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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離了好幾個月,我們終于迎來了逐漸解禁的五一假期,可以盡情撒野啦~~~~
這幾天,大家都是怎麼過的呢?阿信和小夥伴一起點了一份重慶火鍋外賣,連鍋帶牛油湯底一起送到了家,真的是非常過瘾!
不過,因為不能跨省出遊,阿信還是選擇在家裡鹹魚癱了。在微網誌和抖音上“雲旅遊”,讓阿信發現了一位寶藏部落客!他離開了便利繁華的大都市,在終南山上開辟出了一塊屬于自己的桃花源。
如果你也曾向往過閑雲野鶴的隐居生活,那就和阿信一起,來見識一下這位不一樣的青年“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的生活片段吧。
<h1 class="pgc-h-arrow-right">一天的時光,隻恨太短</h1>
2015年初,一篇《2014年借山而居》的文章在微信朋友圈刷屏了。
這篇文章的主人公,畢業于西安美術學院油畫系,卻在2013年的時候,花4000元在終南山租下一座使用權20年的小院,從此過着喂雞養狗,寫詩畫畫,種地曬太陽的詩意生活。
他叫張二冬。
從他2013年底搬到終南山上,今年已經是第七年了。這七年來,他不光沒有離開這座山居小院,還跟村民們交上了朋友,如果有事需要回老家住上幾天,就會特别想念山上的生活。
山上的生活清貧,卻安靜滿足。
猶記得第一年上山的時候,他的小院兒還沒有怎麼拾掇,說是小院,其實就是村民遺棄的土坯房。
山上的冬天,氣溫零下十幾度,房間裡也沒有暖爐,窗戶還是破的,漏風,那種刺骨的寒冷,二冬現在還記憶猶新。
山裡沒有集市,沒有地方買菜,最近的市場在山下,每次下山背糧食,來回一趟就是一個多小時,而且家裡沒有冰箱,隻能背一些易儲存的洋芋茄子之類的蔬菜。
至于綠葉菜?二冬說:“桑葉煮湯挺好喝的。”
為了把自己喂飽,二冬在小院裡開辟了一片菜園子,學着記憶裡奶奶和媽媽的樣子在地裡除草、播種、澆水……
現在他種的蕃茄和黃瓜,已經能從5、6月一直吃到11月了,後面還有蘿蔔白菜蔥姜蒜、香菜菠菜大青菜輪着接班,這片菜地,好不熱鬧。
一個人在山上,為了安全起見,養了狗;為了有雞蛋吃,養了雞;為了喜歡,養了鵝。這些小動物,在日複一日的生活中,已經變成了家人般的存在。
(二冬給他養的一隻雞取名叫“建國”,建國已經處于雞生的風燭殘年,面對任何風吹草動都能泰然處之。)
總有人問二冬:你一個人每天都在山上都幹嗎?不無聊嗎?二冬都會無語不知該怎麼回答。
不過最近,他終于想出了回答:
“我在買狗糧、取狗糧、搭狗窩,夏天除蟲、冬天防冷,喂鵝、趕鵝、撿鵝蛋、拾鴨蛋、給鴨子洗澡、換水、壘雞窩、追雞、喂糧食、取雞蛋、給花澆水、盆景換盆、剪枝、塑形、翻地、澆菜、除草、搭架子、紮籬笆、掃地、劈柴、做飯、洗衣服、曬被子、收床單、換被罩、鋪路、修水、換瓦斯……”
看來,山居生活也不像我們想的那樣閑适呀!
<h1 class="pgc-h-arrow-right">鄰居永琴是位高人</h1>
二冬在山上住的時間長了,跟村裡的人也漸漸熟悉了起來。其中,永琴跟二冬的來往最為密切。
永琴是二冬的鄰居,一個大約60多歲的老太太,獨自一人住在山上的老房子裡。說大約,是因為沒有人知道永琴的年齡,連她自己也不知道,每次問她,她都笑眯眯地告訴你:五十!
村裡人看到永琴一個寡婦孤苦伶仃,不但不同情永琴,還經常欺負她,在生理和心理上,永琴都是這個村裡最底層的存在。
就連永琴養的黑狗,也是村裡狗群中任狗欺負的那隻。
永琴家的狗,村裡食物鍊的最底層
二冬來山裡之後,機緣巧合和永琴做了鄰居,看她可憐,經常接濟她,給點糧食和零花錢什麼的。
但永琴從不覺得自己可憐,可能在她的世界觀裡,沒有可憐的概念,她的記憶像金魚一樣,隻有七秒,别人欺負她,她轉頭就忘了,村裡要是誰家開工蓋房子耕地,永琴絕對是第一個沖在前頭,幹活比誰都賣力。
然而,即使永琴古道熱腸地上趕着幫忙,主人家不光沒有一句感謝,反而還和大家一起笑話她。二冬看不下去,跟永琴說以後别去了,永琴說鄉裡鄉黨,不幫忙,不好看!
跟永琴相處久了,會發現其實她頭腦并沒有問題,隻是一直生長在狹隘單一的環境裡,又沒有受過教育,是以感受不到那些潛在的社會規則對人的束縛。
在某種程度上,永琴是最接近孩童的人,真摯單純,不會隐藏,喜怒哀樂都溢于言表。
據說,終南山裡有很多來隐世修行的人,穿長袍戴鬥笠,每天畫符布道,甚至已經有了專門的商業機構來培養隐士賺錢。
這些其實都是用獵奇的心理來騙錢,用二冬的話說,就是裝神弄鬼,故弄玄虛。
真正的道,也許可以從永琴身上看到,溫飽有度,活在當下,是最接近道的境界了吧?
<h1 class="pgc-h-arrow-right">門前白雲山河,窗外草木星空</h1>
二冬選擇一個人到山上來住,是因為發現一個人的生活實在太過美好。如果在山下的城市中,每天上班下班、外賣地鐵,他根本沒有時間享受生活本身的美好。
就像許倬雲老師說的:現在的人,隻是活着的機器人,不是思考者。
一個人在山上養鵝養狗、吃飯睡覺,就能成為思考者了嗎?也許有些人看到的隻是吃飯睡覺,二冬看到的卻是另一番天地。
去年的第一場雪下得早了點,于是他會想:“花也很意外。”
二冬也欣賞一月裡努力綻放的生命。
他說:“其實花在冬天就已經在用力開了。隻是晚上溫度太低了,隻能忍着,一直忍到開春,才打開。”
三月萬物生,四月青杏果。
二冬家門口的杏樹在短短一個月間開花、發葉、結果,他把這些過程一一珍藏,這是大自然閑不下來的生命力。
杏花落盡,桃花接力時,他又會感歎:
“唉。桃,愛上你了。”
二冬會花心思把自己的小窩打扮得漂亮又舒服。如他所言:“生活在于折騰。”
為了好看,二冬特意把房頂的大紅瓦,花了幾千塊錢換成了小藍瓦,被村裡的人嘲笑了很久。
但是,“小瓦的屋頂真好看,感覺像鱗片”。
總有人問二冬,你的照片是不是加了什麼濾鏡?
二冬會說:“如果你起來早點,你會發現,被晨光籠罩的地方,根本不屑什麼濾鏡。”
其實阿信覺得,能拍出這樣好看的照片,還是需要一層濾鏡的。這可需要對生活大大的熱愛,熱愛生活中的一切浪漫和詩意。
他養了好幾年的老公雞“建國”已近垂暮,他希望它“接下來兩三年,如果沒有疾病,也能善終,到那時,說不定就真的可以變成大鳥飛走了”。
發現了花蕊間的小蟲子,他會遐想:“這比蹦蹦床快活。”
今年的天氣幹旱,土地也貧瘠得很。二冬隻能到鄰居家讨牛糞,施肥的時候他想的是:
“如果一坨牛糞,啪嗒拉在了某棵小草上。那種突如其來的快樂,應該就像天降了一塊大蛋糕砸在臉上吧。”
二冬說,他搬到山上以後,三年就思考完了自己本來一生都會探索的問題。
現在網絡時代的資訊就像洪流,裹挾着人不停往前走,都沒有時間停下來想一想自己到底想要往哪裡走。
之前沒有手機沒有書讀的年代,資訊的饑餓感,造就了很多深刻的人。
這也是二冬搬到山上住最大的原因:
“住在山上,時間都是自己的。人生就是要有很多無聊的時間,才能去思考那些最重要的問題。”
<h1 class="pgc-h-arrow-right">不管前浪後浪,都要敢于去過自己最喜歡的生活</h1>
很多人說,二冬是沒有濾鏡的李子柒。
在二冬剛上山的那幾年,大城市是夢想和成功的代名詞,中國的城市人口以幾何倍速增長,電視廣告、新聞媒體都在不約而同地發出一個資訊:隻有去大城市,才能擁有幸福的生活。
另一邊,一種“逃離北上廣”的呼聲在人群中悄然響起,都市生活的高壓、人情的冷漠、生活成本的重擔壓得人們喘不過氣來,與其留在異鄉苟活,不如逃去浪迹天涯。
二冬從山中拍攝的城市,籠罩着一層很厚的霾
一大批年輕人響應着“逃離北上廣”的号召,來到西藏、大理等“聖地”尋找所謂人生的意義。那時的大理,繁華熱鬧比三裡屯更甚。
然而不到一年,這些離開的人又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回到城市的出租房,重新過起了996的生活。
逃離北上廣的日子,仿佛隻是南柯一夢。
2017年,李子柒橫空出世,這位90後的小姑娘因為拍攝唯美的中國山村生活而爆紅網絡,她的一條視訊在微網誌上觀看量超過千萬。
這繼而引發了越來越多的年輕人回到家鄉,尋找都市生活外的另一種生活方式,開啟了逃離北上廣的2.0時代。
而二冬的生活,其實是這個時代的前奏曲,在他身後,越來越多的人意識到,那些工業化城市化虛構起來的“城市夢”,再美也美不過自己擁有的那片土地。
二冬将他近年來對山居生活的記錄和思考,整理成了《山居七年》。
這本書既是對二冬在終南山七年生活的總結,也是他對社會質疑給出的答卷。
在這本書中,他不光分享了山裡生活的柴米油鹽和風花雪月,也記錄了他對自然、對人生的思考和感悟。
院外有山,院内有詩。二冬的七年山居生活,也太太太太太美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