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最後,瑪姬的眼睛掠過窗台上的書,她從白日夢中緩緩地經過了肖像畫廊,但很快就把它推到一邊,看着一小排綁在繩子上的書。"La Silas""生命經濟學""Gregory's Letters" - 她知道這些寫了什麼;"基督年" - 看起來像一首贊美詩,她又放下了;托馬斯·肯皮斯?她以前讀書時看到了這個名字。她有一種任何人都能了解的滿足感——這個名字曾經獨自漂浮在記憶中,現在她想知道更多。帶着一點好奇心,她拿起那本破舊的小書,上面有很多角落,一個死去的讀者用沉重的筆在一些段落中畫了痕迹,這些筆多年來已經褪成了棕色。瑪姬一頁一頁地看,讀到她的前任标記的地方。
......
她不停地讀着舊書,饑腸辘辘地讀着,與書中看不見的導師交談,感受着那種悲傷,是一切力量的源泉。想象一下,匆匆忙忙地拿着書,無法停在當下。坐在暮色中,她構思了許多自我羞辱和完全皈依的計劃;她第一次興奮地發現,放棄自己似乎給了她一直渴望但無法滿足的滿足感。
她無法了解老和尚吐露的内心真相(她這麼小的時候怎麼能了解呢?)。:放棄自己會很難過,但人們會欣然接受。瑪姬仍然渴望幸福,她欣喜若狂地發現了幸福的秘密。她對神秘主義和沉默的教義和制度一無所知,但這個來自古代中世紀的聲音直接傳達了一個靈魂的信仰和經曆。對于瑪姬來說,這是一個毋庸置疑的啟示。為什麼這本可以在書攤上以低至六便士的價格買到的老式書,至今仍在創造奇迹,将苦水變成噴泉,而新的昂貴的布道和散文卻不能?
我認為這是因為這本書是由作者寫的,一個隐士對隐藏的痛苦,鬥争,信任和勝利的記錄。作者不會坐在天鵝絨墊子上寫一本書,教那些用腳流血并且仍然在石頭上行走的人如何忍受。是以,這本書一直是人類需求和安慰的永久記錄:它是數百年前一個兄弟的聲音。他在修道院裡感受、受苦、放棄了自己。他也可能被禁欲,穿着哔哔聲的長袍,禁食和背誦,雖然他說的語言與我們不同,但他和我們一樣在寂靜而遙遠的天空中,有着同樣的渴望,同樣的掙紮,同樣的失敗和同樣的疲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