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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次醉酒

第三次醉酒

作者:席雁翔

昨天是二零二一年正月初四,我人生中的第三次醉酒。

每年的正月初四,王氏家族老老少少二三十口人會來給王家老姑娘拜年。大姑今年已八十有餘,身體欠佳,一年中很少回娘家,看着自個的親人來,老人非常高興。但老人的年齡和手腳已伺候不了這龐大的親友團,招待做飯的事情就自然是老表和老表媳了。老表媳在藥店打工,吃人家飯受人家管,必須得正常上班,做飯就成了老表義不容辭的責任。

第三次醉酒

話說我,年才過了三天,我天天手裡玩的是鍋鏟。年前婆婆千囑咐萬叮咛讓我們初一回家過年,誰知當我們回到老家時卻依然是鐵将軍把門,讓人苦笑不得。龍哥電話叫回了婆婆,為了化解婆婆的尴尬,我又親自上廚,做了一桌子美食。

今天,我真想歇歇氣,過過年。但看到五十不到卻雙鬓斑白的老表一個人在廚房忙碌着,我又勇敢儀義的站出來了:“老表,今天你給我搭下手,我來做菜。”老表樂的嘴咧成一條縫了: “來來來,太好了!”

廚房真是我的用武之地。我先清理了竈台、案闆衛生,又讓老表換掉油污的抹布,再把備好的食材一一給我拿出來。老表這人太唠叨,在一旁對我指手畫腳的,我不吃那一套,邊做菜邊怼他,把這個平日裡在家嚣張跋扈的土霸王給收拾得服服帖帖,叫幹啥就幹啥。把在架柴燒火的老表的丈母娘笑得前俯後仰,咯咯咯的笑聲不斷。我逗老人:“老姨,今給你出了口惡氣吧”。老姨笑話她女婿:“剛,沒想到吧,也有人敢收拾你”。

說歸說笑歸笑,在我們三個人的配合下,一個半小時,三桌,每桌熱量葷素16個菜,齊刷刷上桌。

第三次醉酒

我和王家幾個兄弟坐了一桌子,老表在招呼客人。等老表來到我們這桌時,桌上的菜幾乎都是CD光牒行動,我也已經喝了兩杯謝村黃酒。老表提着古秦洋,挨個敬酒,但王家衆個兄弟各有各的理,一個都不喝。

老表自顧自拿了兩個紙杯,拿起酒瓶就咕咚咕咚倒,倒好還比劃了一下,杯内酒量一樣多,給我面前一放:“老表媳,謝謝你,今天你幫我做菜,是我最輕松的一天,我要敬你一杯。”我拒絕了:“這是我應該做的,不需要謝”!

老表打親情牌:“老表媳,我今天心情很高興,想喝酒,你陪我喝點”。我依舊無動于衷。

第三次醉酒

老表使出了殺手锏:“我今年修了一年房子,裡裡外外都是我,積蓄花光了,還貸了些錢,我太累了,去年臘月你姑和你姑夫都身體不好又住院,真把我吓壞了,陪我喝點。”看着老表滿頭百分之七十的白發,曬得古銅色的幽黑的臉龐,一臉的滄桑和他極不般配的年齡,我心裡一顫,舉起了酒杯,一飲而盡。

随後,我去廚房拌了一盤涼面皮,我倆就這樣你一杯我一杯,你一口我一口,喝空了瓶子裡的酒,咥完了盤子裡的面皮。同時,也撂倒了老表。

老表的腳下時而是探戈,時而是鬼步搖曳,嘴裡的唠叼又開始了:“我沒喝醉,酒逢知已千杯不醉……”

第三次醉酒

我枕在龍哥的肩膀上,頭暈暈乎乎的,我知道我此刻的臉蛋也飄起了彩雲,腳下也采了蓮花,看着老表的熊樣,我們還不忘互怼:“别再吹牛皮了,我還沒醉你醉了,以後再也不跟你喝了。”

老表張花天李花地地滿嘴放花,姑姑笑着拿起掃把追着打她兒子,滿院子的人都笑了。半瘋半癫的老表洋相百出,在龍哥和兩個侄兒的挾持下,硬給拉到房子裡睡覺了。

龍哥開車帶着我和小寶回家了,我倒頭就睡,一覺醒來已是晚上七點多,我已深睡了兩個小時。沒有太明顯的不适,隻是渾身無力心發煩。龍哥靠在床頭看電視,電視裡剛好傳來老方丈給徒兒智空的交待:“一念成佛,一念成魔……”

第三次醉酒

我在腦子萬厘清醒的狀态下看完了整個影片,還感動得流了幾滴熱淚。我想:“以我的個性,在古代,絕對是一個扶貧濟世的一代俠女”。

我一定是遺傳了父親的酒量,所有的酒中,我喜歡啤酒的豪爽、黃酒的濃郁、米酒的香甜,紅酒的浪漫,但我最喜歡最鐘情的是白酒的大氣、簡單。每當過傳統節日或者龍哥幹活累了時,我會做幾個小菜,拿出珍藏的好酒,和龍哥小酌幾杯,絕不忘卻生活中的儀式感。但我出門輕易不喝酒,一定要遇上脾氣性格合适的人和合适的場合。我也從不講究酒的貴賤,隻看和你喝酒人的心是真是假,是實是虛,虛情假意的人拿上茅台、五糧液,我也不會動嘴。

老表的心是真誠的,他的人品,他的酒值得我喝,值得我醉。

(圖檔來自網絡)

第三次醉酒

作者簡介:

席雁翔,下崗職工,現從事個體經營(龍祥廣告)。愛好書法,熱愛生活,平時喜歡用文字來記錄生活中的真善美,始終堅信“腹有詩書氣自華”。在生活的道路上,不斷努力,永不言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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