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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器劇場:把人變成一種“機”| 社會科學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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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ojcek" © Sandra Then

近日,"2019柏林戲劇節在中國"在北京正式拉開帷幕,由位于北京的德國文化中心歌德研究所(中國)主辦。在科技的語境下,戲劇工作坊以"機器劇場"為主題,探讨舞台上機器與人的競争會給傳統戲劇帶來哪些可能的變化,演員的角色将會發生什麼變化等等。

原創:機器劇場:一個有價值的示範

圖檔|網絡

主持人:

柯裡(北京歌德學院院長)

與客人對話:

瑪格麗特·埃文策勒(維也納文化評論家,柏林戲劇節評委)

凱·塔奇曼(德國劇院院長)

李一南先生(中央戲劇學院教授)

機器劇場:演員的功能是什麼?

柯裡:

我們最近舉辦了一個關于戲劇創作的研讨會,展示了由Ulrich Rasher執導的戲劇Wojcek,該劇被邀請參加2018年的柏林戲劇節,其中機器發揮了重要作用,這是典型的機器劇院,為我們提供了一個讨論的主題 - "機器劇院"。從文化交流的背景來看,這将給中國戲劇傳統或戲劇傳統帶來怎樣的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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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格麗特·埃文策爾:

在德語國家,人們經常讨論機器劇院。用"機器劇場"的概念來形容烏爾裡希·拉舍的作品,我們看到機器作為導演的核心,形成了一個舞台,所有的演員都在各種機器上表演一些動作。

Ulrich Rachael開發了各種用于表演的模型,機器本質上是移動的,迫使演員做出相應的動作,有時走得更慢,有時更快,機器設定了一定的節奏。這種節奏一方面會擴散到演員的身體,比如呼吸,如果演員走得更快,他的呼吸肯定會加速,這其實構成了機器決定整個導演的方式,這是一個核心。

同時,機器也會影響演員台詞的整體表現,讓人更加關注台詞部分。演員的動作基本一樣,相對單一,除了前進、後退、衣物基本都是暗的。演員在轉盤上,人和機器競争。這種導演方式限制了演員的自由,甚至表演能力也消失了,隻剩下走路和說話。以某種方式限制演員的表演空間,如蘇珊娜·肯尼迪,也以強烈的視覺感官服裝和面具呈現出儀式感。

那麼,演員在機器影院中的功能是什麼呢?随着演技能力的消失,演員往往會呈現出更多身體的不可控性。在《沃伊切赫》中,你看到演員的動作是有限的,是以表情非常誇張,他要想辦法去表現角色,台詞說話比平時的導演方式更有力、更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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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為什麼這樣的機器會出現在劇院裡呢?

我們對機器非常感興趣。我們想知道機器是如何工作的,它有什麼功能,它的效果是什麼,以及它在舞台上有什麼樣的表現力。例如,在Remini錄音劇院的一場表演中,他們制作了一個機器人,以德語作家Thomas Mailer的形式,他在舞台上與他的模拟機器人交談。這樣的機器人能有自己的情感嗎?表演能喚起觀衆的感受嗎?每個人都會為它的表現喝彩嗎?Ulrich Rasher制作了一個模拟機器,它隻有一個功能,就像母親一樣,或者作為技術支援來指導演員做出某些動作。在他的作品中,我們可以清楚地看到,有很多舞蹈元素。将機器放在舞台上,讓演員有一個地方像舞者一樣在上面表演。結果,以談話為導向的戲劇,當他們有機器時,迫使演員表演更多的舞者。

在柏林戲劇節上獲獎的導演烏爾裡希·拉舍爾(Ulrich Raschel)證明了該劇及其演員陣容的成功,進而促進了新的表演形式。我們在劇院裡看到這些機器的存在,我們聽到機器的聲音,整個劇院都有背景音樂和聲音,幫助演員找到自己的節奏,特别是動作的節奏。基本上,語言是主體,機器隻是完成目的的一種手段,是以它能使演員發揮自己的表現力,诠釋角色,這是一種新的方式,是一種有價值的呈現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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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戲劇創作的工作更有創意

在Wojtsek中,機器是節奏的給予者,它決定了整個戲劇的節奏和運動,我認為它提出了一個挑戰。是以,我想請凱·塔奇曼先生談談機器,包括數字機器,在整個表演藝術和劇院表演藝術中扮演什麼角色。

凱·圖曼:

當劇院受到技術(包括機器人和資訊網絡)的影響時,它們會發生什麼?我們到底是什麼意思?2018年在柏林,Marco和Wu Yandan做了他們的構圖、結構設計,節目中有三位舞者,穿着看起來像人脊的聰明東西,探索人類能否擺脫他們必須追随的力量。它的靈感來自人工智能的最新發展,智能機器人作為機器表演者存在,通過觸覺傳感器網絡,面對舞台上三名舞者的動作,在這個過程中探索這些機器可以有什麼樣的互動,并對周圍環境的實體限制做出反應。他們在人工智能參與的背景下探索主觀觀察的新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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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電視劇《請愛奧地利》中,我們發現,在資訊網絡中,形式與媒體之間不再有直接的關聯,即與特定地點相關的表演的媒體性質與網絡投票遊戲捆綁在一起,很難确定在這個過程中出現不受控制的媒體報道, 表演的媒介性質在多大程度上是可以安排的,這種形式,這種表演形式是由不同的新媒體組成的,可以看作是一種諷刺,也可以看作是一場鬧劇,它也是一種藝術積極參與政治的形式。通過神經網絡對藝術身體配置的成功操作,我們可以看到,戲劇中的素材并不局限于人體,戲劇不僅被定義為人體在舞台上創造的現實,神經網絡也成為表演的一部分, 原來的表演規則現在受到質疑。《請愛奧地利》并不要求所有觀衆都聚集在固定的場地進行戲劇表演,每個人都可以通過筆記本電腦或報紙了解戲劇的狀态,将他們從戲劇構圖的原始形式和機器的角色中解放出來。這兩個例子提出了一個非常極端的問題,即戲劇如何以新的方式表演,它如何打破原作的界限,以及我們作為戲劇結構可以扮演什麼角色。

我們不知道大衆媒體在《請愛奧地利》這樣的作品中利用網絡扮演什麼角色,也無法預測它的結局,這是開放式的。我們的時代更具創造性,将使我們的戲劇構圖更具創造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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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器劇場的目的:把人變成"機器"

那麼從傳統戲劇的角度來看,我們應該如何了解機器戲劇的形式呢?人們如何通過不斷的練習來呈現像機器一樣的動作?

李先生:

我們成長在一個機器為我們提供了大量生活便利的時代。對我們來說,機器是一種工具,可以讓生活變得輕松、冷漠,與有血有肉的人相反。機器劇場對表演者的處理,去除了人物所謂的"心理深度"。但是,我們不要忘記,所謂"心理深度"的表演是歐洲啟蒙運動在資産階級的影響下,特别是在19世紀成為歐洲戲劇的主流。太陽劇院和面包木偶劇院,直到蘇珊娜·肯尼迪(Suzanne Kennedy)的怪異,超現實的恐怖美學,不再使用心理現實主義作為戲劇表演的風格,而是作為演員的身體技能,他們都直接或間接地受到傳統亞洲戲劇的啟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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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們中國人看來,機器的"機器"有一個含義,就是事物變化的原因,就是"機器"的天空機器不能洩漏,就是所謂的自然法則。在"列"中,"機器"是"群體的開始",即人群的開始,莊子所謂"萬物出機器""萬物都進機器",是以"機器"是自然法則。中國戲劇美學與傳統哲學有很多共同之處,歌劇演員從小就練習的目的是為了更好地控制自己,讓肢體脫落輔助工具,做出木偶般的動作。人們在舞台上模拟木偶,是出于人類的謙卑——不要把自己的理由提升到神一樣的地位,就像中國戲曲是獻給上帝的,模仿木偶而沒有所謂的人文主義。

他們對技術的重視,讓人想起了莊子所謂的"道近乎技藝",對子孫後代的創造乃至人類的實踐有着深遠的影響。陶是超越現實的,但莊子舉了很多實踐技能操作的例子,用神靈、得心應手的技能操作來解釋道路的狀态,比如丁丁,他的嗓音節奏如優美的音樂,所謂"舞順着桑林",服從牛的身體的自然經絡,遊戲的邊緣, 他的行動到達了全天空機器。中國的道與技藝是相通的,秦漢有藝術和技巧,通過反複的練習達到得心應手,這是衡量一個演員表演技巧标準的一個标準。中國人認為,人是有活力的,不斷變化和發展,如四季輪回、新陳代謝,在永恒的發展中。人們努力用謙卑來鍛造自己,趨向天上,是以中國的戲曲動作以圓為标準,圓是"天",無論動作還是音腔都是模拟圓,都是把人變成"機器"的一種修行。這種做法被認為符合宇宙中一切事物的規律。從這個意義上說,中國戲曲可以說是一種機器劇場,機器的運轉應該符合宇宙的規律,目的是把人變成"機器",變成一個正規的更高層次的人,這就是藝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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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解決了人的本質是固定不變的問題。

為什麼我對機器的想法如此感興趣?這是因為我們總是在思考人,但所有生物一起書寫着人類的曆史并推動它,包括動物和機器。這可以讓我們重新思考人與自然的關系,生存的本質是什麼。再想一想,所有這些與人類共存的夥伴都是精神上的,"莊子說,他走在湖邊,很高興看到魚在水中是多麼快樂,并說這是從自己的幸福到魚的喜悅,人與所有自然的一緻性, 甚至人與機器與細菌和動物的統一。起初我思考有些困難,現在我明白了,我們都參與了道、天機等的規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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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必要強調每個劇院的文化孤立的名稱

我想問瑪格麗特·埃文策爾女士,你對在中國的時光有什麼印象,盡管時間不長?當你看到昆曲和烏爾裡希·拉舍爾時,有什麼相同和不同?

看完昆曲後,我并不覺得陌生,但有一種熟悉的感覺,甚至和德語劇場一樣。看昆曲讓我想起了一位講德語的作家和導演,他的創作并不一定強調個性,而且有許多類似機器的動作是高度重複的。昆曲中也有這個元素,雖然我不懂昆曲的語言,但是我能了解,跟上,感覺到身體可以傳達的資訊,并通過這種重複,慢慢了解這個動作表達的意義。烏爾裡希·拉舍爾的特點也是這種重複,通過不斷的重塑,不斷的呐喊,不斷的咆哮,走路,停下來等等,反映了人物之間的差異,性格的不同,我想這就是中德導演的相似之處。

機器元素在很多地方都可以看到,在德國戲劇圈裡有一個非常好的趨勢。尋找不同的方式與傳統戲劇進行實驗性接口,我覺得這種組合非常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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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瑪格麗特·阿文策爾女士提到的德國戲劇的發展來看,你認為什麼會引起你的注意?什麼與舊傳統真正脫節?歐洲啟蒙運動對什麼産生了什麼影響?

十多年來,跨文化戲劇的概念一直争論不休,國際合作現在正在增加,是以今天的辯論可能沒有特别的意義。過去,各種戲劇文化比較封閉,确實有所謂西方人發現中國戲劇藝術,也會有意識地使用。很多人說布萊希特完全是對梅蘭芳的誤解,但這種誤解是正當的,很有創意的誤解,他看到了自己需要的東西,用一些劇中的姿态服務于自己的社會姿态,這是完全合理的。沒有必要強調每種戲劇文化的孤立名稱,隻需在看到它時使用它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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戲劇訓練不如從技能開始,身體練習靈活

在中國,傳統戲劇演員的培養是否和以前一樣,還是有一定的相似性,或者在某些方面停止了原有的傳統訓練方式,根據目前時代的演員對表演提出了新的要求?

戲劇的訓練更成問題。我們的表演體系是由蘇聯專家在20世紀50年代建立的,他們以戲劇家的身份富有同情心。現在舞台上有所謂的豐富現實,這是高科技的象征,經濟發展的象征,我們所有的場景都是現實的,演員的表演就是用自己的經驗來表現的。在戲劇舞台上,真實表現的心理現實主義很少,很容易過度演繹,這關系到中國人表達感情的傳統方式。因為中國傳統曾經用一種象征性的東西來表現情感,在交流中已經被風格化、象征化,從我們的傳統出發,再去模仿西方的心理現實主義往往是難以取悅的。是以,我們的戲劇訓練不如從技巧開始,身體練習靈活,用戲劇的方式來訓練我們的演員,做技術處理,也許我們的戲劇,我們的表演會更有趣一點。

該文章最初發表于1667年第6版的《社會科學學報》,未經許可禁止轉載,文章内容僅代表作者的觀點,不代表本報的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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