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瀕危物種保護40年:國家公園成為新的開始

近年來,滅絕的警告燈一直圍繞着中國蜻蜓。自2017年以來,中國連續4年沒有監測大熊貓在水中的自然繁殖。

中國蜻蜓已經在地球上生活了1.5億年。20世紀70年代,長江有近1萬條尾,1980年代減少到2000尾左右,1990年代隻有200-300尾。

"拯救"它們的方法是人工繁殖。在大熊貓中也實作了同樣的方法,随着人工繁殖的大熊貓數量的快速和高品質增長,大熊貓的威脅級别已從"瀕危"降低到"脆弱",并已被釋放到野外并成功融入野生種群。

在聯合國生物多樣性公約締約方大會(COP15)第十五屆會議上,宣布了前五個國家公園。大熊貓國家公園就是其中之一,它整合了幾個自然保護區,将為大熊貓提供更大規模的生态系統。

清華大學國家公園研究所所長楊銳說,生物多樣性有三個次元——基因、物種和生态系統。國家公園是生态系統的保護,而不是單一物種;

"國家公園"提案的背後,是瀕危物種保護理念的新延伸。在專家看來,第一個國家公園的釋放是一個裡程碑,但不是另一個裡程碑的結束。

瀕危物種保護40年:國家公園成為新的開始

2020年11月,大熊貓國家公園管理局宣布,雅安蜂巢地區的勞工在對紅外攝像頭資料進行分類時,在同一幀中發現了野生熊貓母子的珍貴圖像。圖/IC 照片

從普通到瀕危:滅絕是一個過程

中國對瀕危物種的保護可以追溯到40年前。

1973年3月3日,在華盛頓特區.C的一次會議上,80個國家的代表就《瀕危野生動植物種國際貿易公約》(《瀕危物種公約》)的案文達成了一緻,該公約旨在通過控制和管理瀕危物種及其産品的國際貿易,促進瀕危物種和資源的保護和合理利用。

中國于1981年1月加入《公約》,同年4月8日,《公約》對中國生效。次年,有關條款被納入《憲法》。

回顧我國瀕危物種保護工作,通過保護瀕危物種開展綠色扶貧,優質藍基金會秘書長張映軒認為,這與中國從1970年代到1980年代的改革和發展基本同步。

大約在1984年,在我國野外滅絕的駝鹿從英國回到了他們的家園。将大熊貓、朱琦、金絲猴贈送或出租,将外來圈養麋鹿和野馬帶回中國的措施,直接促進了與發達國家在野外調查、栖息地保護和繁殖救援方面的合作。

也正是在這一時期,中國成立了中國大熊貓保護研究中心,在全國建立了14個野生動物救援繁殖中心和400多個珍稀植物種子源基地。

滅絕是一個過程。中國科學院動物研究所進階工程師曾岩說:"這個物種不是突然消失的,而是構成它的種群一個接一個地消失了。種群滅絕是生物多樣性資本喪失最敏感的名額之一,但一直被許多人忽視。"

在最近發表的一篇論文中,曾指出,瀕危物種的保護範式目前由兩個主要範式組成,一個用于種群數量下降,另一個用于稀有物種的小種群。在消除威脅因素之後,可以恢複對下降人口的保護。然而,滅絕對小種群的威脅往往是随機的,而且往往是不可預測的,隻有有針對性的保護行動才能幫助防止它們的滅絕。

以中國蜻蜓為例,長江水産研究所首席科學家吳啟偉認為,人類活動如河水沖、河道疏浚和采砂、防洪和城市景觀工程等,造成了中國鲶魚栖息地的喪失,進而導緻補充種群的減少, 導緻繁殖種群持續萎縮。要拯救中國蜻蜓,就要恢複人工種群的生物和自然特性,大大提高人工增值釋放的科學有效性,改善産卵田環境,恢複其自然繁殖,進而延續和恢複中國蜻蜓的自然種群。

在COP15期間,在長江生物多樣性科學博覽會上,由The Great Risk制作的長江魚類分布卷軸圖顯示了許多稀有物種的生存情況。水生生物面臨的威脅比陸生生物更大,長江江豚、白鹳和鲭魚從長江消失後,許多物種處于危險之中。

"在非常小的種群中,植物保護實際上比動物保護具有一些優勢。因為動物保護條件比較苛刻。國家林業和草業局珍稀林木植物保護育種聯合重點實驗室、雲南省森林植物栽培開發利用聯合重點實驗室主任楊文忠表示,植物可以采用嫁接、插入、壓制、分種等無性育種方法,但對動物的人工幹預非常有限, 一些人群即使在人工幹預後也無法保證繼續存在。

保護的關鍵是允許它們複制

楊文忠的電腦裡有一張植物的地圖,一種叫做福民的當地水果。其故鄉僅在浠中高原阜民縣老慶山周圍地區,海拔2100米至2400米。當地人經常把有錢人的水果切成薄片晾幹,做泡泡飲料或煮湯,都有口渴的作用,是以很多農民都會把山間缺口的富人養在家裡。

2003年和2018年,楊文忠兩次牽頭對種群極小的野生植物進行全國調查,發現沒有發現野生富人的蹤迹,"當時,我們提出宣布富人的蛞蝓在野外的故鄉滅絕。在《雲南省極小種群保護規劃綱要(2010-2020年)》等檔案中,富民被列為搶救和保護"極小種群野生植物"的優先項目。

楊文忠說,研究人員在農民家中發現了八隻"被俘虜"的富人的鼻涕蟲。成為育種者的少數富人是唯一的來源。研究人員小心翼翼,因為害怕種植失敗,不得不有意識地控制移植的數量。如今,技術人員應用種子育種、播種育種等技術研究,培育了2萬多株富人蛞蝓幼苗,種種育種存活率高達90%,插入成活率50%,嫁接存活率70%以上。

人工繁育是拯救許多瀕危物種的有效手段之一。

在青海,餘洪芳花了28年時間守護着瀕危物種——青海湖裸鯉。人工養殖成為保護青海湖裸鯉的關鍵。

瀕危物種保護40年:國家公園成為新的開始

青海湖裸鯉魚。圖/IC 照片

"青海湖裸鯉資源原儲量約為32萬噸。随着捕撈強度的增加和生态環境的惡化,到20世紀90年代末,資源量不到3000噸。青海湖裸鯉魚救援中心實驗室主任于洪芳說,進入新世紀後,青海省政府對青海湖的湖魚封閉實行了零捕撈政策, 并開展人工增殖活動和過度捕撈管道建設,青海湖裸鯉資源量從2002年的2600噸增加到2020年的10.04億噸。

在瀕危物種保護方面,餘洪芳認為,在建立保護區的同時,應加強對保護區生境的生态監測,采取人工措施開展人工繁育,加快物種恢複程序。

同樣,植物育種也有其自身的問題。想要發芽和生長的種子也可能經曆"自我中毒"和"環境篩"效應。

楊文忠說,"自我中毒"是植物為防止種子侵占植物體内有限的生存空間,自我篩選一批種子;這也使得這種稀有且非常小的種群中的野生植物更難繁殖。

以雲南藍果樹為例,發現時,全國隻剩下8株,2個種群。楊文忠及其同僚建立了240平方米的幼苗育種基地,完成了有性與無性育苗技術的研究,成功培育了雲南藍果樹苗3000多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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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南藍果樹。向受訪者提供地圖

為瀕危物種保持活力

除了人工繁育、地方保護、搬遷保護、近地保護、建立保護區等保護措施外,還為瀕危物種的保護提供了更多的可能性。

農業農村部資料顯示,到目前為止,我國已建立了5個長江鼠海豚搬遷保護區,搬遷團體總數超過150人。"搬遷保護是保護長江江豚最有效可行的方式,管理層和學術界都對這一概念達成了共識。"中國科學院水生生物研究所研究員張先鋒說。

從相對無法控制的自然環境到受控的半自然環境,瀕危物種可以通過改善"飲食和生活條件"來恢複。張先鋒認為,搬遷保護區内江豚數量的穩步增加,證明了搬遷保護的作用。

近年來,我國建立了一批具有搬遷保護性質的保護區和濕地。例如,湖北長江天鵝島白嶼國家級自然保護區、湖北洪湖老灣路、安徽安慶西江等衆多江豚搬遷保護區和保護區。

今年春天,農業農村部組織了規模最大的搬遷保護行動,共有19隻長江海豚從天鵝島路遷往7個搬遷點。"随着搬遷保護區内鼠海豚數量的增加,我們也應該考慮種群管理計劃,以避免近親繁殖和種群下降,并且需要在保護區内單獨交換鼠海豚。張說。

随着長江十年禁漁期的發展,漁業資源得到了有效恢複,但航運、采砂、水利設施等影響江豚生存的因素依然存在。張說,他希望幾年後,搬遷保護的長江江豚數量達到一定數量,長江幹流的自然環境得到改善,然後江豚将回歸長江的自然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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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10月8日,長江江豚在湖北省宜昌市下遊的葛洲壩河水域中遊動。圖/IC 照片

除了江豚,生活在青海湖周圍地區的中國對角羚羊也面臨着困難。上世紀初,中國斜羚羊廣泛分布于内蒙古、青海、甯夏和甘肅。随着生态環境和人為因素的惡化,這種稀有物種曾經隻存在過200多個。

4月,青海湖國家保護局公布了2021年監測結果,共有2560多隻中國對角羚羊,數量在14年内增加了約9倍。

"現在我們可以在315号國道上看到它們。政府已指定5000畝草地建設中國對角羚羊保護和治療中心,因為湖水上升,保護中心從青海湖鳥島遷至湖南一側的青海,現在有70多隻對角羚羊。"青海省攝影家協會副會長葛玉秀說。

長期以來,牧羊羊和對角羚羊争奪草原和水源,茂密草原的網狀圍欄等設施也破壞了對角羚羊的生存空間。

"我看到老的和年輕的對角線羚羊無助地在網栅欄上徘徊,我看到很多對角線羚羊挂在網栅欄上。葛玉秀建議,應采取補償機制,動員牧民降低網栅欄的高度,去除頂部的刺痛。

如今,網狀圍欄已經從1.5米縮小到1.2米左右,這使得中國對角羚羊基本适應。此外,青海還建立了兩個中國對角羚羊特别保護區和中國對角羚羊7個飲水池,以解決對角線羚羊冬季飲用水問題。

保護瀕危植物也是如此。楊文忠表示,探索植物保護是這樣的邏輯:就地保護制度,最大限度地保護野生種群;

瀕危物種保護40年:國家公園成為新的開始

青海湖草原上的中國對角羚羊。向受訪者提供地圖

國家公園成立,"長征"的第一步

10月12日,在cop15上,宣布了該國前五個國家公園的名單。北京林業大學生态與自然保護學院教授雷光春說,國家公園的建設考慮到了動物對生态系統的需求,包括不同階段的栖息地和遷徙路線。

目前,野生動物面臨的最大問題是栖息地破碎化,國家公園強調生态系統的完整性、真實性保護,使栖息地破碎化問題得到有效破解。例如,大熊貓國家公園整合了許多大熊貓自然保護區,在很大程度上放寬了對大熊貓種換的限制。

雷光春說,第一批國家公園的釋放是一個裡程碑。"前五個公園是山地生态系統,濕地生态系統和海洋生态系統的布局需要在未來得到優先考慮。他解釋說,濕地系統保護鶴類、珍稀魚類、水生生物等等。

中國還有哪些地區有潛力在未來建造國家公園?雷光春認為,國家林草局在比較系統分析初期,在全國1萬多個保護區中,根據生态系統的代表性和空間布局,標明了60個左右,還有待進一步發展。

清華大學國家公園研究所所長楊銳說,生物多樣性有三個次元——基因、物種和生态系統。國家公園本身實際上是在保護大規模的生态系統,而不是單一的物種,而是生态系統受到保護,野生稀有和瀕危物種受到保護。"東北虎豹國家公園和大熊貓國家公園雖然以這個物種命名,但仍在保護老虎,豹子和大熊貓的栖息地以及它們所居住的生态系統。

此外,他建議國家公園提高治理能力,建立"公園警察"制度。"國家公園很大,比如近20萬平方公裡的三江源國家公園,需要園區内全面執法。他說,外國"公園警察"擁有全面的執法權力,一些"園林警察"受過高等教育,甚至有生物、生态醫生,他們可以執法,同時進行自然教育。

"我認為第一批國家公園正式成立是長征的第一步,下一步就是如何走出中國特色國家公園治理之路。楊銳表示,中國河口、人口密度大、國家公園也位于貧寒地區,我們必須在生态保護的前提下,首先探索人與自然和諧共生的治理模式,将生态保護與社群生計相結合,形成良性互動的方式。

結果之後:科學手段需要尊重自然

自2000年以來,中國已經實施了15個重點野生動物救援項目,包括大熊貓、朱琦、老虎、金絲猴和短吻鳄。目前,全國已建立各類自然保護區近1萬個,約占國土面積的18%。90%的陸地生态系統類型、65%的高等植物群落和71%的國家優先野生動植物物種得到有效保護。

"我們目前的保護不僅僅是反偷獵的問題,更重要的是需要加強栖息地保護。中國與生物圈專家咨詢委員會委員周海祥認為,以科學手段尊重自然,可能是保護瀕危物種的最好辦法。

認識自然是基礎,但人類對自然的認識還存在一定的偏差。以周海翔為例,鄱陽湖是中國最大的淡水湖和重要濕地,也是東亞-澳洲西部候鳥遷徙路線上的越冬地和安息之地。每年秋冬季節,鄱陽湖都會進入幹旱期,但實際上,鄱陽湖會有更長的周期性幹旱期。

"我們不能在長時間周期性幹涸的情況下建造水壩和閘門,這會嚴重影響鄱陽湖冬季的水文條件,損害候鳥遷徙和栖息地。在周海祥看來,在保護栖息地時,"不建"的保護意識和行為尤為重要。

此外,通過種植作物或喂養鳥類來吸引和留住鳥類也是違反自然法則的。"像這個地方的生态系統隻能容納500隻鳥,故意喂食玉米和種植蓮花,使鳥類數量達到1000隻,這從根本上破壞了物種之間的平衡,這是沒有道理的。

在自然界中,物種是互相關聯的。多個物種形成一個穩定的生物群系,其形成的原因由國際上的幾種理論來解釋:一種是随機自然産生的中性理論,另一種是選擇植物生态位的結果。

作為植物學家,楊文忠認為,植物之間的資訊交流不容忽視,"無論是通過揮發性物質,還是其他物質交換,植物之間都有一種'語言'。楊文忠表示,從生物多樣性保護的角度來看,缺少一個物種就是缺少一個溝通者,保護非常小的種群似乎隻是為了保護一個物種,其實就是保護自然生态系統,保護我們的生存環境。

周海翔認為,隻有尊重自然、順應自然、保護自然,人們才能學會與動物和自然和諧相處。

新京報記者 張建林 張偉馬

編輯:白爽 校對 劉寶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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