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騎着自行車去啟村看我的國中女生,是在我聯考五年級的時候,當時我正努力掙脫家庭的控制,想通過個人的努力在社會上擁有自己的位置,支援成人獨立自由的意義。我之是以會主動到祁村看我的國中女同學,其實是想問問她到底是不是嫁了?如果我沒有結婚,我和她有沒有可能在八年後再次點燃見面的熱情,借助過去已經消失的朦胧和害羞的感覺?當然,我不會抱有幻想,因為當她國中畢業時,我沒有去看她。
八年後我得知她的消息的原因還是産生了去看望她的想法,不是那麼簡單,不是懷着同齡同學對異性的那種好奇的吸引,也不是在大離别後的八年裡我仍然對她天真有那種愛, 畢竟,我經曆了一段糟糕的單身愛情,但也遭受了無愛的痛苦和絕望。
也就是說,雖然我的感情依然充滿了對生活的奉獻和力量,但它也開始變得尖銳和警覺,它所遭受的創傷如果隻是造成無力反擊,那麼結果就不愉快了,反而像吃了一根令人窒息的棍子,不能報警一樣殘酷的經曆。好在經曆了慘痛的教訓之後,我也可以萌生了拜訪女同學的想法,雖然這種想法沒有那麼簡單,但是它讓我突然恢複了勇氣,在情感上再試一次,有了勇氣,設定了目标,馬上采取行動,對于當時的我來說,隻能這樣做。
琪村從縣城有三十多瓦裡,兩邊種着高大的白樹,京柏路會直接把我送到我想達到的目的。到了齊村,我把自行車停在太陽谷的一塊空地上,走到村前路邊的幾家商店。當我走到第一家店,看到她站在玻璃櫃裡,裡面放着各種香煙時,那張白臉依然保留着一個鄉村女孩的堅韌和善良。我敢肯定她立刻認出了我,因為我的來訪讓她感到驚訝,一陣突如其來的欣喜讓她不知道該如何應對緊張,她看着我,直到我走到她身邊,她急忙問我:你是怎麼來的?我盡量克制住洶湧澎湃的心情,簡單地回答:來見你啊!
為了不讓我阻止她做生意,她拿了一塊紅色的四條腿的塑膠闆放在櫃台上,我心裡抱着心坐了下來,坐在我多年未見的女國中生旁邊。我應該對她說些什麼?說我突然想念她,是以八年後我出現在她面前?說起我們同學過去的過去,仿佛過了這些年,似乎這一切隻是了解沖動和模糊期望的年齡,而現在我隻是出于孤獨去找她聊天?說起我的事業和人生目标,我覺得沒有必要談,因為它們并不輝煌,反而把我帶入了困境?我坐在她身邊,看着她帶我出去,用精明而善良的表情進行交易,很明顯,她知道自己在環境中是誰,她應該如何扮演她,并且熟悉她的客戶的起源和身份,她所要做的就是以一種近乎自然和計算的精确度完成交易。八年後,她活出了自己的自信和坦率,我的女同學從一個在鄉下學習的卑微小女孩變成了一個成熟而豐滿的店主。
她說了一句話後,讓我坐在那裡。她可能在等待我的開口,等待我解釋為什麼八年後我出現在她面前,等待我解釋為什麼我來看她,等待我說出我對她的深情,等待我告訴她八年來我對她日夜往事的思緒, 等着我說,作為一個來組建家庭的男人。但我什麼也沒說,因為我沒有想過該對她說什麼。我剛從挫折的痛苦中走出來,從同學們不小心得到了她的消息,心裡想出了主意,想去看她,讓我走出暫時的迷茫。由于她的等待,因為我缺乏準備,她和我之間的沉默将她與我隔絕在自己的孤立中,她做了她的事情,我沉浸在自己的自責和緊張的焦慮中,但沉默并沒有完全将她與我隔離開來,畢竟我坐在她旁邊,坐在她給我的位置上, 讓我留下來,我心甘情願地坐在那裡,像裝飾品一樣,接受她的注意力和忍耐,坐了兩個小時,直到我禮貌地說再見。
我第五次去祁村,坐在她旁邊兩個小時,禮貌道地别,我立刻決定,我再也受不了沉默,不能忍受她一次又一次被回答的機會,因為我得不到我的答案,我一再因為無能而錯過了來的機會,變成了一場災難性的對峙;就在我走出商店的時候,我走到停在太陽谷上的自行車前,試圖完全逃脫。突然,一個五十多歲的高大但衣冠楚楚的老人攔住了我,我想知道除了我在啟村的女同學之外,我是否認識任何人。
當我確定那位打扮成村塵會計師的老人在迎接我時,我走到他面前,他帶我走進他的房子,他讓我在大廳裡的八個仙女桌前坐下來,然後他坐下來,給自己點了一支鈴,用嚴肅的眼神看著我,開始用一種原諒的語氣說話,試圖保持他的感情: 他說為什麼我來見他女兒這麼多次,卻不跟她的父母打招呼——我突然意識到他是我女學生的父親,我意識到我的女學生仍然愛我。突然間,人們流下了喜悅的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