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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南作協副主席:文學正大規模地遷居到現實以外的邊緣地帶

10月15日上午,由中國作家協會在浙江嘉興南湖舉辦的第四期“到人民中去”職業道德教育教育訓練與文學社會服務實踐活動交流總結會上,當天的會議上,雲南作協副主席、大理文學院院長納張元談及當下文壇的一些現象,稱盜墓筆記掀波瀾,穿越玄幻競登場,宮廷争鬥受追捧,豪門恩怨夜未央。這些文學作品和影視節目在年輕讀者和觀衆中掀起了不容忽視的熱潮,是現代人追求刺激,消磨時光的一種選擇,但是這些作品全憑虛構妄想,情節荒誕不經,人物和事件失真,這實在是一種萎縮和退步。

“如今,文學正大規模地遷居到現實以外的邊緣地帶,現實生活正以充滿留戀的身姿淡出我們的文藝作品,文學成為一種純粹的消費品,離社會現實生活和溫暖的人性關懷越來越遠。”納張元稱,這主要表現在一方面很多年輕人在“無厘頭”的虛幻文字裡沉迷;另一方面,社會底層的平民的閱讀需求得不到引導與滿足,且社會底層生活少人言說。“這暴露了當下文壇在新的社會發展形勢下,為什麼人寫作、寫什麼内容、用什麼表現形式等問題上的困惑。”

雲南作協副主席:文學正大規模地遷居到現實以外的邊緣地帶

那麼如何解決這些困惑呢?納張元認為,首先要弄清文學為什麼人創作這個根本性原則問題。當下文學創作要多樣化,既要關注青少年的需求,又要關心中年人的壓力和關懷老年人的失落;要為農民、農民工、普通市民、知識分子、中産階級等不同群體提供多元化文學作品。社會各階層中,基層老百姓占了中國人口的大多數,是以,真正了解基層老百姓的疾苦,關心他們的生活需求與心靈追求,為他們的文化消費提供條件與空間是文化建設的重中之重。

在納張元看來,當下出現的“打工文學”就以其來自底層生活的泥土氣息與生命力獲得了諸多大衆的喜愛,但是“打工文學”良莠不齊,這需要更多的作家去關注這個寫作領域。人民需要藝術,藝術需要人民,廣大文藝工作者應該走出象牙塔,運用藝術更好地為大衆服務。

在全球化時代的今天,社會發展日新月異,每一天都湧現出無數新現象新問題。這些新形勢中既有欣欣向榮的一面,也包涵了不如人意的弊端,既有建設大衆文化的需求,也有消費主義時代的利潤追求。那麼,我們的文學作品如何表現這些新東西是值得認真思考的問題。

“有些作家故意扭曲社會陰暗面,誇張個人隐私,甚至書寫暴力與色情文學來吸引眼球引起轟動。比如,某作家推出的性愛文學等。這樣的作品隻能引起讀者的感官刺激,誤導群衆的價值觀念,這樣的文學不僅是垃圾,而且還是毒素。”納張元舉例痛批這種亂象。

雲南作協副主席:文學正大規模地遷居到現實以外的邊緣地帶

想要扭轉這種不良之風,在納張元看來,就要讓文學回歸現實,踐行真正以人民為中心的文學事業。把關注現實、關注底層作為自己終生的藝術追求。關心小人物的命運,關懷社會底層的弱勢群體,他們是大多數,他們将最終代表這個國家的物質文化水準。

“在這方面,詩人的反應比小說家更快捷,詩人盧衛平在其《向下的詩歌》中明确表示:‘我的詩歌是向下的。這裡的下,是鄉下的下,是身份卑下的下,是高樓底下的下,是下裡巴人的下……在這些下裡,有我泥土一樣質樸的父老鄉親。有老鼠一樣在城裡東躲西藏的民工。有在深夜大街上修自己鞋的修鞋匠。有分不清鼻子眼睛的拾荒者。有缺胳膊少腿的乞丐。有蓋着樹葉露宿街頭的老漢。有在另一個世界日夜牽挂我的母親。這些下,讓我的詩歌充滿憐憫情懷。讓我始終是一個謙卑的寫作者。讓我時刻牢記一個詩人的良知。”

納張元認為,這裡的“向下”,不僅是一種姿态,也是一種創作觀念,更是一種價值取向。作為一個地處雲南邊疆的少數民族作家,他主張一定要回到自己的民族中去,做一個國小生,重新認識自己的民族,對民族文化重新加以辨識,将民族文化中的優秀成分提煉出來,用老百姓喜聞樂見的生動形式表現出來,在雄渾卻貧困的高天厚土中,開掘生命的本真,抒發内心的隐痛,寫出本民族深層的文化積澱與時代風韻。

文/北京青年報記者 張恩傑

編輯/劉江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