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聿聿
《在希望的田野上》收官,卞筱悅也不得不離開白果村,離開和自己每天朝夕相處的孩子們。村民們不斷往離開的車裡塞東西,學生們不舍卞老師,哭着追在車後跑了很長一段距離,“卞老師,你要回來,别像我媽一樣走了就不回來了,好不好?”

劇中哭作一團,劇外的觀衆也是“眼淚嘩嘩地流”。
卞筱悅的扮演者安悅溪在和骨朵的交談中,聊了很多她的“學生”,也就是劇中留守兒童的事情。
“這些小孩子見到我就叫卞老師,拍攝或者不拍攝的時候,路上見到了也會說老師好。他們完全把我當成他們的老師,這就讓我有種特别親切的感覺,我完全成為了卞筱悅,成為了一名下鄉支教的老師。”
“群戲中有很多村民和小朋友,他們都是當地人,是拍攝地那個村子裡土生土長的人,和他們接觸後我完全融入到了這個環境,他們善良樸實,會把你當作劇中的人物一樣。”
<h1 class="pgc-h-arrow-right" data-track="7">01 “卞筱悅對我來說是個新鮮的角色”</h1>
《在希望的田野上》中的卞筱悅溫柔又安靜,可以說和安悅溪本人的性格截然相反,但對于安悅溪來說,嘗試并塑造新的角色是作為演員的幸事,也是她一直努力的方向。
很少拍現實主義題材的安悅溪在看完十集劇本後,欣然接受了編劇饒俊的邀請,出演了卞筱悅一角。對于劇本中呈現的故事以及年輕人駐村建設家鄉的事迹,安悅溪很有感觸:“這些人雖然很平凡,但是他們特别偉大。他們可以放棄一些我們俗世中的物質追求,去追求自己精神領域上的沃土,把自己的青春奉獻給這片土地,這種付出的精神是特别值得發揚光大的。”而在劇組經過比較艱苦的實景拍攝後,這樣的想法在她心中更加具象起來。
但是在拍攝前,安悅溪并沒有在生活中近距離地接觸過這樣的一群人,“是以在接下這個角色後,我去看了很多的相關新聞,在網上找了一些訪談觀看,也問了身邊有沒有人認識這種朋友,我想通過這樣的途徑去了解他們,了解他們内心的想法,在表演上盡量去貼合他們。”
卞筱悅是白果村國小的支教老師,主要給山村裡的孩子教授國文、英語以及音樂等文藝相關的課程,在正式開拍前安悅溪正兒八經地做了一些備課,“我去問了以前的老師,備課是怎麼樣的,然後認認真真地備了一些課,雖然拍攝的時候并沒有拍進去,但這個過程會讓我提前帶入角色,劇情裡面沒有拍到的空白部分,是需要演員自己去豐富和合理的。”
相較于過往偏網感、古靈精怪的角色,卞筱悅一角更需要“貼地”。戲的基調是真實,而支教教師一角也需要安悅溪抛開一些特别機靈、誇張的表現模式,讓自己柔和下來,“這樣會更貼近我心中卞筱悅的樣子,能夠給山裡的孩子們帶去溫暖。”因為白果村的孩子基本都是留守兒童,他們沒有太多來自父母的關愛,是以卞筱悅不僅是支教老師,也充當了姐姐、甚至是母親的角色。
至于卞筱悅和男友張楠的關系,在安悅溪看來,則是互相扶持、互相支援的狀态。“卞筱悅來到白果村不僅是為了愛情,也是因為她想要支教的理想,隻不過張楠恰好在白果村,是以卞筱悅就義無反顧地來了,剛好成了同行者。”
安悅溪在研讨會上分享過一個網友的評論,“卞筱悅和張楠的感情就像是馬克思和燕妮式的感情,我的夫妻也是我的同志。”這樣的深層次了解是她在拍攝時沒有想到的,但這正是作為演員的幸福之處,觀衆會在看劇後産生這樣的思考,相信情侶雙雙下鄉的設定并不是虛無缥缈的。“并不多的感情線對劇情也有一個好的點綴作用,讓大家知道在這樣的一片土地上是有非常美好的感情在的。”
讓安悅溪印象最深也是最艱難的是和蛇的三場戲,“我非常怕蛇,頭發都立起來了”,雖然劇中的蛇沒有毒性,但對于安悅溪來說它畢竟是一條真蛇,會彎曲、會纏繞,更别提還要和蛇面對面近距離接觸了。但這些艱難,包括當地多變的天氣、青山綠水的環境、質樸的村民等等,也給安悅溪帶來了不一樣但足夠驚喜的經曆。
<h1 class="pgc-h-arrow-right" data-track="42">02 音樂劇與電視劇:兩套方法論</h1>
安悅溪畢業于北京舞蹈學院音樂劇系,從學校畢業後的安悅溪在團裡演了兩年的音樂劇才開始拍戲。去年,她參演了音樂劇《在遠方》,扮演路曉歐一角,多年沒有登上音樂劇舞台的安悅溪表示“在舞台上依舊非常熱血沸騰,不管你在做什麼,舞台總是會讓你無意識的專注,對我來說,這是特别幸福的地方。”
音樂劇排練時間一般在一個月到兩個月左右,合排也需要差不多四五十天。排練之外,音樂劇演員還需要學歌、梳理自己的人物線,如果對劇本有什麼想法,還需要實時地跟導演去協商。和拍戲相比,舞台劇的呈現相對集中,工作量也要更大一點,所需要的案頭工作也比拍戲多得多。
“舞台是一個特别神奇的地方,它會特别攏氣,能把你的精氣神、氣場、磁場聚攏。因為舞台上所有的東西都是連貫的、一次性的,是以會放大出現的優點和缺點,這會特别直白地讓你直面問題,然後進行自我反思。正因如此,演員可以知道自己的優勢在哪、劣勢在哪,并借此做一個鮮明的調整。”
調整表演狀态是安悅溪在切換兩種模式時的“必做功課”,舞台和鏡頭作為兩種媒介,在傳播中有着較大的差異,舞台需要通過放大反應、肢體動作,來擴大舞台人物的特性,但相同的表演方式如果運用在鏡頭前就會過了,“是以中間的這個表演力度,是需要自己去調整的。”
在一場舞台劇中,“一遍通過”的高要求容不得整個團隊有半點馬虎,安悅溪在《在遠方》二輪巡演北京場時就經曆過一次舞台道具出問題的情況,時間上兩秒鐘的偏差使得架子直接軋過了舞蹈演員的腳,造成演員骨裂。盡管這樣,表演仍然要繼續,安悅溪需要和舞台上的其他演員默契地處理問題。這樣的突發狀況會讓她“比較有危機感”。
音樂劇版《在遠方》和電視劇是不同的劇本,在大方向一緻的前提下做了很多的調整,是以角色跟電視劇裡也是完全不一樣的。而音樂劇奇妙的一點還在于,“每一個演員塑造的同一個角色都是不一樣的,這也是音樂劇特别有魅力的一部分。”
這種狀态帶來的壓力讓安悅溪感受到了職業生涯的危機。
在安悅溪看來,不管是路曉歐還是卞筱悅,她們的人生軌迹和人物性格都是積極向上的,在完成自身成長的同時也給别人帶去希望。但在具體表演上,仍需要找到人物的不同特質,讓角色差異化,進而使之具有獨特性。
“角色和劇本我都很喜歡的話,那我是會非常積極去參與的。”對于音樂劇,安悅溪也抱有極大的期待。
<h1 class="pgc-h-arrow-right" data-track="43">03 “下一個角色更滿意”</h1>
“複盤曾經的表演,對自己在下一部作品的表現特别重要。”安悅溪表示。
甚至在當天收工後,她都會不斷回想今天戲裡的表現,在不斷後悔、不斷反思中優化自己的表演。當然觀衆的回報最直覺,開彈幕看觀衆的意見也是她複盤表演時最喜歡用的方式,這可以讓她直接接收到觀衆的評價。安悅溪的成就感有一部分源自觀衆的認可,還有很重要的一部分,來自前輩和導演老師們的評價。
不斷複盤的習慣,讓安悅溪總是在拍攝過程中提出自己的想法。在大劇本已經成熟的前提下,具體拍攝時的新想法需要她跟導演和編劇随時溝通,如果合理、不會打亂脈絡的話,就可以添加進去,起到給作品潤色的作用。比如《在希望的田野上》中,尤克裡裡那段就是安悅溪的想法。學生們總是把ABCD唱成“啊啵呲嘚”,于是安悅溪提出通過教學生唱歌來進行授課,既增添了藝術課這一環節,也拉近了卞筱悅和學生們的距離,這一想法和導演一拍即合。導演王俊晔在接受骨朵采訪時對安悅溪贊不絕口,“她真的能跟小朋友們打成一片,進入角色、投入情感都是很快的。”他更是稱贊她“演技了得、眼淚敬業”。
安悅溪的接戲标準很簡單,就是“喜歡”二字,“我喜歡這個角色才有去塑造的欲望,當然戲的整體狀态也很重要。”而因為有《饕餮記》《紅旗渠》等幾部待播劇一直沒有播出,是以能夠播出也成了她考量的一部分。
正因為這樣的接戲标準,安悅溪十分願意嘗試一些戲份不多的“小角色”,“我覺得這是很正常的過程和邏輯,假設我特别喜歡這個角色,哪怕她隻有十場戲,甚至兩場戲,那我也想去演。”就像之前《烈火軍校》中安悅溪扮演的角色安雯,她隻拍了三天,總共也就二十場戲左右,但因為安雯的人設和性格是她之前從未嘗試過的,有這個機會,時間又合适,安悅溪就十分願意嘗試一下,想看看自己演出來的效果如何。根據觀衆對這個角色種種意難平的回報,她的嘗試顯然是成功了。
關于演戲,安悅溪一直挂在嘴邊的就是“多樣性”三個字,在她早期的采訪中,多樣性就時常出現在她的未來規劃裡。但在接受骨朵采訪時,她坦言這個目标目前大概隻完成了30%。
“我現在卡在一個很尴尬的狀态裡,再去演少女,市場上可能都不會把你作為第一選擇,我自己内心也不太想去重複這類角色,但如果往年齡較大或者核心複雜的角色方向去轉變,也有很多困難。”
外形顯小成為安悅溪接戲時的一個限制,她見了很多導演,對方看到她的第一眼時就會說“你太顯小了”。“即便我有這個信心完成一些年齡較大的角色,但是導演會覺得,你站在這就像一個小姑娘,無法讓觀衆信服,哪怕我微笑時眼角出現皺紋都不能。”她還在努力摸索能夠讓自己“拐彎”的狀态。
但她依舊積極樂觀,不斷調整和接受的同時,也在争取自己喜歡的角色,保持每年拍戲的節奏,希望能留下一個實打實的角色,力求做到千人千面。“觀衆能夠記住我所飾演的角色,這點讓作為演員的我感到很幸福。”同時,雙子座AB血型的安悅溪對太多事情都有好奇心,是以未來可能也會把觸角多往其它領域延展,包括去年開始演音樂劇,今年嘗試直播,都是一些新的嘗試和選擇。
在身份不斷轉換的同時,安悅溪心中那個由來已久的進度條正在以平穩的節奏向前推進,不管是待播劇《饕餮記》《紅旗渠》,還是《且試天下》中戲份少但人物厚度大的角色,我們期待着安悅溪的“千人千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