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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着“女神的足迹”,聽陶璐娜王琳方亞芬,講述她們的故事

作者:澎湃新聞

作家王安憶在《上海女性》一書中說,女性,是上海最好的代表。從“崇拜名牌”到“彰顯自己”,從“他人喜歡”到“自己欣賞”,從希望“被悅”到關心“己悅”,上海女性凸顯了中國當代女性自尊、個性的生活理念,自信、獨立的精神風貌。

9月19日下午,由上海市婦女聯合會和新民周刊社聯合主辦的第六屆女性讀書講壇“我的初心我的夢”——慶祝新中國成立70周年暨《女神的足迹》新書釋出會在交通大學文治堂拉開帷幕。

演員王琳、國家一級演員、上海戲劇家協會副主席史依弘、國家一級演員、上海越劇院一團團長、著名花旦方亞芬、上海自行車擊劍運動中心黨總支書記陶璐娜、上海隧道上公司進階工程師、中共十九大代表何小玲來到文治堂,向觀衆講述她們的初心與夢想。

沿着“女神的足迹”,聽陶璐娜王琳方亞芬,講述她們的故事

方亞芬

方亞芬是上海越劇一團團長,國家一級演員,白玉蘭獎、梅花獎獲得者。方亞芬師從越劇大師袁雪芬,被視為越劇袁派的最佳繼承人。她的扮相清麗,雍容大方;天賦好嗓,甜潤明亮,不僅具有袁派唱腔的魅力,而且形成了自己獨特的風格。方亞芬戲路開闊,唱作俱佳,戲迷稱其為“方女王”,在《紅樓夢》中一人分飾數個角色,至今無人可以超越。

方亞芬戲稱自己是個很“二”的人。不僅出生在2月,而且名字裡的“亞”字也是第二的意思,父母希望能夠永遠寵愛這個小女孩。方亞芬對自己所從事的戲劇事業,卻是“從無二心”。

30多年的戲劇生涯,方亞芬不僅傳承傳統戲劇,還打破界限,跨界學習演繹平劇、昆曲、話劇,塑造截然不同的舞台形象。除此之外,在越劇團面臨重重困難之際,方亞芬放下自我,放棄榮譽,勇于擔當越劇一團的團長,開啟8年“抗戰”的不凡曆程。從優秀的越劇演員,到優秀的劇團管理人,方亞芬在不同的舞台上盡情書寫着不同角色的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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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璐娜

陶璐娜是著名體育運動員,2000年悉尼奧運射擊冠軍。退役後走上體育管理工作,成為上海市射擊射箭運動中心副主任,現在為上海自行車擊劍運動中心黨總支書記。從賽場走到了幕後,陶璐娜在講壇上大方分享了幾個自己“失敗”的故事。

1999年,作為中國女子射擊隊運動員,資格賽第一、志在必得的陶璐娜卻意外隻獲得世界杯射擊比賽女子氣手槍亞軍。2000年擷取奧運首金之後,陶璐娜又在25米運動手槍上獲得亞軍。這個結果讓陶璐娜非常不滿意,因為在資格賽的時候她給自己設定的目标就是打破奧運會紀錄,但是因為想得太多,沒有完成目标,決賽的時候又因為一隻小鳥的幹擾而在自己最擅長的項目上栽了一個大跟頭,陶璐娜意識到“把握過程比想象結果來得更加重要,射擊比賽不到最後一刻,誰都不知道冠軍會是誰。每一槍都需要全神貫注地去完成,想得太多,反而會失去太多”。

從運動員轉型體育工作管理者,陶璐娜也屢屢經曆“失敗”這門必修課。第一次給上司寫發言稿,隻有“同志們,大家好”被留用;第一次拉贊助,區區5萬塊錢也被人無情拒絕……無數次的失敗,讓陶璐娜意識到,體育帶給她真正的收獲,不是金牌,而是勇往直前的勇氣和決心。“把握過程,才能最終赢得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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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琳

王琳以塑造性格各異的角色著稱,從《情滿珠江》的張越美到《情深深雨蒙蒙》裡的雪姨,再到《笑着活下去》中的徐麗然,王琳帶來了一個又一個經典的熒屏形象。十幾年的演藝生涯磨練得她演技愈發精湛出色。

王琳回憶起第一次“觸電”的經曆。17歲,王琳作為大導演斯皮爾伯格指導的電影《太陽帝國》中的一名龍套演員,在外灘扮演逃難群衆奔跑了三天,真正體會到什麼叫“跑龍套”,并拿到了作為一名演員的第一份酬勞:33元。

此後,王琳燃起了對表演的熱情,考上了上海戲劇學院,并作為優秀學員前往前蘇聯學習斯坦尼斯拉夫表演體系。不過老師一直覺得她的眼神太清亮,缺乏渾濁度,做不好一個演員。30歲的時候在《情深深雨蒙蒙》中飾演雪姨一角,曾經讓王琳很沮喪。她想演繹更年輕的角色,卻被導演告知長得很老舊,眼神中有渾濁度,王琳就這樣心不甘情不願地跨過職業青春期,直接進入中年期。

演員是一個被動的職業,很多時候并沒有太多選擇空間。雪姨一角的巨大成功讓她成了“壞女人”專業戶。《色戒》裡一場僅僅隻有3、4分鐘的麻将戲拍了整整3天,她發現了李安導演對于演員創作欲望的極度尊重。但這樣的經曆,并不太多。即便上一個真人秀,扮演自己,也被節目組給剪成了一個“惡劣、不懂得尊重他人的中年婦女”。

照顧兒子、家庭多年,王琳放棄了太多重要的角色。當一個女演員一直消失在鏡頭前,能夠得到的機會肯定是少之又少,即便連媽媽的角色可能都得不到,可是王琳不想放棄,她堅定地說,“我們要化被動為主動,有信心地迎接每一個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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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依弘

史依弘是上海平劇院的梅派大青衣,國家一級演員,上海戲劇家協會副主席。史依弘由武旦開蒙,後潛心研究平劇藝術大師梅蘭芳所創立的梅派藝術,參與多個平劇新劇目的創作,成為文武兼擅,風格鮮明,具有時代特色的新一代平劇演員。她大量地創排新劇目,使她的表演突破了傳統平劇行當的局限,具有節奏明快,演唱與表演結合緊密,人物性格時代特色鮮明,勇于探索等特點。

她唱做俱佳,文武兼善。扮相俊美清麗,嗓音寬亮動聽,做工細膩沉穩,台風端莊大方,頗有大家風範;武功紮實穩健,出手快捷從容,有“彩色旋風”之譽,堪稱當今青年平劇表演人才中的佼佼者。

史依弘說從藝的初心是“為國争光,為人民服務”。22歲就獲得戲劇梅花獎,讓史依弘覺得自己懵了。她覺得自己還有那麼多不足。因為等待太煎熬,2005年,史依弘做了一家文化公司,主動出擊排新戲。2019年新劇《新龍門客棧》推出,引發業界轟動。劇評人說,欣喜地第一次看到平劇中有了女性主義的出現。這樣的高度評價讓史依弘堅定了推廣平劇的決心和信心。“我們應該多排一些女性主義的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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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小玲

何小玲是隧道股份上海隧道地基公司維保事業部經理,十九大代表。她肩負着保障城市基礎設施和地鐵隧道營運安全的重任。作為團隊中唯一的女性,20多年來她堅持每晚在地鐵停運後,帶領團隊行走在上海4條線路200多公裡的隧道中。她首創微擾動工法,對營運隧道沉降收斂的“世界性”難題給出了中國方案,為上海建設“五個中心”,打響“四大品牌”貢獻巾帼力量。

如今上海地鐵全網客流接近每年40億人次,日均客流超過1000萬人次,這是一個令人震驚的龐大資料,同時也意味着上海地鐵面臨着巨大的營運壓力,這些壓力既來自于客運服務的壓力,更來自于後勤維修的壓力——全網地鐵的區間隧道、設施裝置每天都在高負荷運轉,一旦發生故障導緻地鐵停運影響的就是數十萬人甚至數百萬人的正常出行。

作為上海城市“心血管疾病”整治的專家,何小玲的工作就是穿行于城市地下的一條條動脈血管——隧道,為地鐵隧道做“外科手術”,解決地鐵區間隧道的結構“頑疾”,確定地鐵營運安全。

何小玲說,“我們總是晝伏夜出,每天地鐵停運之後才是我們工作開始的時候。對于地鐵正常維保來說,我們的工作是從巡檢開始的,我始終認為,要了解隧道就得靠腳走,每一個區間、車站都要去看一看,這樣每個區間、車站有什麼缺陷,出現滲漏水的情況,就會心中有數。入行十多年來,我已經記不清走壞了多少雙鞋,唯有手中的巡檢燈倒是品質很好,一直陪伴着我。隧道裡不像我們在地鐵車廂裡,裡面光線昏暗、含氧量低,又悶又熱,腳下與兩側布滿了軌道、軌枕、各種感應器、測量點、電纜和訓示牌等設施裝置,走起路來磕磕絆絆、還要注意保護和避讓裝置,同時又要仔細觀察全斷面是否存在滲漏水、結構破損等病害,十分困難,有時候一個晚上就要這樣走上7、8公裡,邊走、邊檢查、邊記錄,對耐力和耐心都是一種考驗。更不用說我們還要在地鐵停運的短短幾個小時内,攜帶大量的裝置材料進去維保施工,而且施工完後必須工完料清,不能落下甚至一個螺絲釘。”

很多人都覺得女性不适合做隧道維保這個行業。可是何小玲偏不信,巾帼何須讓須眉!随着時間的推移,何小玲結識了一群可愛又可敬的同僚以及農民工,也了解到了上海地鐵隧道太過于脆弱,而隧道維保領域的專家“醫生”又太少了,既然總有人要做,那麼就沒必要去逃避。“哪怕個人的力量有限,我也願做那負重前行之人”。

隧道維保工作是枯燥而又單調的,但又極其需要細心與耐心,任何一處遺漏或者失誤都有可能對地鐵營運造成影響。“5+2”“白+黑”是他們的常态,全年365個日日夜夜,他們穿梭于上海地鐵的各個區間隧道,進行各類隧道整治施工。除了地鐵隧道的維修維保外,他們還擔負着重大工程建設的應急搶險重任。十幾年來,何小玲團隊完成了200多次應急搶險任務。

應急搶險是沒有節假日的,哪怕春節也要留下一批人值班待命,多年來,每年的除夕都是何小玲帶着兒子、老公和農民工兄弟一起看晚會、包餃子、吃年夜飯。何小玲的老公也是一名隧道人,遇到搶險時經常是她在隧道内、老公在地面上,裡外配合一起搶險。對于兒子,她總覺得虧欠了太多,不過正是有了家人的支援,才讓她免除了後顧之憂,全身心投身于隧道維保事業中去。

“宜居的城市,必須是安全的”,何小玲說,安全感是獲得感、幸福感的底線,她也始終緻力于保障城市軌交安全。“隧道維保行業從無到有發展至今,經曆了太多的挫折與磨難,如今的隧道維保行業正蓬勃發展,走向更專業、更科學、更高效。對我而言,保障城市地鐵的營運安全是我的使命與擔當,我也堅信我和我的團隊會做的越來越好,十九大回來後,我也一直在宣傳我們的行業,我希望在我的影響下能夠有越來越多的人加入維保行業,一起來保障城市軌交以及城市建設的安全,我也始終心甘情願一輩子做一名‘地下工作者’,做一名城市地鐵隧道的‘專科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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