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自旅行（七）夜海

突然感覺到好癢，我睜開了雙眼，已經繁星點點，原來她用頭發輕撫我的臉頰。

呵呵，你醒了，我還以為你死了呢？

死了，也好，睡着的時候離開這個世界，是一件多麼美好的事情。我認真的說。

呸，呸，快！我不要你死。她焦躁了起來。

我開玩笑呢，我笑着說。

原來你也會笑，好吧，來給本大小姐再笑一個，說着她伸出了手，來撓的肚子。

我抵擋不住，猛然間抓住了她的手。

時間仿佛靜止，我們都沒有說話。四目相對，這是我第一次這麼近的看一個女孩子，她閉上了眼。

我知道下一步該幹什麼，但理智戰勝了欲望。

你手好涼。

是嗎，她失望的睜開了眼，突然打了個噴嚏，該走了，要不我快感冒了。

好吧，原來，我的身上多了她的外套，看到她的背影，我的心突然痛了一下，原來被别人拒絕或者拒絕别人心都會痛。

回到學校，夜已經很晚了，夜班的公共汽車站離學校還有好遠。

我接過她的雙肩包，來，我來背。

好呀，你到現在才有一點紳士風度。

紳士？那也是一個落水狗的紳士。

她笑了一下，落水狗紳士，我看也像。原來你也會幽默。

夜晚的路燈很亮，但行人很少，更顯安靜。

宋楓，我給你背首詩。

不要把我忘記，我心裡隻有你，風吹，雨打，都不會改變。

不要把我忘記，我隻為你哭泣，高興，憂傷，那顆眼淚隻屬于你。

不要把我忘記，我不得不離去，命運，現實，都不允許我們在一起。

突然，我看到那顆彎彎的眼睛裡噙滿了淚水。

你哭了，這首詩很憂傷，我能聽出來。

是嗎，我也是總會被它感動，你不覺得我一個學經濟的比你們文科生還感性。

不會，讀詩還會哭，說明你的心還很純潔，沒有被現實摧殘。

沒有被現實摧殘，她咀嚼着這幾句話？好吧，不談這個，說點高興的。宋楓你知道嗎，我特想去海邊，雖然我每年都去，但我還是想去。

說着，她竟然脫掉了鞋子和襪子，雙手各拎一個，你看，我現在就到海邊了，她閉上了雙眼，似乎在感受海風的輕撫，聆聽海浪的聲音，宋楓，走我們一起去看海。她猛然跑了起來，我隻好在後面跟着。

這時，路燈交錯，清風徐來，風吹動了她的長發，燈光拉長了她的背影，原來，我也來到了海邊。

哎呀，好痛，我跑了過去，隻見他的腳被啤酒瓶碎片劃出了一道長長的口子，鮮血在往外湧。

你怎麼這麼胡來，說着，我用手按照他流血的腳，将自己的衣服撕破，給她進行了簡單的包紮，她竟然沒有喊疼。

怎麼不疼嗎，我關心的問。

疼！

那為什麼不喊？ 因為有人這麼的關心我，我把疼忘掉了，說着，她笑着哭了起來。

你這是笑還是哭呀？

你說呢？

我不知道，你怎麼這麼熟練呀，你應該去當醫生。

我在農村習慣了，以前的豬呀、狗呀受傷，都是我包紮的，我認真地說。

她破涕大笑，去死吧，那我是什麼？

你是海邊受傷的美人魚。

你這個回答，本小姐十分滿意。

快背本小姐回宮。

這時，她把兩根鞋帶系起開來，挂在我的脖子上，我背着她，向校園走去。

這是什麼？

說着她伸進我的口袋，掏出了那塊石頭。

借着月光，這個石頭也晶瑩剔透起來，形狀有點像兩顆心纏繞在一起，你哪來的？

我從水裡摸上來的，給你的禮物。這個石頭自從被我從水裡摸上來後還沒有拿出來看。

宋楓，你真好。那本小姐就笑納了。

好的，本就是給你的。

宋楓？

什麼，沒事，我就是想喊喊你，你為什麼叫宋楓呀。

哦，我父親取的名字，木秀于林風必摧之，是以我叫宋楓。

好吧。

此刻無話。

夜已經很深，風也漸漸的有些冷，我能感覺到她已經睡着，我背着她，還在前行，路很長，燈光依舊明亮，仿佛照射到我的人生路。我背上的女孩，注定會占據我的人生，也許這就是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