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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波拉尼奧沒有早逝,“波拉尼奧現象”不會如此風靡

作者:Beiqing.com
如果波拉尼奧沒有早逝,“波拉尼奧現象”不會如此風靡

摘自本文:莫妮卡·馬裡斯坦(Monica Maristein)的《波拉諾肖像》(阿根廷),版本:盧秀軒|南京大學出版社, 2021年7月

卡門·C·布羅薩(Carmen C. Brossa)在1970年代遇到了羅伯托·博拉奧(Roberto Bola?o),當時每個人都想成為一名詩人。年輕人将他們的文學生活帶到咖啡館和公共閱讀中,聽奧克塔維奧·帕斯(Octavio Paz)告訴胡安娜·伊内斯·德·拉·克魯茲(Juana Ines de la Cruz)。

"我們都是一樣的,我們都穿着同樣的方式,我們是一個後嬉皮士,我們是一群詩人,我們都非常相似,但我們認為我們屬于兩個群體:我們的偶像是Oktavio Paz,我們稱不同的派别為'斯大林主義者',他們崇拜Evrain Huerta。我屬于奧克塔維奧·帕斯(Octavio Paz)派系,他們認為自己是優雅而精緻的,但實際上生活隻是穿着露趾拔河比賽和瓦哈卡傳統T恤的年輕人。斯大林主義者認為我們是資産階級的代表,因為我們的飲食和穿着都是統一的風格。那是我在一次聚會上認識博拉奧的時候,當時我為他讀了胡安·帕斯科的第一本詩集,胡安幫我出版了一長本詩集。我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他是一群人中的一員,我害怕他們,因為他們的行為真的很可怕:他們幹擾人們讀詩,哄騙,噓聲,甚至發動了一場口水戰。20年後,在維也納再次見到博拉奧,我們被邀請談論流亡生活,我不記得我為什麼答應這個活動,但我實際上并沒有談論流亡,而是談論今天每個人都是外國人。他沒有談論流亡,他隻是讀了一段關于小說的非常溫柔的段落。從那時起,我們成為了朋友,可能是在1998年或1999年。"

如果波拉尼奧沒有早逝,“波拉尼奧現象”不會如此風靡

保拉尼奧

寶拉尼奧是他的導師

問:如果你閉上眼睛,我想到的寶拉的第一印象是什麼?

卡門?博羅薩:這太難回答了,第一印象應該是年輕的博拉諾,好奇的博拉諾,我在現實主義詩人聚會上遇到的波拉尼奧,六歲的保拉尼奧,那個甚至想"斬首"奧克塔維奧·帕斯的人,他認為他阻礙了他的發展。他根本不想要一個所謂的導師,他想成為他的導師。他不是我的朋友,他應該是我的敵人。這是Bola?o給我的第一印象,我們都是毛茸茸的詩人,有着橡膠般的露趾拖曳,就像後嬉皮士的人一樣,冠冕不均勻。隻有寶拉尼奧會穿熨燙的襯衫。保拉尼奧和母親住在一起,穿着一件熨燙的襯衫,留着長發,叛逆的核心和學生般的服裝。當然,我也有很接近我内心深處的保拉尼奧,但是他,不是我對他的第一印象,這可能隻是責怪自己,責怪他太神化了他的青春,當然,我也有原因,我記得他年輕時那些年對我的影響太大了,那就是我不斷把自己打造成一個作家的關鍵時期, 一整天都沉浸在顫抖、誠實、堅定的文學世界裡。

問:是以你不喜歡他?

卡門?布洛紮:我害怕他和他的朋友,不是喜歡,而是一種恐懼。說實話,我不喜歡他們的詩歌。相反,我很欣賞羅伯托·博拉奧(Roberto Bola?o)在胡安·帕斯科(Juan Pascoe)的翠鳥出版社(Kingfisher Press)發表的長詩。胡安·帕斯科(Juan Pascoe)就像是現實主義者和我們的帕斯追随者之間的紐帶。帕斯帕總是張開雙臂歡迎女性作家,而埃夫蘭·韋爾塔(Evrain Huerta)則無法容納女性。我在帕斯帕那邊很舒服,而另一邊的人對他們這邊的人也很舒服。我害怕他們,因為我年輕而脆弱。我第一次朗誦我的詩是當我獲得薩爾瓦多·諾沃藝術獎時,達裡奧·加利西亞和維羅妮卡·沃爾科也獲得了這首詩,他們都是波拉諾的密友。我當時很緊張,因為我知道,在這種場合,經常會有現實的詩人在舞台下高喊反抗和幹涉。但那天的情況是,我在甘地圖書館演講,他們在那裡,沒有哄騙或打斷我。

問:那麼他是什麼時候開始成為你眼中可愛的保拉尼奧的呢?

卡門?布洛紮:多年後,我遇到了羅伯托·波拉尼奧(Roberto Polanio),當時他出版了《荒野偵探》(Wilderness Detective),我已經讀過這本書,它反映了我的城市和我這一代人的面貌。我在維也納遇見了他,很快就發生了,畢竟我們都是作家。我們聊了一整夜,他和我談起了他的孩子,談了他的妻子,談了他的情人,我也是。我們甚至一起流淚,這絕對是一個炎熱的夜晚。第二天,我們出去散步,繼續聊天。然後我在另一個作家的聚會上又見到了他。我們每天都在發消息,寫很長的電子郵件,他總是寫得比我長,羅伯托無疑是一個很好的溝通者。然後我去他家看他,見到了卡羅琳娜。我們在馬德裡相遇,我們在巴黎相遇,在他去世前三天我們相遇,我們是非常親密的朋友。我們都知道彼此心中的一些秘密,即使我們割掉舌頭,我也不會告訴任何人。

如果波拉尼奧沒有早逝,“波拉尼奧現象”不會如此風靡

後排左二是寶拉?

對"屍體"文化的不滿

問:從文學的角度來看,您如何看待羅伯托·波拉尼奧現象?

卡門?博羅薩:羅伯托·博拉諾是獨一無二的,在我看來,他所屬的世界非常有條理。我認為他應該能夠将自己與許多人進行比較,例如奧克塔維奧·帕斯(Octavio Paz),他在很小的時候就開始閱讀何塞·奧古斯丁(Jose Agustin),以及許多英國文學巨匠。羅伯托是一個"貪婪"的讀者。《2666》絕對是一部傑作,因為它,羅伯托有名氣,也是博拉尼奧現象。而這種現象在我看來也有其痛苦的一面,其實這也是文學的殘酷之處。如果寶拉尼奧沒有走,他就不會那麼受歡迎。讀者和評論家總是癡迷於年輕的死者,或者他們喜歡這種犧牲,浪漫的死亡,我真的很討厭它。我很反感,因為我很早就認識羅伯托,因為他是我非常親密的朋友,因為我無法接受他已經離開的事實,是以說實話,我對目前的"吃身體"的文化不滿意。另一件讓我惱火的事情是,許多人堅持認為寶拉不是拉丁美洲作家,或者他是拉丁美洲唯一的作家。寶拉奧是他的精神導師,就像所有自尊的作家一樣,隻能說博拉奧比他的同齡人更文學。是以,我不喜歡這種對死亡的崇拜,也不喜歡波拉諾的"去智利化"或"去墨西哥化"。如果波拉諾的肝髒移植成功,他可能會像我們一樣繼續寫出偉大的小說。也許他不會像現在這樣得到那麼多的掌聲。我真的不喜歡這樣。我也不喜歡今天在他無法回複時發生在他周圍的所有事情。保拉尼奧是一名職業格鬥家,如果他還在那裡,他已經與不知道有多少人的人不和,甚至是自我孤立和疏遠,他創造了他需要的混亂,為自己創造一個黑暗的空間,讓自己繼續寫作。隻能說,人們把他變成雕塑太早了。

問:作為保拉尼奧的拉丁美洲同行,你說的是誰?

卡門?博羅薩:博拉奧絕對是一個高水準的作家,但他不像博爾赫斯那樣思考,博爾赫斯在他的寫作中完全不涉及色情,而博拉奧也沒有回避它。是以,在我看來,它們沒有任何共同點。英語世界的一些作家認為博爾赫斯和博拉奧是相似的,因為他們沒有讀過任何拉丁美洲作家。我認為波拉諾的作品很棒,因為他知道如何與人類或其他作家建立橋梁,而不是獨立于世界。他與塞薩爾·巴萊霍(Cesar Ballejo)進行了交談,并與薩爾瓦多詩人洛基·道爾頓(Rocky Dalton)進行了交流:寶拉奧的文學作品被埋葬在他對其他作家的緻敬中。

如果波拉尼奧沒有早逝,“波拉尼奧現象”不會如此風靡

2666年,作者:Roberto Bola?o(智利),譯者:Zhao Deming,版本:Century View|上海人民出版社, 2012年1月

保拉尼奧不是"破碎的一代"的作家

問:他的文學力量會隻影響一代人,比如今天的年輕一代嗎?還是一定有更深遠的影響?

卡門?布洛紮:我認為每個人都可以讀他的作品,無論哪個時代。

問:在你的作品中對波拉諾有什麼影響嗎?

卡門?博羅薩:我和寶拉很不一樣?我非常尊重他,他很尊重我,我們是一代人,我們在墨西哥城長大,但我們的文學完全不同。

問:例如,一些笑話和幽默,一些諷刺,當然沒有到憤世嫉俗的地步,總有一些相關性......

卡門?布洛紮:我不知道。對我來說,我和寶拉奧屬于同一個時代,這是顯而易見的,我很高興閱讀他的作品。當我讀《野探》時,我以為這是一部離我很近的小說,應該說它屬于我要涉足的領域,但我永遠不會寫這樣的東西。事實證明,博拉奧受到了何塞·奧古斯丁和埃夫蘭·韋爾塔體裁的影響,你可以說"去文學化",但《野探》是博拉奧的轉折點,他的小說似乎從那時起就開始改變派系。在我看來,他最初是斯大林主義者的作家,最終完全沉迷于奧克塔維奧·帕斯的影響。

問:美國人現在對保拉尼奧有什麼看法?

卡門?布洛紮:我不是特别清楚。我所知道的是,波拉諾現象在美國如此流行,我之是以這麼說,部分是因為他離開了我們,而英年早逝的作家的犧牲帶來了它。許多美國人欽佩他。不久前,我參加了一個向保拉尼奧緻敬的活動,這裡真的有很多人。喬納森·萊瑟姆(Jonathan Latham)也是如此,他是一位美國偶像,寫了一篇關于寶拉奧的重要文章。事實是,寶拉尼奧确實給英語世界帶來了一些非常不同的東西,畢竟他來自一個他們不了解的文化,是以人們曾經把他比作博爾赫斯。

問:也許《荒野偵探》改變了美國人看待拉丁美洲的方式......

卡門?布洛紮:也許吧,雖然我并不完全同意這一點。像加西亞·馬爾克斯(Garcia Marquez)這樣的作家創造了一個複雜的世界,并沒有向你展示同樣的拉丁美洲。我也不認為拉丁美洲在美國的印象中是一樣的。說實話,我不知道他們對拉丁美洲的看法,但我不認為這是一樣的畫面。但我敢肯定,美國人真的對拉丁美洲一無所知,并且有深刻的偏見。我們拉丁美洲人在美國人心中非常低,我們隻是來自香蕉國家的人。甚至在宣講對保拉尼奧的愛和崇拜時,我也能感覺到一點偏見,因為他已經離開了,而且離開得太年輕了,是以他們接受了他,愛他,崇拜他。他們甚至編造了一些關于他的八卦,比如寶拉的吸毒什麼的,我真的很生氣,拜托,怎麼會這樣......

問:你剛才提到喬納森·萊瑟姆(Jonathan Latham)關于寶拉的文章了嗎?

卡門?布洛薩:嗯,實際上,喬納森·萊瑟姆(Jonathan Latham)把寶拉?o放在了他們都喜歡的英國作家流派中。但萊瑟姆和波拉諾是完全不同的作家,他們沒有任何共同點,有着不同的血液和不同的基因。即使他們有一絲相似之處,但盧瑟姆的誇張是捏造的,因為他不知道博拉諾的背景,并将他歸類為"破碎的一代"的作家,而他不是。什麼是寶拉尼奧?他真的隻是一個文學動物。

問:波拉諾的存在對于加西亞·馬爾克斯(Garcia Marquez)或卡洛斯·富恩特斯(Carlos Fuentes)這樣的拉丁美洲著名作家來說,是不是很煩人?

卡門?布洛紮:我想當寶拉奧試圖為自己創造空間時,他非常熱衷于把這些作家趕出他的地圖。我覺得這些作家真的不喜歡波拉諾,因為他沒有回應他們或贊美他們。但話又說回來,既然保拉尼奧不尊重他的前任,他們為什麼要尊重他呢?Paulagno的方法就像一隻小狗在小便并畫自己的圓圈。在他們之間,這就像小狗争奪領地一樣。

問:波拉尼奧對你來說是完美的詩人嗎?

卡門?布洛紮:沒有。在我眼中,詩人寶拉尼奧就像一個泥瓦匠,在建築工地上向小說家博拉奧運送磚塊和水泥。但我對詩人寶拉奧很感興趣。我從紐約圖書館存了一本以前從未讀過的書,一本非常糟糕的書,但我可以看到《荒野偵探》的原始結構。這就是波拉諾在詩歌中得到的,他勾勒出小說和叙事文學的初稿,但他真的不可能成為一個标準的詩人。有一天,他給了我一本他的詩。我讀了這本書,告訴他:"這本書很好。他打斷了我:"你知道這很糟糕,我不是詩人,我絕對是别的東西。"

作者:Monica Maristein |

摘自|張進

編輯|張進

引言校對|王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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