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今年考上武漢大學,顧青和老公劉本揚分别在機關請假乘坐動車送兒子來武漢。劉本揚主張開車送,顧青不同意,理由是開車安全風險系數大些,到武漢後打車友善,沒有車多人擁擠的麻煩。其實她心裡還有另兩層意思,一是兩人回程時開車沉悶單調壓抑,坐動車車廂裡人多氣氛不同,二是他兩第一次相遇相識也是在這趟列車上,隻不過那時是綠皮火車,現在是動車,她想找一找當初的感覺。
回程車上,劉本揚百無聊賴地玩着手機,時不時接個電話聊一通。顧青心裡放不下兒子,過于擔心兒子面對獨立生活的無所适從。情急時候,就與兒子視訊,想起沒有教誨到的地方又細枝末節地講一番。
之前兒子初高中學習的時候,顧青的精神世界全部被兒子占領着,除了上班花些心思。兒子遠離了,前所未有的空虛侵蝕大腦,難受異常,隻好用心事打發寂寞空虛。
<h1 class="pgc-h-decimal" data-index="01" data-track="38">初識</h1>
二十多年前,顧青與劉本揚乘火車坐在一排座椅上。顧青與姐姐打電話,劉本揚聽出身邊這個漂亮姑娘的口音與自己老家口音很接近,于是就打聽姑娘是哪裡人。姑娘本來對身邊這個眉清目秀的帥小夥就已注意,這樣一來兩人就熱情聊起來。劉本揚當時在部隊是副連級幹部,顧青在市裡中學當國文教師。顧青放假受姐姐邀請來武漢姐姐姐夫處度假遊玩後回去,劉本揚是回家探親。兩人越聊越投機,共同語言一大片。每次都嫌火車太慢的劉本揚,這次恨不得火車再慢再慢。那時火車隻通到附近城市,家鄉小城還不通火車。下火車再坐城際班車回到小城,最後互留聯系方式依依不舍作了分别。第二天,劉本揚迫不及待來找顧青,一來二去,兩人談起了戀愛。戀愛季充滿着美好,對什麼都有興趣,看什麼都有意思。
三年後,兩人登記結婚,之後一年兒子出生。劉本揚在部隊副營級轉業到地方政府部門工作。劉本揚轉業前,兩人來來去去探了太多次親,兒子小,顧青一手抱着兒子一手拎着行李,身累心甜。劉本揚大老遠看到他們母子就快步跑上來接過顧青所有的負荷,兩人有說不完的話。
<h1 class="pgc-h-decimal" data-index="02" data-track="40">從情人變陌生人</h1>
旅客們的一陣騷亂驚破顧青的回憶。哦,動車馬上進站。顧青打電話給方惠說馬上下車了,方惠回答說她早已在停車場等候。
顧青和劉本揚上了方惠的車來到顧青熟悉的住所。顧青在這裡居住了三年,全身心陪着兒子讀書成長。這是顧青每月花一千五百塊錢租來的。自家兩套住宅房離學校比較遠,不友善孩子學習,于是她下班就回到這裡料理兒子的生活起居。正好方惠的女兒今年也考入這所本市最好的高中學校,方惠就委托顧青與房東打招呼續租下來。方惠接到顧青電話說今天回來,就做足準備購買不少菜品安頓他們夫妻吃飯。由于高興,三人都喝了酒,兩個女人喝的是幹紅,劉本揚不喜歡喝幹紅,說喝幹紅沒勁,他一個人喝白酒。喝酒吃飯時,顧青老是心不在焉,想着兒子在家時的活潑身影,喜歡把班上所見所聞滔滔不絕地說給媽媽聽,想着兒子剛離自己的不适應,想着對兒子不會料理生活的擔憂。
飯吃完了,方惠安頓好女兒的晚自習,三人出去散步。
劉本揚問顧青,今晚你回家住嗎?
我不回去。顧青冷冷地答。
顧青自己弄不清夫妻二人到底從什麼時候開始産生感情裂痕。兩人都有體面的工作,到月拿着不薄的薪水,衣食無憂,但是當初那份濃烈的感情找不到了。劉本揚上班工作,下班應酬,喝酒唱歌洗腳,幾乎夜夜晚歸。酒多了到家往沙發一躺,開着電視打呼噜,要不然與人沒完沒了打電話或視訊聊天,甚至經常與一些顧青認識或不認識的女人聊得火熱,根本不避諱,當顧青不存在。為此,兩人大吵過多次。劉本揚依然故我。不過,劉本揚在正常狀态下完全是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給人的印象還相當不錯。
從情人演變成陌生人是個多麼巨大的工程啊!
顧青不想把夫妻之間的沖突暴露給兒子,隻好忍氣吞聲。在兒子面前,兩人表現親熱。顧青強裝歡笑。漸漸地,顧青把感情重心轉向兒子,兒子是她的唯一精神寄托。兒子表現越優秀,顧青心裡越内疚。劉本揚身上有缺點嗎?除了劉本揚有些好女色這一口,以及兩人越來越沒話說,顧青說不上其他一二三。腳上的鞋越來越不合腳隻有自己完全清楚。顧青想要的生活是家有生活情調,簡約又不失浪漫。想起自己小時候母親在鍋台上切菜燒菜,父親在竈門口把火,母親叨叨叨地說,父親半天應一句。那種氛圍現在想起來特别美好。幸福有時候真很廉價。
在外人眼裡,他們是模範夫妻,受人敬仰,可誰知道顧青心中的苦。
劉本揚一個人回去了。顧青、方惠往回走。
<h1 class="pgc-h-decimal" data-index="03" data-track="42">準備離婚了</h1>
方惠和顧青是中學同學,大學畢業後都回到本市工作。方惠大學學醫,現在在市醫院當醫生。幾年前方惠與自己丈夫離婚,兩人所生女兒随方惠生活。他們結婚稍遲一些,生孩子又遲一些,是以方惠女兒與顧青兒子讀書隔了三年。顧青之前半真半假和方惠說,我陪你們母女住一階段,協助你培養照顧一下你女兒。方惠說好哇,求之不得呢。
随後的一段日子裡,劉本揚隔三差五來吃飯,名義上請顧青回去,顧青看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次數多了顧青看出端倪,劉本揚是打方惠主意來的。顧青不想把自己的内心話說給别人聽,是以方惠對他們夫妻之間的不正常情況絲毫不知情。每次劉本揚來,方惠都是熱情接待。她常常在心裡羨慕他們,怨自己命運不好,沒找到好老公。
方惠,我今晚同僚聚會不回來吃晚飯,你和孩子吃。顧青想了多長時間終于想到這個“局”,于是微信告訴方惠。下午劉本揚微信說過來吃晚飯,她故意回避,看劉本揚趁她不在場怎麼做派。
估計劉本揚快到了,顧青裝着突然想起的樣子微信告訴方惠,說劉本揚說過來吃晚飯我忘記告訴你了,麻煩你安排一下。
方惠自離婚後對男人有一種本能的戒備,心理近乎讨厭排斥。劉本揚因是閨蜜的老公,方惠對他基本沒這方面感覺,但讓她單獨與一個男人在私密場合吃飯,真沒有心理準備。進退兩難。
她匆匆安排女兒吃飯,然後讓她去上晚自習。待劉本揚來後方惠說顧青今晚在外面吃飯,她開始沒告訴我你來吃飯,我沒燒菜,這麼的,我在附近飯店請你吃個飯好不好?方惠有這個實際意思,劉本揚了解為方惠變相下逐客令。于是劉本揚馬上說不用不用,其實我今晚外面有飯局,我推脫了,要不我還是參加飯局去吧,不麻煩你了。劉本揚真想和方惠兩個人單獨相處,尋找機會。他自認為以他的風流倜傥,一般女人經不住誘惑。殊不知方惠不是他想象的女人,知性,敏感,保守,正派是她的名片。
他欲走欲留,看方惠的反應和态度。眼睛離不開方惠的身體。
那好,改天我請你們夫妻二人在飯店吃飯,再邀請幾個好朋友一道。方惠順水推舟。
不太大的時間,顧青回來了,問方惠,劉本揚過來吃飯了嗎?
沒有吃,我說請他去飯店吃,他說有飯局,想走不想走的樣子。方惠說完笑了起來。
我知道他,他不想走,就是那麼個人。顧青說。完全在顧青意料中。方惠,我準備與劉本揚私底下離婚,除你不想再告訴任何人,包括兒子。顧青吞吞吐吐說出了心中的秘密。
方惠睜大眼睛,太讓她感到吃驚。不可能不可能,你不是喝酒說胡話吧!
我沒有喝酒,我說的是真話,再這樣過下去我都要抑郁了。
怎麼回事啊!我怎麼一點都看不出來。方惠依然不了解。
叫我說我确實說不出是以然,反正就是不想過。我多次告訴他,等兒子讀大學我就與他離婚。顧青很平靜說這些。
想不到你這麼優秀的家庭也有這麼大的不如意啊!崩潰了崩潰了!方惠近乎歇斯底裡。
<h1 class="pgc-h-decimal" data-index="04" data-track="44">有什麼辦法挽救?</h1>
兩個人在一起完全沒有話說,即使很少在家的時候,他都是抱着手機,與别人有說有笑,和我說話卻惜字如金,不得已才從牙縫裡擠幾個字。我還依賴他什麼?當初我們兩地分開時巴不得一下到一起,現在在一起巴不得躲得遠遠的,難道是距離遠有吸引力距離近互相有排斥?距離近了心離遠了?我百思不得其解。顧青感到無可奈何。
過得這麼失敗我們女人多少也有責任。方惠說。
不否認,但到這個地步又有什麼辦法挽救?
兩個女人找不到答案。兩個說小不小說老還早的女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臉無奈。
誰解疙瘩誰破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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