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看點

朱一龍:對于林楠笙,我已傾盡所有

澎湃新聞記者 高丹

這個夏天,有很多“消暑”劇,可《叛逆者》,卻像烈火烹油一樣熾烈。

在第34集中,顧慎言将“郵差”的身份,傳遞給了林楠笙後壯烈犧牲,@電視劇叛逆者 為他寫下這樣的宣言:“身既死兮神以靈,魂魄毅兮為鬼雄。再見,顧慎言。”

而在第31集中,左秋明被捕後,拷問他的方式,是重複把縫合的傷口撕裂開并倒上酒精,左秋明為自己選擇的結局,是用手掰開傷口,讓血一點點放幹。@電視劇叛逆者 為他寫下的宣言則是:“寄意寒星荃不察,我以我血薦軒轅。再見,左秋明。”

朱一龍:對于林楠笙,我已傾盡所有

《叛逆者》官博為顧慎言下線寫下的宣言。

在追逐理想時,被以一次次的犧牲诠釋的箴言:“不用太在意眼下的成敗,我們發出的每一顆子彈,都是不屈的宣言”“信仰是在不斷的實踐和鬥争中達到堅定的”“隻要還在一條路上,我們終究會相逢”……

朱一龍:對于林楠笙,我已傾盡所有

顧慎言的經典台詞

朱一龍:對于林楠笙,我已傾盡所有

左秋明在特訓班與林楠笙告别時的台詞。

我們當然可以像觀看所有既有的諜戰劇、曆史劇一樣,去看時代中的人物怎樣被裹挾,或怎樣翻手為雲覆手為雨。但或許,對于剛剛從一場疫情帶來的巨大的消沉中幸免于難的、彷徨失據中選擇停下來躺平和摸魚的我們而言,從《叛逆者》中單純地獲得一種澎湃的情緒、一種昂揚、一種雖九死其猶未悔的升騰的精神,或許才是題中之義,而這樣一種情緒,将超越于任何具體的時空語境,沉潛内化為一種精神的崇高。

很多電影都有在特定的曆史年代重建一種價值觀念的作用,《叛逆者》在這種意義上發揮着同等效力。它的故事,如原著作者畀愚所說,是關于“飛蛾撲火的血性與勇氣”;如導演周遊所說,是關于“人怎樣去尋找和表達信仰”,這是《叛逆者》的超越性所在。

孤獨美學

《叛逆者》常以飽含深意的鏡頭,去展現人的孤獨處境:在老紀被抓捕并引發炸彈後,顧慎言孤獨地坐在法租界一張他曾多次與老紀接頭時所坐的長椅上等到天黑;在左秋明去世以後,同樣的鏡頭給到林楠笙。

朱一龍:對于林楠笙,我已傾盡所有

顧慎言的背影

朱一龍:對于林楠笙,我已傾盡所有

林楠笙的背影

在《叛逆者》的原著小說中,有一段文字寫道:“你要知道,你跟那些人都不同,你在這裡的十年,已經把自己染紅,而且,到了那裡,你沒有上線,也沒有下線,你要做的就是一顆閑棋冷子。說着,他解下手腕上一塊沒有秒針的梅花牌手表,放在桌上,又說,如果有一天,你見到一塊同樣沒有秒針的手表,那就是我派來找你的人。”

微信讀書的一位網友對這段話的标注寫道:“聽起來,好孤獨。心中有任務,但是卻沒有任何人與自己對接隻有當那個人出現,要是那個人一直不出現呢?這樣的安插,真的要說有意義,啟動了就是有意義,沒有啟動就是一生的隐沒。”

這是劇中大多數人的困境:你不知道該相信誰、不知道誰是你的同道,甚至不知道下一步的方向。如導演周遊所說:“這些隐蔽戰線上的革命先輩,他們時常忍受着孤獨,很少能有機會去慷慨激昂表達自己的信仰,甚至無法穿上心愛的軍裝。但是他們從未忘記自己的初心,内心一直飽含着理想和信仰。”

導演以鏡頭語言,渲染着《叛逆者》中人物的孤獨處境:遊走于各種身份中、一身長衫踽踽獨行的老紀;獨自逡巡在自己的小辦公室裡,殚精竭慮地運籌着怎樣見到同志和為他們解圍的顧慎言;任務失敗、初嘗被背叛的痛苦的朱怡貞,此後再沒有過與友人言笑晏晏、并肩通行的場景……他們所在的空間總是逼仄的、晦暗的、有着巨大的壓迫感的。

另一個值得注意的點是:無論是在原著小說中還是在劇中,你會發現他們秘密傳遞的情報究竟是什麼、有怎樣的分量,很多時候并沒有給出解釋,觀衆和情報人員處于相同的半盲狀态。

朱一龍:對于林楠笙,我已傾盡所有

李強飾演老紀

從朱一龍到林楠笙

導演在采訪中也談道,在不使用旁白、字幕注解和内心獨白的情況下,表現“隐蔽戰線上的英雄的信仰”,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首先,這對演員的表演,是一個很大的挑戰。《叛逆者》中塑造難度最高的角色,大概就是朱一龍飾演的林楠笙,導演認為,林楠笙的角色,“無時無刻不處于一種隐忍壓抑”。

6月21日,在北京舉辦的“叛逆者聯盟”舉辦線下釋出會中現身的朱一龍本人,即透着一種脆弱和敏感:眼神總是向下、好像很難像其他的幾位嘉賓,如王陽、李強、張子賢那樣,巋然不動地站着,朱一龍細微的、不安的小動作很多,會把目光更多投向身邊關系親近的其他嘉賓們……

朱一龍:對于林楠笙,我已傾盡所有

朱一龍飾演林楠笙

現場聊起拍戲時的幕後故事,朱一龍回憶:“我們拍香港那一段,都是集中拍攝的,找林楠笙整個那一段時期的狀态,兩天沒有睡,現場拍的一段戲。喘息聲是當時看了一個紀錄片,有個關于塵肺病的,差不多看了三集紀錄片,一直放那個聲音,那幾天就是在那個狀況下度過的。”

朱一龍:對于林楠笙,我已傾盡所有

一場得知陳默群投敵後悲痛的戲。

朱一龍:對于林楠笙,我已傾盡所有

在香港,林楠笙肺部中彈,有大量的虛脫和喘息鏡頭。

朱一龍:對于林楠笙,我已傾盡所有

在聽到《論持久戰》,林楠笙找到信仰和情緒的出口時的表情變化。

朱一龍談表演時說過:“我覺得表演這件事是沒有辦法投機取巧的。當然,我也可以聰明一點,但我看過很多國外演員的采訪和自傳,我沒有達到過他們那種真正的沉浸式表演,我渴望那樣的表演狀态。可能那對自己的傷害會比較大。但我覺得,起碼你有一部作品做到這樣沉浸在角色當中才有意思。”

《叛逆者》或許就是讓他沉浸的這部作品。

因為要表現一種長期壓抑的狀态,朱一龍在《叛逆者》中是蒼白的,顴骨突出、眼神銳利;有幾場戲,比如在肺部中彈以後,林楠笙瘦骨嶙峋、空蕩蕩地懸在一件病袍裡,豆瓣小組“叛逆者”許多話題聚焦在朱一龍身體狀況,問及“他是不是真的病了”,這種沉浸,讓演員有一種宗教意義上的“受難者”的感覺,是演員和角色的雙重完成。

朱一龍:對于林楠笙,我已傾盡所有
朱一龍:對于林楠笙,我已傾盡所有

朱一龍在表演後經常因為太投入,在導演喊“咔”之後虛脫。

朱一龍在釋出會中也談及,“林楠笙已經無法說是哪一場戲讓他久久不能平複,他的整個成長的過程,無時無刻不是艱難的,他的心情都是很難平複的”,“我現在也是把自己單純作為一個觀衆的角度在看這個戲。因為當時所有的表演和當時所能做出努力,應該已經都達到當時那個情況下最極緻的能做的所有了。”

殺青那一天,朱一龍說,自己感覺就是要逃離戲裡的狀态,因為那個年代對于每個人來說太壓抑,現在就特别感謝那個時代的這些無名的英雄、戰士,為了我們現在的生活去拼搏,去追逐陽光。

而關于林楠笙被讨論很多的感情線,導演周遊認為:“劇中關于愛情的描寫篇幅很少,而且我覺得他們的情感不簡單的是一個愛情,都是抗日的戰友情,甚至還有國家危亡之際,他們還是對民族和祖國未來的同胞情。他們一種在危難之際,互相溫暖,互相支撐,很複雜的情感。”

“《叛逆者》幾乎沒太有那種甜甜蜜蜜,大家都是很複雜的那種情感,又有很悲傷、很隐忍的氣質,一直在堅持着把這種氣質貫穿到全劇中去。我們可能很少有那種豪言壯語,或者是慷慨激昂,大家都是在說一些特别簡單的話,比如說:活着就有希望,這種内容又簡單、又深入劇情。”周遊談道。

朱一龍:對于林楠笙,我已傾盡所有

《叛逆者》劇組在釋出會現場合影。

《叛逆者》于2020年4月16日開機,2021年6月7日正式上線。一年多的制作周期,包括導演在内的7位編劇,都對故事付出很多心力,并塑造了性格鮮明的人物群像。

網友們開腦洞賦予大家新的稱呼,如“卷王”、“拽王”、“狐王”、“摸魚王”等等,是網友們的“另類”喜愛,導演稱“每一個都挺準确的”。

劇中林楠笙滿懷一腔熱血,始終忠于報國理想,當其他人“摸魚”懈怠之時,唯獨他兢兢業業認真完成每一次的任務,被觀衆認為是上海辦“卷王”。

王陽近期也以“拽王”稱号出圈,他對于自己的角色談道:“我沒有預設太多觀衆會喜歡或不喜歡我演的陳默群,演員如果帶着太多雜念去诠釋角色會減分。當時想的是用我自己的了解,用我自己的方法塑造一個王陽版的陳默群,大家有保留的權利,喜歡不喜歡沒有關系,我要這一版是王陽版,我不要跟其他類似的諜戰戲碼裡面的站長雷同。”

朱一龍:對于林楠笙,我已傾盡所有

王陽飾演陳默群

談起與“狐王”顧慎言扮演者王志文的對手戲,朱一龍說:“劇組所有演員,都是特别尊敬王老師,我自己也是這樣,第一天跟王老師搭戲,一定會特别緊張。我就拿子賢老師舉個例子,當時我還沒有跟王老師開始正式拍,有一天去現場拍完一個場景出來要收工,遠遠看見一個身影在橋洞下面來回走,導演介紹說這是子賢老師,他飾演王世安,子賢的手都在抖,因為他下一場戲要跟王老師演第一場戲。第一次跟王老師合作會很緊張,但是經過接觸之後,王老師帶給你的能量和信任感和尊重,會讓你在戲裡面無限地敢于去嘗試,敢于抛出當下所産生的生理反應的想法和一些下意識的東西。”

《叛逆者》近期也因為劇情經常“虐”上熱搜,而林楠笙與朱怡貞之間的情感歸宿,也是網友最關心的問題,當被問及林楠笙與朱怡貞的大結局時,朱一龍說:“在拍攝過程中也不斷跟導演在聊,最後讨論出幾版不同的結局,我目前也不知道最終的呈現效果,和大家同樣期待後面的劇情。”

責任編輯:程娛

校對:施鋆

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