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夭夭又緊緊抓起許宣的手,極力擠出笑意道,“不會的,相公,你不會一個人活着的。我能花千年找到你,你也可以找到我的,對嗎?”
說道後面,白夭夭臉上已經分辨不出是笑還是哭了。
許宣抽回被白夭夭緊緊攥着的手,沉聲道,“你若信我,怎會有今天這個決定”
白夭夭看着如此堅決的許宣,默然片刻,忽然,白夭夭手指在許宣胸前點了幾下,封住了許宣的穴位。
許宣又驚又慌道,“娘子,你這是幹什麼?”
“相公,我不想眼睜睜地看着你,就此身死”,白夭夭嗚咽道,眼中的淚珠也是搖搖欲墜。
許宣又氣又急道,“我隻不過是孤寡之命,怎會身死呢?”
淚水順着臉頰滑落,白夭夭抽泣道,“青帝已經告訴我了,天雷會反噬你的命格。你如今凡人之身,你根本撐不住的。若非如此,我這麼淺的道行,根本控制不了你。”
白夭夭越說情緒越激動,隻能用更高的聲音,來驅趕自己的恐慌,
“千年前我已經失去過你一次了,我不想再失去你第二次了”
看到自己的小白情緒瀕臨崩潰,許宣也是心疼不已。
許宣擡起同樣滿是淚水的雙眸,注視着白夭夭決然道,
“當日,你用桃木劍斬斷情緣之時,我就告訴過你,此生不要再有第二次,這一次,如果你敢換我的七殺格,行如此魯莽之事,千年萬年,我都不會再見你了”
淚水在白夭夭的臉頰上,不斷地無聲落下,滴落在地上,陰濕一片。
“你我之心,日月可鑒,相公心中有小白,我知道”
說着,白夭夭慢慢向後退了幾步。
許宣看到白夭夭默默後退,神情緊張地盯着白夭夭。
忽然,白夭夭凝聚内力與掌心,雙手自下向上推進,将凝結在丹元裡的靈珠逼出。
周身通透的靈珠,緩緩向許宣靠近,許宣感動體内某種東西似乎被白夭夭的靈珠所吸引着,蠢蠢欲動。
原來是自己的命格在流失。
許宣吼道,“你的靈珠為何會吸取我的命格?你的體内,為何會有七殺?!”
白夭夭一面承受着轉移而來的七殺所帶來的痛苦,一面回答道,“千年前,我尋得你的元神碎片,終究将你找回了。那時便留下了這個命格”
“既然如此,你我以後不要再相見了!”
說完,許宣雙手用力一掙,被白夭夭封住的血脈全都沖開了,強大的内力随即将白夭夭彈開,懷中的心境被彈出,白夭夭也跌倒在地上。
許宣随即用手上下一揮,再一次将白夭夭置于屏障之内。
白夭夭拍打着屏障,哭着哀求道,“相公,你别走行不行,你不要離開我。萬一老天可憐我們兩個,說不定結果會不一樣的。你能不能别走”
許宣看着如此傷心的白夭夭,眼中盡是心疼,他怎能不疼,那是他的小白啊。他曾許諾要保她一輩子開心無虞,可此時他更想保住她的命。
面對許宣的默然,白夭夭聲嘶力竭道,“為什麼你能承受七殺格數千年,而我卻不能呢”
任憑白夭夭如何哀求哭喊,許宣始終一語不發。白夭夭在許宣臉上隐隐發現有訣别之意,白夭夭心中更是慌亂。
“相公,相公”,白夭夭小心喊道。
許宣眉宇凝蹙,像是終于下定了決心,轉身離去。
白夭夭又是驚慌又是害怕地喊道,“相公,你别走,你别走,你回來”
看着許宣越來越遠的背影,白夭夭崩潰地大喊着,
“你回來,你别走,你别走,你别走”
可任憑白夭夭如何拍打眼前的屏障,就像在雪山之巅的牢籠前一樣,屏障紋絲不動。
走出很遠後,許宣終還是沒忍住,回頭望了一眼還在哭喊的白夭夭,眼中的淚水簌簌。一橫心,催動天乩,快速禦劍離開。他怕再多看一眼,就再也不忍心離開了。
看着許宣終究還是離開了,
“從頭到尾,都是你一個人說了算,當時是你以身祭鎖妖塔,留下我一個人。而如今我想換你的七殺格,為何就不可!相公”
白夭夭無力地癱坐在地上,放聲恸哭。
許宣回到九奚山,走遍了所有他們走過的地方,每一處似乎還都留有他們的甜蜜。
如今許宣形單影隻地伫立在溪邊,不由悲從中來。
他震驚于白夭夭不僅用自己的心頭血溫養自己的元神,更是分擔了他一半的七殺命格,并且還以這等身軀去承受天雷。這千年來,白夭夭承受的苦,實在是太多太多了。
“這千年的的苦,都讓你一個人受了。如今,如果讓你再次為我受難,我許宣,還如何存活于這個世上”
許宣隻有這樣才能讓白夭夭徹底死心,隻有這樣,才能讓白夭夭好好地活下去,哪怕他自己注定一世的孤寡,他也毫不畏懼。他最無法承受的是讓白夭夭再次受到傷害,他要用自己的方式來保護她。
未完待續~
明明很相愛的兩個人,卻不能在一起。兩個人都想盡自己最大的努力為對方好,卻不曾想過,這個“好”,是不是對方想要的。
愛很無私,愛也很自私。
我想給你全世界,卻給不了你我自己。
我是@臨淵羨羨魚,謝謝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