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利民精美散文欣賞：夜車（夜色與車的移動交織成的恬然回憶）

夜幕挂在車窗上，然後朦胧的一顆遊泳的心，夜車像魚一樣在深海中，被深深的未知所包圍。

火車就像夜晚的生物，周圍的光線不斷穿過黑暗。而在車裡，很少能感覺到夜晚的存在，除了昏昏欲睡的旅行同伴。或者躺在睡衣上，咆哮着，仿佛世界遍布世界各地，窗簾擋住了夜晚的無處不在。偶爾打開窗簾的角落，眼睛和外面的夜晚，隻有偶爾的光線穿過眼睛。仿佛超越了黑夜，隻要看一個夢。

其實我更喜歡坐車，路在黑暗中延伸，比鐵路更靠近陸地，更靠近黑夜。汽車通常不開燈，是以整個人都融化在黑暗中，窗外，兩邊的樹木将不再單夜染色。如果夏夜，窗戶微微打開，長風帶着溫暖，離莊稼的氣息不遠，就來了，像是進入了親切的懷抱。當有月亮時，我會透過窗戶看着圓圓的臉，它跟着我們的車，改變角度，對我微笑。光芒灑落，我的心洗得一清空，是以夜晚在眼中溫柔無與倫比。

甚至懷舊汽車駕駛過時的灰塵，飛翔的家的味道。有時路經過樹林，月亮高高挂，擡頭望去，像一根剪影般的樹枝，鳥巢以溫暖的姿态進入最柔軟的心角。有時開車穿過村子，在深夜，偶爾會有一兩盞燈亮起，會把心底所有過去的溫暖都暖和起來。想想那扇窗後，燈下，有多麼溫暖的景象。這一刻，如果你離開家，懷舊更濃厚，如果你回家，心先來了。

而在夜晚的火車上，我記得的是睡在卧鋪上時的輕微颠簸。關燈後，車廂一片漆黑。這樣的時刻，隻有感覺到與外面的夜晚相連，想想書的時候燈不關，心裡就會很細膩安靜。在溫柔的搖晃中，想起童年的搖籃，也想起曾經見過的夜船，火車的轟鳴聲也在遐想的心中淡出流水的聲音。光送我進入夢境，就是這樣一種微妙的觸感，雖然在漂流中，卻是一種難得的安甯安甯。

記得有一次，在一個寒冷的冬夜，我們乘坐中型巴士去了另一個地方。夜裡十點多鐘，雪花飄揚，汽車開着山路。在雪地裡，你可以看到群山的倒影，還有那些樹木，這一刻，心靈細膩到足以捕捉到落在車窗上的每一塊雪。再往外，北風随着雪花的漩渦和落下。發動機的轟鳴聲在非常安靜的背景中就像是寂靜的，在路邊的樹上可以聽到鳥兒在驚吓時抖動翅膀的聲音。這麼冷的山，這麼白雪的夜晚，又有什麼樣的鳥兒栖息在寒冷中？

最難忘的，還是十幾歲的少年，在溫暖的秋夜，一家人趕緊趕到馬車上拔玉米。當我回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離村子不遠的燈光直接照進了我的心底。爸爸在車前，我和姐姐們正躺在車裡的玉米堆頂上，馬蹄鐵敲打着寂靜的泥濘小路，或者爸爸的鞭子哨聲發出清脆的聲音，青蛙的聲音會瞬間停下。頭頂上有一輪衛星，明亮的星星看着我們躺在車裡。

馬車慢慢地拉着我們，穿過莊稼，穿過河上的石橋，經過一片沙漠墳墓。恐懼會跟随在你身後，看着樹木和草地，擔心有什麼東西飛出來。好在父親的鞭子口哨聲總是在适當的時候響起，于是莊稼的香味，兩匹馬突然撞到了鼻子上，仿佛在黑暗中突然開花，在玉米碰到我們的喜悅下，恐懼的情緒漸漸消退，天上的星月清澈見底。

喜歡在黑夜中騎行，夜晚的甯靜影響着徘徊的思緒，白天的複雜時刻都消失了，那些在黑暗中，一直是各種最珍貴的。我仍然會有無數次的夜間騎行體驗，依然會珍惜那一刻的時間，讓夜晚和汽車的運動交織成最難忘的心。

然而，我知道，在秋天的月亮之夜，在連綿起伏的土路上，在莊稼的芬芳中，我再也不能，不能再躺在父親駕駛的馬車裡，體驗那種變化的感覺。現在，馬蹄鐵的聲音隻能打破我枕頭的舊夢，父親的鞭子口哨隻響了過去，那些神聖的遙遠，那些不可觸碰的，是我最揮之不去的夜行列車體驗，是我一生中永遠不會散落的愛與愛。

引自公衆不：包裡人的滄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