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不相欠?
戰北昊眯起的黑眸中,閃着狂戾的光。
她欠他的青蔥歲月,難道是她的一張臉便可以輕易抵消的嗎?
“我的臉如今已經毀了,那我求求你,可以給我一個機會,留下我。我……”
我隻想救你,隻要你身體好起來,我願意從此在你的視線裡消失,找一個廖無人煙的地方安靜的死去……
心裡如是的想着,想說出口,可景佳人臉色越來越白,血流過多,隐隐有要昏厥的趨勢。
“景佳人,你又憑什麼覺得,我這裡,就是你最後的容身之所?”戰北昊低頭睥睨着那卑微的身影,冰冷的聲音如同一道魔咒。
“嘶,好疼!”生怕景佳人的嘴會說出什麼,景悠然擰着眉驚呼一聲。
“怎麼了?”
戰北昊回過神,扶住了景悠然的肩膀,這才想起她傷口還沒處理,當下不悅的吩咐旁人道,“你們都杵着幹什麼?還不去叫南澤醫生?”
小厮忙不疊的點頭跑了出去。
景悠然靠在戰北昊的懷中,昏迷了過去,被他打橫抱起出了屋子。
景佳人望着門口那越來越遠的身影,眼前似乎有無數個重影,唯有一道意識尚存。
恍恍惚惚間,聽到傭人問他,“少帥,那景大小姐要怎麼安排?”
“先丢到柴房去,等太太醒了交給太太處置。”他聲音岑冷,不帶一絲的感情。
丢下這話之後,他還不忘補充一句,仿佛是刻意說給她聽的一般,“以後關于她的事情我一概不想聽見。”
東廂房的暖閣内,一襲青衫長袍的溫潤公子,将正楷小字交給婢女,叮囑道,“二姨太沒什麼大礙,隻是失血過多,多補血調理一段時間就好了。”
婢女道了一聲謝,匆匆的随人出去采藥。
南澤背起藥包,這才注意到戰北昊單手支颚的坐在碎花圓桌邊,衣帶恣意的半敞,“你身體未好,怎可輕易下床?”
“我有話要問你。”
戰北昊眉心皺起,喚南澤到跟前,“我中的毒,到底何藥可解?”
毒性發作時,他體内難受異常,便會吐血,在床上躺了足足月餘,卻依然未見好轉,大夫們開的藥他也悉數服用,依然無效。
所有人均說他是中了邪毒,今日他越想越發覺得不對,既是他中了邪毒,為何外府頻頻的将各種各樣的女人送至他的榻邊?
而更讓他想不通的是,景佳人的言行舉止,好像所有的一切隻奔着一個目的。
“……”似是未料到戰北昊會陡然問及這個,南澤愣住。
畢竟戰老夫人嚴令禁止任何人告知少帥病情,怕影響病人情緒。
畢竟毒蠱兇猛異常,說成是邪毒尚好,毒蠱可是會吞噬人五髒六腑的啊!
可若是他不說,他想起了剛得到的消息:景佳人回來了!卻因觊觎帥府夫人之位被打入了柴房!
想必也是因為佳人心思過急,想救他卻又無法說清原委,畢竟他們之間還有那三年前的陳年舊事……
如此,南澤心思一轉,猶豫道,“邪毒需與女子相交方能解除……佳人她應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