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視劇作不僅在選材上展現着人文涵養,所傳達的情感也常常隐含着奇特性與複雜性,注重從人文的價值和内在的情感訴求出發,探讨人類情感中潛藏于深處的奇情和深意。
“奇情”是相對于“俗情”而言的,其價值标準與俗情也是大有不同的。
李敖認為,俗情的标準是“盡”字,奇情的标準卻比之高得多,是一個“舍”字。
他認為“‘舍’是一種智慧、達觀、藝術、決斷的結合,它的特色之一是常把‘進行式’轉變成‘過去式’,它常在俗情标準的中點上,作為終點,在‘看起來還沒完’的節骨眼上,戛然而止。
也就是說“舍”是速決,是早退,是慧劍斬情,是壯士斷臂,是功而不居,是濃抹處淡妝,是無情處有情。
這種“舍”在很多劇作中的情感不僅有客觀意義上被所處時代、外在環境和文化觀念所隔絕與阻礙,更有主觀上的“速決”和“無情處有情”。
《霸王别姬》裡塑造的程蝶衣在他“戲如人生”的自我認知過程中模糊了性别與取向,而這種變化通過一系列隐喻性的情節段落展現,成為叙事線的一個隐形線索。
他将自己真的變成了不離不棄地追随西楚霸王的“虞姬”,隻可惜他所依戀的段小樓是徹底的“假霸王”,是一個将生活與戲台分的清清楚楚的人,直到生命的最後時刻,程蝶衣才認清了這個事實,也結束了一段有違倫理的虐戀。
而段小樓與妓女菊仙的愛情也不是俗情,超越了世人的眼光,保留着純粹的感情。
菊仙的敢愛敢恨,傾其所有回報段小樓,她與程蝶衣是情敵,卻也能為救夫而去懇求情敵的幫忙,也會反過來在程蝶衣落難時搭救一把。
可她終究是沒能安安穩穩地過上好日子,在這浮躁不堪,人心惶惶的時候,他被段小樓的無情無義所傷透,認清了現實,也絕望于現實。
不可否認的是她與段小樓的相愛是真摯誠懇的,隻是這樣的奇情與虐戀往往也隻能是以“舍”而結束,留下深沉的感懷與難盡的情殇。
與傳統的“三角戀”所不同的是《圖雅的婚事》裡以一則“嫁夫養夫”的真實故事來闡釋特定情景中“一女二夫”的情感交錯和内心糾葛。
圖雅希望帶着丈夫巴特爾和孩子改嫁,并且需要這個男人承擔起照顧身患殘疾的巴特爾以及兩個孩子。
圖雅“舍”去對丈夫的“忠貞不二”則是一種典型的“無情處有情”,是難“舍”的情意與責任,是超乎“俗情”的真摯“奇情”。
而這個“嫁夫養夫”的故事也時刻充滿了虐心的糾結。
先是圖雅的同學來求婚,并把巴特爾安排在福利院,但是巴特爾思念孩子,割腕自殺,圖雅救下了巴特爾,并帶着一家回到了草原。
然後就是在放牧途中偶遇了森格,他願意肩負起照顧巴特爾和孩子們的全部責任,與圖雅一家生活在牧場。
看起來事情得到了圓滿的解決,可在婚禮上,森格卻和巴特爾争執了起來。
在講述這段真實又充滿離奇色彩的故事時,編劇選擇的是一種生活化的視角,平靜理性地看待這種奇特的愛戀關系和情感糾纏,形成一種有張力的反差和審美感受。
将人的情緒化情感與溫熱的人文關懷以戲劇化的方式彰顯出來,并且兼顧着人物形象與戲劇情節的刻畫和表露。
本文圖檔來自網絡
感謝您的耐心閱讀,願您生活愉快,幸福常在。碼字不易,相遇即是情誼,您的支援就是我每日更新的最大動力與溫暖鼓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