單上,僥幸逃脫,卻惶惶不可終日。東躲西藏了幾個月,最終承受不住巨大的壓力,跑到公安機關自首了。拘留前體檢,查出了梅子的肺部有陰影,最後确診是肺癌晚期。拘留所沒有收人。

一個月後,梅子抛下三個未成年的兒女走了。聽人說,梅子臨走時不斷嘟囔一句話:“報應啊,報應!”

一個人有多瘋狂,下場就有多凄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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