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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山戰役,郁鈞劍慰問演出,途經南溫河戰場被敵軍發現:險些被炸無心插柳的學藝之旅槍林彈雨的軍藝人生

作者:文史旺旺

歌聲承載着的,不僅是一個人的回憶,更是一個年代的鮮明印記。

2016年,在中央舉辦的“百花迎春——2016年中國文學藝術界春節大聯歡”上,老一輩藝術家郁鈞劍憑借着一曲《金灘銀灘綠草灘》唱響了寰宇,喚醒了一代人的革命回憶。

作為中國最早的一批男高音歌唱家,郁鈞劍自二十歲出道以來,便從未停止過自己的歌唱事業。

甚至在如今的花甲之年,仍然在文藝事業上貢獻出自己的力量。對于郁鈞劍來說,軍旅歌手在許多時候不僅僅是一種職業,更代表着要承擔牢記時代的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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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在閑暇之餘,他将十五首軍旅老歌一一搜內建冊,內建了這張名為《中國當代戰地軍歌》的專輯。

每當被人問道為什麼要做這種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時,郁鈞劍的回答顯得樸實而又真摯:“現在已經沒有人做這些事了。但作為一個老兵,我必須要做,這是我們在那個年代受到的教育。”

随着一曲《沒有強大的祖國哪有幸福的家》放起,郁鈞劍跌宕起伏的軍旅人生,就在歌聲中重新浮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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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1 class="pgc-h-arrow-right" data-track="4">無心插柳的學藝之旅</h1>

如今已經退居幕後的郁鈞劍,回想起自己四十餘載的音樂春秋,依舊感慨萬千。小時候的郁鈞劍,背靠書香門第,國中畢業後就讀于藝術職業學院,原本的志向是成為一名舞蹈演員。

然而,恰逢當時全國掀起了一陣現代平劇的熱潮,郁鈞劍的家鄉桂林也随之興起了桂劇,在一次老師偶然的撮合下,郁鈞劍走上了唱劇這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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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的舞蹈老師對他的歌喉贊不絕口:“小郁,将來你就上台演戲,頭牌生角全是你。”

桂劇老師也發現這個孩子天生奇才,是一塊唱歌的好料子,于是便又将他推薦給了當時教授聲樂的裘蘊清做學生。

裘蘊清畢業于上海音樂學院,其丈夫是當年革命現代平劇《智取威虎山》的樂隊指揮、著名指揮家夏飛雲先生,可以說是名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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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少時的郁鈞劍當時便感慨:“我真的好幸運!開始學聲樂就遇到了我們桂林最好的教師,第一步就踏在正統‘學院派’的起點上。”由是,郁鈞劍的音樂生涯正式開始。

如果說“老天賞飯吃”是對一個人天賦異禀的誇獎,那麼郁鈞劍絕對是“老天爺追着給飯吃”的典型。

什麼是真正純美的音色,聽郁鈞劍的演唱就能知道。在少年時期,裘蘊清教會了他聲樂美學。廣西歌舞團男高音部長韋光義教會了他如何運用好“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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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業于中央藝術學院聲樂系,曾師從郭淑珍、沈湘、喻宜萱等大師,入選保加利亞聲樂大師布倫巴洛夫教授專家班進行深造的周維民教會了他男高音上的演唱技巧。

在男高音的學習上,郁鈞劍可以說是一點就通,然而,他後來能夠取得如此大的成功,還歸功于一位“貴人”——來自北京的李培亮教授。

當時的李培良已經是中央民族歌劇院的聲樂指導,是聲樂界舉足輕重的大人物,他對于郁鈞劍在聲樂上的教導,可以說是“再造之恩”也不為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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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後的郁鈞劍回憶起恩師,感動地說道:“在我的藝術道路上,李老師起到了關鍵作用。他教給了我‘張大口咽音’的概念和技術。如果沒有李老師,我不可能那時就來北京。如果不來北京,我郁鈞劍後來的高度和成就還很難說。”

李培良當時遇到郁鈞劍,是來到桂林為中央民族歌舞團的學員隊招生,在見到郁鈞劍之後,他頓時驚詫于這位年輕人完美的音感和獨特的嗓音,時常将其帶在身邊,一練習就是四五個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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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在音樂上給予幫助,李培良更是為郁鈞劍指明了一條未來的道路:到北京去,繼續在音樂上的深造!

從桂林到北京,郁鈞劍開始了自己長達三年的中央民族歌舞團的進修之路。

畢業之後,原本郁鈞劍想要參加上海音樂學院聲樂系的考試,卻陰差陽錯地記錯了考試日期。無奈之下,他隻能參加了總政歌舞團的考試。

在那場1979年舉辦的考試中,郁鈞劍演唱了兩首風格迥異的歌曲,表現出色,免複試進入了總政歌舞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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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記得那天下午三點面試。我唱了兩首歌,俄羅斯民歌《三套車》,施萬春老師的《送上我心頭的思念》。發揮還算是穩定。”在郁鈞劍這裡,命運似乎慣愛開玩笑。

第一次意外,他“誤入歧途”,放棄了舞蹈改學聲樂;第二次意外,他“讀錯學校”,考入了總政歌舞團,正式穿上了軍裝,從此便開始了自己與軍隊的不解之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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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蔣大為與關貴敏在國内男高音領域可以說是标杆一樣的存在,一時間,歌舞團内幾乎所有學生都在學習兩位前輩的唱法,但都難以有新的創新和進步。

郁鈞劍敏銳地察覺到:“如果想要在總政歌舞團優秀的男高音方陣中立足站穩,在舞台上有自己的位置,就必須走和别人不一樣的道路!”

經過仔細的琢磨與考量後,郁鈞劍選擇将“美聲”唱法作為底色,民族韻味作為特色,流行聲線作為潤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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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離經叛道的創新一經面世,誇贊和質疑聲便紛紛湧到了郁鈞劍的面前,就連他曾經的老師張權都對他說:“你走了一條與原來完全不相同的道路,其實也挺好的,你是獨樹一幟。”

老師的肯定給予了郁鈞劍力量,他更加堅定了自己走這條創新唱法的決心,并且不斷為之改進和優化。

于是,1979年,内地歌壇逐漸有了這一位不走尋常路的男高音歌者的傳說,郁鈞劍一紅就是二十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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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個世紀八十年代,我國南境戰争爆發,無數愛國戰士奔赴前線,保衛祖國。當時的郁鈞劍正處于事業的上升期,可以說是成名的關鍵時期。

但是作為總政歌舞團的文藝兵,他當時果斷抛下了如日中天的演藝事業,跟随着戰士們前往祖國的南部,響應國家的号召。

一路上,他為年輕的将士們唱歌,唱《十五的月亮》,唱《再見吧媽媽》,唱《小白楊》,唱《智取威虎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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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故鄉的旋律中,他穿越槍林彈雨,陪伴了一批又一批青年戰士。

在他的歌聲中,逐漸有了新的靈魂核心,這些歌曲不再是音樂技巧的累加,而是凝聚了年輕将士們保家衛國決心的血淚之歌。

時至今日,不少退休的老兵聽到郁鈞劍的歌聲,仍然淚流滿面,仿佛回到了那個戰火紛飛的年代,他們身披肩甲,一路向南。

在随軍行進的日子裡,郁鈞劍也将一些親身經曆的故事寫成了歌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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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歌曲《沒有強大的祖國哪有幸福的家》中,有這樣一句歌詞:“陽春三月我滿十八,報名參軍要離開家。”這句歌詞就來自于一個真實的故事。

當時的郁鈞劍在前線邊緣的農村過夜,當晚守夜的戰士當中,有一個年輕的少年格外顯眼,郁鈞劍問過之後才知道,原來少年才剛滿十八。

“我當時問這個年輕的戰士,打仗怕不怕?他說不怕。我說為什麼。他說,我不死,别人家的孩子也要死,為國捐軀總要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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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天真中卻滿含決心與愛意的誓言打動了郁鈞劍,在戰争結束後很長一段時間,每當他聽到自己的這首歌,都會想起那天黑夜,少年說這句話時臉上堅毅的神情和發亮的雙眼。

盡管是文藝兵,但是前線生活中的危險,也多次險些奪去郁鈞劍的性命。

在老山戰役中,他曾作為文藝兵赴前線演出,在途經南溫河前線的戰場時,郁鈞劍和一位營長同車。

南溫河附近山區地勢險惡,然而他們的車一露頭,就被埋伏的敵軍發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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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機預感不妙,當時便飛速開車往反方向奔馳,崎岖的山路見多次急刹車與大轉彎,險些掉下山崖。

正在郁鈞劍疑惑想要發問之時,司機猛地大喊一句“趴下”!炮彈就像一道紅色的閃電,擦過郁鈞劍的頭頂,直接炸開在距離車輛的不遠處。

至今想起,郁鈞劍都記得自己如同擂鼓的心跳聲。六十七軍與四十七軍,這是郁鈞劍當年随軍的兩隻軍隊,也是他感情最深的兩隻軍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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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争結束那天,山茶花開得漫山遍野,近千座的墳墓下,是曾經聽着郁鈞劍的歌聲沖鋒入眠的戰友,每當想起這些為國捐軀的英靈,郁鈞劍的淚水都難以自抑。對于郁鈞劍來說,歌唱是一生的事業與愛好,而幾年的行軍生涯,則是為自己的事業注入了軍魂。

什麼是軍魂?“一首首傳唱的軍歌,就是構成我們軍魂非常重要的因素。它總歸會留下來,讓人們知道在曆史長河中,有人做了這樣的事情。”完成了自己《中國當代戰地軍歌》專輯後的郁鈞劍如是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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