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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場上的“唐老鴨”:唐師曾的記者之路

一隻穿梭在戰場中的“唐老鴨”,并不是負責搞笑的,而是一段曆史的見證者。他并不是專業記者出身,但早在北大研讀國際政治專業時,他便對“記者”這個行業産生了十分濃厚的興趣。在他的工作生涯中,與履歷中大學北大國際政治系,中國政法大學任教兼職研究所學生在讀相比,更引人注目的是1990-1993這段時間中他任新華社駐駐中東分社記者,采訪了一系列軍政要員。

唐師曾自幼崇拜英雄,這很大程度上受他爺爺的影響,他的爺爺在外求學時躲過太平天國的殺戮,回鄉将所有屍骨翻出,用血找出相融的骨骸,一一認為親人安葬。而奶奶能說一口流利的英文,自幼便能讀書寫字,爺爺更是在16歲考取了江蘇省秀才第一名。文化氛圍濃厚的家庭環境對日後唐師曾的成長也帶來了不小的影響。當然在和爺爺的相處下,唐師曾的思想也相對封建些,每次在戰場中死裡逃生,都會感慨沒能給爺爺生下個曾孫。這也是為什麼日後他特别執着于兒子。而他的父親,在他口中是一個老實人,他甚至說父親有些吝啬,但是這樣吝啬的父親,卻很願意給兒子買玩具,用唐師曾的話說,他的玩具可以堆滿幾間屋子。因為他的父親說他的兒子就是為了玩而出世的。而他父親送他的玩具品質也很高,那套電動火車,對于如今的唐師曾而言引依然很重要,他的時間觀念和政制觀念很大程度都是源于那時開始養成的。他是一個主張生而自由的人,從他的很多文章中或者書籍中都能從他灑脫的文筆中感受到。

在海灣戰争爆發前,他學習國際政治培養出的敏銳“嗅覺”捕捉到了異樣的變化,為此甚至失掉一段愛情。他将新華社記者這個身份放在了他生命很重要的地位。

他的記者之路并不是一帆風順的,相反有些坎坷。但是他卻是一個善于總結失敗經驗的人,而他的經驗最後都是助他通向成功的指南,“自律,自嘲,自省”是他的人生哲學。唐師曾的老友張越,在一篇文章裡寫道:唐是一個有着巨大性格缺陷的人,尤其在現實層面上, 他的生存能力很差,常常近乎于“白癡”。而唐師曾自己的說法是“每個人的世界觀不一樣,是以每一件事可能會有差距,而我又是那種巴頓說過的‘中東耕地的 牲口是很逗的,比如牛馬驢都可能跟駱駝一起耕地,但是誰跟駱駝一起耕地,都是痛苦的’。”

上世紀從海灣回來,榮譽便如潮水般湧來,但是隻有他自己知道,海灣的後遺症也随之折磨着他——受貧鈾彈輻射,患上了再生性貧血。雖然現在的他已經出版了六本暢銷書,在人前也十分健談,可是都難以想象他是一名重度抑郁症患者,每天甚至一把一把吃藥。甚至當有人問起他當時任戰地記者的經曆時,他依舊會精神抖擻向人們說起,然而人散後卻露出十分失落的表情。

海灣戰争後他的健康一點點流逝,他自己也承受着巨大的壓力,在自己的書中寫道:“由于過度勞累,持續掙紮,我不到30歲就雙手發抖,拍出的照片越來越虛。當年中東總分社的老上司周澤新看到我手臂發抖,曾經問我是不是有帕金森氏症……可是我當年年輕力壯,除了承認自己1998年在秦嶺追熊貓右踝骨韌帶撕裂,一條腿粗一條腿細之外,結實得賽過金剛。”雖然病痛摧殘着他,但是他依舊鎮靜樂觀,甚至萌生了生個兒子的想法,用了幾年的時間去陪伴妻兒,記錄生活的點滴,他将那段時期稱為自己有生以來投入感情最深的一本書,他在耶路撒冷許下的三個願望:當好記者、娶好姑娘、生好兒子。是以這本書就叫做《我第三個願望》。

“20年前我瘦高苗條,一年四季穿簡單的紅衣服,即使3天不吃飯,隻要睡上半個小時,騎上自行車仍然行走如飛。現而今我已是40多歲的老男人,即使捂得再嚴實仍會不停地感冒,‘走路抗風穿衣費布’,有家庭有兒子,生活艱難,還沒有放下碗筷就已鼾聲如雷,成了别人的負擔。”一段時間抑郁症使他滿嘴瘋話,十分激動。從他的話中不難看出他内心的掙紮,正值旺年,身體卻如同殘燈枯油,甚至本應是家庭的頂梁柱卻成為家庭的負擔。

但是從他當時的作品中我們能感受到濃重的人文情懷,他用照片記錄着見證的一切。包括他日後依舊多次深入戰場,繼續當一名戰地記者,但這一切都源于他的追求和熱愛,在探索中不斷超越自己。因為戰地記者的身份,他的照片多數源自戰場,也映射着很多人性之中的思考:戰争與和平、進步與落後、人生的進步與追求等一些我們一直在讨論的關于人性的話題。

戰場上的“唐老鴨”:唐師曾的記者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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