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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江家。
江心語哼着小曲,滿臉春風走進别墅。
坐在客廳沙發的孟美蘭看到她,蹙眉:“昨晚一晚沒回來,跑哪裡去了?”
江心語一屁股在孟美蘭旁邊坐下,翹起剛做不久的美甲細細欣賞,“昨天景年哥回來,我昨晚當然是陪他了。”
孟美蘭恨鐵不成鋼地戳了下她腦袋,“你不會把自己都給他了吧?我不是告訴你先吊着他……”
“媽。”
江心語臉上是掩飾不住的驕傲,“昨天景年哥已經和江晚吟徹底分手了。還有,景年哥準備入職顧氏集團研發部的總監職位。”
孟美蘭一聽,臉色才好了不少,“現在他們陸家已經不景氣,如果不是陸景年有點出色,他們家連我們江家都不如。對了,陸景年年薪有多少?”
江心語算了算,“年薪五百萬,加上分紅,一年應該有上千萬左右。還有,顧氏集團特别重視景年哥,說到時要專門給他辦一場歡迎宴。”
孟美蘭聽說這個數字,并沒有多高興,“也就上千萬,還不如人家顧氏集團總裁零花錢的零頭。”
她的野心比江心語大多了。
當年她也隻不過是江氏公司的一個小财務,但她長得一副勾人的妩媚樣,把江建國迷得五迷三道。
後來用了些手段,她才成為了今天的江太太。
但這兩年,江氏公司也随着大環境沒落。
為了保證自己上流圈子的生活,她把希望都放在了自己女兒江心語身上。
陸家對于孟美蘭來說根本就看不上,偏偏江心語一心喜歡陸景年。
不過三年前聽說陸景年出國深造,回來就會前途無量,她才讓江心語先吊着他,自己再慢慢替江心語物色其他更好的目标。
江心語挽住孟美蘭的胳膊,“媽,景年哥能夠進入顧氏集團,不知多少人羨慕。而且他進入了顧氏,說不定以後我們就有機會認識顧家的人,這才是重點。”
“你确定有機會認識顧家的人?”孟美蘭興緻一下子就來了。
“當然,顧氏集團給景年哥辦歡迎宴,聽說顧氏集團總裁會親自來,到時不就有機會認識了嗎?”
聞言,孟美蘭臉上笑開了花,“真的嗎?心語,到時我們能不能一起去?”
她前兩天在貴婦圈聽說顧老夫人已經将顧氏集團交給她的孫子顧淮瑾管理。
雖然大家都不知這個顧氏的孫子長什麼樣,但聽說還沒有結婚,那些富家太太都想找機會把自己的女兒介紹給顧淮瑾。
隻要和顧家成為親家,從此在京城的地位就會一步登天,就不用愁各種商業機會。
孟美蘭當然也希望攀附上顧家的大腿,之前還愁沒有機會,現在聽江心語這樣說,覺得真是老天也在幫她。
江心語肯定地點點頭,“當然,我跟景年哥說一聲,我們一家一起去。”
“行,行,你快跟他說。不,你叫他過來家裡吃飯,算是給他接風。”
“好,我這就跟他說。”
江心語以為這是孟美蘭對陸景年的認可,開心地拿着手機上樓去給他打電話。
卻不知孟美蘭心裡打着其他主意。
香山較高價的電梯大廈。
江晚吟醒來的時候,腦袋是宿醉後的疼痛,還有眼睛也酸痛,好像大哭過一樣。
她看了眼自己熟悉的房間,拍了拍腦袋,有點想不起來昨晚自己是怎麼回來的。
不過她記得是和周子煜一起喝的酒,應該是他送自己回來的吧。
江晚吟沒多想,爬起來去浴室洗漱,洗澡。
洗完澡,她和往常一樣裹着條浴巾出來,打算去客廳拿杯水喝。
剛走到客廳,江晚吟整個人驚愣住在原地。
隻見顧淮瑾正站在餐桌旁,把袋子裡的早餐擺在餐桌上。
聽到聲響,他擡眸看過來,霎時,眸色明顯暗了暗。
浴巾隻是把女人重要部位遮住,卻凹凸有緻,讓人忍不住對浴巾下的美好春光浮想聯翩。
她大部分肌膚暴露在眼前,膚若凝脂,還有兩條修長的腿白得晃眼。
因為剛洗完澡的原故,女人臉上還帶着些許绯紅,整個人看起來又嬌又嫩,勾人心魂。
半晌,江晚吟才反應過來,“啊”了一聲,以離弦之箭的速度轉身跑回卧室。
十幾分鐘後,江晚吟穿戴整齊又快速走了出來。
她指着顧淮瑾,詫異問道:“你怎麼在我家?”
顧淮瑾走近一步,盯着江晚吟,因為剛才的事,她的臉色紅得像個熟透的蘋果,倒也挺可愛。
“你忘了昨晚的事了?”
江晚吟看着他的臉,眯了眯眼,漸漸回想起來,昨晚在夜色會所,她上完廁所出來迷迷糊糊走錯了包廂。
顧淮瑾剛好就在包廂裡。
後來,她好像醉得昏睡過去,被顧淮瑾抱了回來。
可是…
江晚吟疑惑問道:“你怎麼知道我住這裡?”
顧淮瑾沉吟兩秒,“你中途醒來,告訴我的。”
其實他撒了個謊,昨晚江晚吟醉得不省人事,他原本想送她去酒店的,但剛好季遠把調查到的資料給他,裡面有江晚吟的住址,他幹脆就把她送了回來。
但他當然不能把調查的事告訴她。
江晚吟努力回想了下,實在想不起來是不是如顧淮瑾所說的,不過這好像也不太重要。
“那你昨晚是在這裡睡的?我昨晚喝醉後…沒做什麼吧?”
看着她心虛的樣子,顧淮瑾嘴角浮上一絲邪笑,“你昨晚一直拉着不讓我走,我隻好留下來。”
見男人的視線有意無意掃過自己的身體,加上剛才自己裹着浴巾被他看光,江晚吟羞憤難當,“我們…沒發生什麼吧?”
“江晚吟,我們現在領證了,就算發生什麼也是合法的。”顧淮瑾忍不住繼續逗她。
江晚吟懊惱地抓了抓自己的頭發,“我是怕我喝醉了,強行将你……”
萬一要她負責……
顧淮瑾失笑,原來這女人在擔心這個,但看她這樣應該是想不起來昨晚的事了。
昨晚把她抱回來後,江晚吟在睡夢中突然哭了起來,嘴裡一直喊着陸景年,還有媽媽。
從調查資料,顧淮瑾知道江晚吟在十五歲的時候,母親就出車禍去世,沒多久她的父親就娶了現在的老婆進門,還帶來了一個和江晚吟差不多大的女兒江心語。
江晚吟二十歲的時候,就一個人搬出了江家,其中的原因調查資料上沒有詳細說明,但顧淮瑾大概也能猜到她和江家的關系并不太好。
可能是酒精的作用,也可能是昨天的事對她的打擊,江晚吟哭得很傷心,手一直拽着顧淮瑾,似乎把他當成了救命稻草。
顧淮瑾當時看着這樣的江晚吟,心底不禁泛起一絲心疼,就坐在床邊陪了她一夜。
現在既然江晚吟不記得,顧淮瑾也不打算提,隻是淡淡笑道:“放心吧,什麼也沒發生,我在沙發上睡了一覺。過來吃早餐吧。”
江晚吟松了口氣,走到餐桌旁,上面擺好了幾樣常見的早餐,整整齊齊的。
她不自覺揚了揚唇角,還真不愧是當過兵的,連擺早餐都擺得這麼整齊。
“笑什麼?”顧淮瑾給她舀了一小碗小米粥放到她面前,“喝點粥,昨晚喝了那麼多酒,對胃不好。”
動作自然娴熟,一點都不像那些有錢少爺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模樣。
江晚吟想起昨晚周子煜懷疑顧淮瑾是不是顧家的人,這看起來不太可能。
“沒什麼,謝謝。”
顧淮瑾看了她一眼,也低頭吃起早餐。
倆人安靜地吃了會,江晚吟無意擡頭看向對面的男人,舀粥的動作微微頓了下。
明明隻是吃普通包子的動作,感覺顧淮瑾卻吃出五星級酒店早餐的感覺,動作雅觀,周身透着矜貴。
江晚吟有一瞬間的晃神。
感受到女人的視線,顧淮瑾擡眸看過來,“怎麼了?不好吃?”
這早餐是他一早在附近買的,原本想讓酒樓送過來,但距離這裡有點遠。
江晚吟連忙搖了搖頭,咽下嘴裡的食物,開口問道:“對了,你剛退役回來,工作找好了嗎?”
顧淮瑾遲疑了一下,含糊道:“快了。”
江晚吟知道現在環境不好,找工作也不是那麼容易,安慰道:“沒關系,慢慢找吧,總能找到适合的。”
顧淮瑾唇角勾起,“嗯。”
他接管了顧氏,也算是找到工作了吧。
但這女人好像真的以為他是個退役回來的無業遊民。
江晚吟喝了口粥,試探性又問道:“那個,你在京城有沒有住的地方?”
顧淮瑾定定看着她,不知道她這樣問的理由,難道是想知道他有沒有房?
聽說現在很多女孩結婚都要求男方有房有車。
他倒不是覺得這種女孩拜金,而是覺得有這種要求也正常,起碼物質能帶來安全感。
“房子……”
他剛想開口,卻被江晚吟打斷。
“如果你現在沒地方住,你可以先住我這。這裡雖然不大,但還有一間空的房,你可以住。”
顧淮瑾:“……”
他其實想說他有房子,還不止一套。
而在江晚吟看來,他不但是個無業遊民,還挺窮。
他突然不知該怎樣告訴她自己的身份,說出來會不會吓到她。
江晚吟見他沉默,以為他覺得自己有什麼想法,解釋道:“這房子是我媽媽很早之前給我買的,你現在沒有工作,京城租房挺貴的,我們現在也算是夫妻,你先住這裡,以後如果住得不習慣再搬吧。”
她沒有想太多,隻是想着為顧淮瑾省點錢。
她卻不知道,這個提議,顧淮瑾求之不得。
他原本還想着怎樣讓江晚吟搬到他家一起住,現在她主動提出讓他住這裡。
雖然這房子很小,但住兩個人也還可以。
等後面他想好怎樣告訴她一切,再搬進他的半山别墅去。
顧淮瑾點點頭,“謝謝,你放心,我會努力工作賺錢的。”
江晚吟想起什麼,笑了笑,“你知道嗎?昨晚我朋友看到你名字,以為你是京城顧家的人。”
顧淮瑾拿着筷子的手微微收緊。
又聽到江晚吟繼續說道:“我說怎麼可能,顧家的人怎麼會沒工作沒房沒車,還随便就和我結婚。”
“你會嫌棄沒工作沒房沒車的人嗎?”顧淮瑾忽然問。
江晚吟連忙擺手,以為自己的話傷了男人自尊心,“我不是說嫌棄你。其實…我工資收入還行,房子車子也有,還是可以支撐兩個人生活的。”
實際上她也算是千金小姐,從小也是過着衣食無憂的生活。隻不過她從江家搬了出來,現在也就是一個普通的打勞工。
顧淮瑾從調查資料知道江晚吟目前是在京城最大的一家翻譯公司當翻譯官,工作能力出色,收入也不錯。
是以這女人覺得他養活不了自己,打算包養他?
顧淮瑾還是第一次遇到毫不嫌棄他沒錢,甚至還要養他的女人,這個舉動讓他有些動容。
人與人之間的差别有時候真的天差地别,曾經他喜歡的那個人卻以為他沒錢沒地位,轉頭就離開了他。
顧淮瑾放下筷子,看着江晚吟認真問道:“如果我說我是個有錢人,你信嗎?”
江晚吟撐着下巴,也認真看着他,好像是真的在思考他的問題。
片刻,她輕笑着反問:“如果你是有錢人,為什麼要和我結婚?有錢人應該娶門當戶對的女人。再說,有錢人的世界太複雜。”
曾經她媽媽和爸爸一起白手起家,創立了江氏公司,有了錢,原本以為從此生活會變得更好,結果卻一輩子不幸福。
想到這,江晚吟眸色暗了幾分,輕輕歎了口氣,不是她不自信,而是她不想活在豪門的各種爾虞我詐中。
顧淮瑾看到女人臉色的變化,還是把自己身份的事咽了回去,勾唇笑道:“放心,我以後努力工作,掙錢養家。”
“嗯,加油。”江晚吟比了個加油的手勢,又低頭吃起早餐。
這時,顧淮瑾的手機響起,看到來電顯示,他對江晚吟說了聲:“我去接個電話。”
他拿着手機走到陽台,才按下接聽鍵,“什麼事?”
話筒立刻傳來一陣尖叫聲,“哥,你什麼時候成了晚吟姐的未婚夫?”
電話那頭激動的女孩是顧淮瑾的妹妹顧詩晴,聽自家妹妹的話,她認識江晚吟,可能還有點熟。
顧淮瑾俊眉微擰,“你怎麼知道的?還有你怎麼認識江晚吟?”
他的回答無疑就是肯定了顧詩晴的問題答案。
顧詩晴更加激動,“你不知道你和晚吟姐昨天在機場手撕渣男渣女被人拍了視訊嗎?”
她也是一早刷某音的時候刷到了這個視訊,一開始她還以為自己看錯了。
她來回看了幾遍,加上自己親哥昨天剛好回來京城,才敢相信這個視訊裡的人真的是顧淮瑾和江晚吟。
這麼巧,都是她認識的人。
她又繼續開心說着:“我前一段時間實習去的就是晚吟姐的那家公司,而且帶我的人就是晚吟姐。哥,你說這是什麼天大的緣分,我的上司居然成了我的大嫂。”
顧詩晴今年剛好畢業,學的是西班牙語和英語。原本顧老夫人是要她進顧氏集團幫忙,但她覺得自己剛畢業啥也不會,就打着鍛煉的旗号走後門找了個實習的崗位。
其實她也是不想進顧氏集團,這樣她會完全失去了自由。
顧淮瑾也沒料到這麼巧,“晚晚知道你的身份嗎?”
“不知道,我隻是說我是個普通人家的女兒。”
隻有翻譯公司負責人知道她是顧家千金,是以當時就把她分給能力出色的江晚吟帶。
不過江晚吟和公司其他人并不知道她的真實身份。
“那就好。”
目前江晚吟還不知道他的身份,顧淮瑾叮囑道:“你暫時不要讓她知道你的身份,還有和我的關系。”
“啊?”顧詩晴不解:“為什麼?我還想讓嫂子在公司罩着我呢。”
“她不知道我的身份。還有,這件事你也先别告訴奶奶他們。”
江詩晴在電話那頭默了一秒,心虛道:“哥,可能來不及了……”
她話未落,電話裡就傳來顧老夫人透着怒氣的聲音,“臭小子,你真的結婚了?結婚這麼重要的事,你這是還想瞞着我們?”
顧詩晴刷到那視訊的時候,就已經匆匆忙忙拿給顧老夫人看了。
剛剛她給顧淮瑾打電話确認的時候,顧老夫人就在旁邊。
顧淮瑾覺得腦勺疼,低聲解釋:“奶奶,這個事情有點複雜,我到時回家再跟你說。”
“有多複雜?你既然結婚了,就把人帶回來,你這樣藏着對人家女孩子也不公平。”
顧老夫人是個講道理的人,顧淮瑾能夠結婚,她其實也很歡喜。
不過,他們顧家畢竟是大戶人家,要成為顧家孫媳婦,她還是要把把關,不是什麼妖魔鬼怪都能進顧家的門。
顧淮瑾沉聲道:“她不知道我的身份,現在還不适合帶回家。”
“哥,你該不會是在嫂子面前裝窮吧?”顧詩晴在電話那頭訝異問道,不得不說她這個親哥還挺腹黑。
“她不太喜歡豪門世家,你們先不要暴露了身份。”
顧淮瑾一開始隐瞞自己的身份是不得已,現在想說,但江晚吟好像對豪門世家有點偏見,還代入他是一個退役窮小子的身份,他也隻能先将錯就錯。
顧老夫人聽他這樣說,居然有人不喜歡豪門,倒是對江晚吟感興趣起來,嘴裡答應着:“行吧,但你要盡快把人帶回來。”
心裡卻在盤算着自己的小心思。
挂了電話,顧淮瑾又撥通了助理季遠的電話。
“季遠,幫我買幾件普通點的衣服送到昨晚較高價的電梯大廈這邊。”
季遠有點不了解,“顧總,普通點是指多普通?”
據他了解,顧家人穿的衣服大部分都是高定的。
現在顧淮瑾要普通的衣服,什麼樣的衣服對于他來說是普通的呢?
顧淮瑾沉吟了片刻,“就和你平日穿的差不多。還有,我最近一段時間都會住在香山較高價的電梯大廈這邊。”
季遠聽得更是一臉懵,昨晚是他開車送顧淮瑾和江晚吟回來的,知道顧淮瑾口裡說的就是昨晚那套小較高價的電梯大廈。
他也知道顧淮瑾和江晚吟領證的事。
可是,有好好的半山别墅不住,去住小較高價的電梯大廈,這是新婚夫妻的什麼癖好嗎?
不過再想想,相對于顧淮瑾突然和江晚吟結婚這件事,其它的事都不算什麼奇怪的事了。
再說,自家老闆的私事,他也不敢多打聽。
季遠應道:“好的,顧總。對了,顧總,你今天要去公司嗎?”
顧淮瑾問:“今天有什麼重要行程?”
“今天下午三點在國際會展中心有一個政府年度項目會議。另外,陸景年入職歡迎宴,你确定要參加嗎?”季遠簡單扼要地彙報。
“陸景年?”
顧淮瑾眯了眯眼,是那天在機場的那個男人?
江晚吟的前男友?
季遠以為自家老闆對這個人感興趣,趕緊介紹:“就是高薪聘請的研發部總監,他在國外取得很多個研發項目獎項,我們好不容易把他請回來的。為了展現集團對他的重視,計劃給他辦一場歡迎宴,也是順便把集團未來方向做一個宣傳。”
“嗯。”顧淮瑾唇角勾起一道淡淡的嘲弄弧度,靠用女人的錢深造,還忘恩負義的人,是該好好歡迎歡迎。
和季遠打完電話,顧淮瑾走回屋裡,江晚吟已經吃完早餐,準備去上班。
臨出門前,江晚吟想起什麼,說道:“我幫你錄個大門密碼鎖的指紋吧。”
“好。”顧淮瑾勾唇,現在他也算是進入了她的生活。
江晚吟坐電梯下到地下車庫,找到自己的車,剛想上車,忽然旁邊有一輛賓利開了進來。
她雖然不太懂車,但這輛車應該價值上千萬,不由得多看了一眼。
透過車窗,她模糊看到駕駛座上的那個男人,好像哪裡見過。
但她也沒多想,發動車離開了地庫。
而此時,那輛賓利在停車位停下,顧淮瑾就也往這邊走了過來。
季遠下車,給他打開車門,“顧總,我剛看到太太,你們怎麼沒一起下來?”
顧淮瑾淡淡說道:“她不知我的身份,你以後過來接我也要小心點,别被她碰到。”
這…是要騙太太?
季遠作為助理,需要為自家老闆排憂解難,不由得多問了句:“那萬一以後太太知道了,會不會生氣?”
畢竟女人最不喜歡男人騙她們。
顧淮瑾抿了抿唇,沒有出聲,坐上車。
他的确要在江晚吟發現之前找機會坦白。
。。。
語譯公司。
京城最大的一家翻譯公司,這裡上班時間比較彈性,隻要你上夠八小時,就是全勤。
而江晚吟在公司是個中層,上班時間更加自由點。
她到達辦公室,剛坐下,顧詩晴就拎着一個袋子興高采烈地敲門進來。
“晚吟姐,早呀。”
江晚吟笑着回了聲:“早。”
顧詩晴把手中的袋子放到江晚吟面前,“晚吟姐,送你的。”
自從早上知道江晚吟是自己嫂子,顧詩晴就尋思着要送點什麼給她當見面禮。
因為時間來不及,她就拿了昨天剛買的一瓶限量版香水過來送給江晚吟。
她也是擔心送太貴的,會暴露自己身份。
江晚吟看了顧詩晴一眼,又拿出袋子裡的香水看了一眼就放了回去,“詩晴,公司不允許送禮。”
按正常流程來說,江晚吟是不需要帶實習生的,但公司負責人親自找到她,說讓她帶一下實習生顧詩晴。
能夠讓公司負責人親自開口,江晚吟知道顧詩晴的背景不簡單。
不過,她在工作上一向格外嚴格,對任何人都一樣,并不會因為身份背景不一樣就放任她。
顧詩晴也是個機靈的人,她知道江晚吟應該是誤解了她送禮的目的。
她解釋道:“晚吟姐,你别誤會,我不是要賄賂你,我純粹就是喜歡你,把你當姐姐,是以想把好東西和你分享。”
都怪她哥,要她隐瞞身份,要不她都可以光明正大喊江晚吟嫂子了。
江晚吟笑了笑,“你好好工作就可以,其它的不用送給我。”
顧詩晴比她小五歲,笑起來兩隻眼睛彎成月牙,又甜又純,一看就是被寵着長大的幸福女孩。
江晚吟也挺喜歡她的,感覺她真的有點像妹妹的感覺,而且今天她忽然發現顧詩晴五官有種熟悉感。
“可是我覺得這款香水真的好适合你。”
“我平日很少用香水。”
江晚吟把袋子推回顧詩晴面前,又把一疊檔案遞給她,“這些檔案你今天校對一遍。下午有個現場口譯的工作,你跟我一起去。”
說完,她打開電腦開始工作。
顧詩晴沮喪地拿着袋子和檔案走出去,今天讨好嫂子失敗了。
下午四點。
江晚吟帶着顧詩晴來到國際會展中心,今天語譯公司長期合作的一家西班牙客戶在這裡開招商會。
江晚吟過來給客戶做同聲翻譯。
顧詩晴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好奇地四處打量。
忽然,她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正往她們這邊走過來。
這不是她的親大哥嗎?
顧詩晴興奮地朝顧淮瑾招手,剛想開口喊哥,蓦地想起身邊還站着江晚吟,連忙把手放了下來。
可是,江晚吟已經注意到她剛激動的樣子,好奇地順着她的視線看過去。
看到一身西裝革履的顧淮瑾時,江晚吟微微怔了下。
顧淮瑾也看到了她們倆人,此時想躲已經來不及。
他往後退了一小步,退到季遠旁邊,低聲道:“季遠,現在開始,你是我老闆。”
啊?
季遠恐懼地看向顧淮瑾,“顧總,我……”
他怎麼敢?
顧淮瑾眼看江晚吟已經朝他這邊走過來,威脅道:“不準讓太太知道我的身份,要不你就調非洲去。”
季遠:“…好的。”
“顧淮瑾,你怎麼在這裡?”
江晚吟已經走到他們面前,看着顧淮瑾,眸色閃過一絲異樣。
現在穿着一身西裝的顧淮瑾和昨天穿着休閑服裝的他完全是兩個人,完全就是霸總範,似乎有種與生俱來的矜貴。
但因為知道他的情況,江晚吟心裡的某些想法很快就被自己否定。
顧淮瑾見江晚吟眸色變了變,不知她有沒有看出什麼,心也跟着懸起,連忙說道:“我陪我老闆過來參加會議。”
“你什麼時候找到工作了?”
江晚吟疑惑問道,早上不是說還沒有找到工作嗎?
顧淮瑾繼續編理由填坑,“我之前已經投過履歷,上午的時候就确定被錄用為季總的保镖,還來不及和你說。”
退役軍人被聘用為保镖,也是合情合理。
聞言,江晚吟看向旁邊的季遠,微不可察地蹙了下眉,有點眼熟,轉念一想,既然是老闆,說不定在什麼工作場合見過。
而且他是顧淮瑾的老闆,她也不敢得罪,朝季遠笑着打了聲招呼,“你好,季總,我是淮瑾的妻子。”
季遠一聽,心裡直發顫,太太給他問好,簡直是要他折壽。
不過為了自家老闆和自己的前程,他硬着頭皮也扯唇笑道:“你好,顧太太。”
一旁知道所有真相的顧詩晴努力忍着,才讓自己沒笑出聲,自家總裁哥哥現在自稱是保镖,這是有多離譜。
她也裝作什麼都不知道,故意打趣道:“晚吟姐,原來你都結婚了。可是,你長得這麼漂亮,工作這麼出色,為什麼找一個保镖當老公?”
話落,她就感覺到顧淮瑾落在她身上冷冽的視線。
顧詩晴趕緊往江晚吟身邊挪了一步,有嫂子,她才不怕呢。
江晚吟看了眼臉色似乎有點不好的顧淮瑾,輕笑道:“職業不分貴賤,努力工作就好。”
就像某些人,高學曆,有人人羨慕的工作又怎樣,卻是個忘恩負義的渣男。
聽到女人的回答,顧淮瑾唇角微微勾了下,開口問道:“晚晚,你怎麼也在這?”
“我剛好有個工作在這裡。”江晚吟看了眼時間,會議快要開始,“我時間來不及了,先走了,你好好工作。”
她不忘又朝季遠打了聲招呼,“季總,我家先生麻煩你多多關照。”
說完,她拉着顧詩晴趕緊往三号會議廳那邊趕過去。
看着江晚吟離開的背影,顧懷瑾松了口氣,他叮囑季遠:“以後遇到太太,不要忘了扮演好自己的角色。”
季遠為難地點頭,他這做助理的太難了,不但要做好本職工作,現在還要當演員,這就是所謂的一專多能嗎?
三号會議廳,會議進行得如火如荼。
江晚吟的同聲口譯也進行得很順利,因為客戶是西班牙的,是以她這次主要是用西班語進行口譯。
顧詩晴是第一次看到她這種專業而專注工作的模樣,忍不住偷偷錄下幾個小視訊發給顧懷瑾。
【哥,工作中的嫂子真的太好看了。】
此時正在另一個會議廳參加會議的顧懷瑾手機震動了一下。
他點開微信看了眼,又看了其中一個小視訊。
視訊中,江晚吟戴着耳機,手上拿着筆記錄着,神情無比專注,紅唇一張一合,即使聽不清她在說什麼,但也能感受到她的專業。
顧懷瑾唇角不自覺揚起,兩年前,他就知道江晚吟應該有很過硬的外語能力。
“堂哥,你也在?”
忽然,一個男人在顧懷瑾身旁的位置坐下。
這個男人正是顧焱之,顧淮瑾二叔的兒子,也就是他的堂弟。
他們平日交集不多,特别是顧淮瑾進部隊後,倆人更是沒怎麼見面。
顧焱之之前一直在顧氏的一家子公司做總經理,做得挺不錯。
顧老夫人最近有在考慮把他調回集團。
顧淮瑾側眸看了他一眼,俊眉微不可察地皺了下,将手機鎖屏,淡淡嗯了一聲。
顧焱之不在意地繼續道:“奶奶說你昨天才退役回來,沒想到今天就在這裡見到你,還以為你不參加這場會議。”
“這場政府年度項目會議對顧氏集團很關鍵,你應該清楚。”顧淮瑾淡聲說。
“當然,是以我才想着過來參加會議,到時可以跟你彙報。”
顧焱之心裡清楚,即使顧淮瑾去了部隊幾年,但顧氏集團幕後總裁一直是他,顧老夫人隻不過明面上代為管理。
顧淮瑾:“你有時間做好手上的工作就可以。”
意思明顯,不要把手伸太長。
顧焱之輕笑,隻是笑意不達眼底,“好,現在堂哥你回來,顧氏集團也不會有什麼問題。我位置在那邊,先過去。”
顧淮瑾若有所思地看了眼他離開的身影,便收回了視線。
下午六點,江晚吟的口譯工作結束。
她和顧詩晴分開後,也打算直接下班回家,順便去趟超市。
因為家裡突然住進來顧淮瑾,很多生活用品都沒有,需要采購。
江晚吟也不知顧淮瑾對那些生活用品有什麼要求,想了想,還是給他發了條資訊。
【我在超市買生活用品,你有什麼要買的嗎?】
很快顧淮瑾就回了資訊:【發個定位給我,我過來。】
半個小時後。
顧淮瑾來到的時候,江晚吟正在超市女性用品的貨架前挑選着。
等她反應過來,男人正站在她身後盯着面前琳琅滿目的女性用品,眸色裡帶着絲探究。
“你…你怎麼跑這裡來?”江晚吟尴尬地把他往外推,“你去挑挑你要用的東西。”
顧淮瑾倒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好意思,一本正經說道:“我了解一下,萬一以後你有需要,可以幫你買。”
聞言,江晚吟心裡淌過一絲暖意,她和陸景年一起三年,他從來都沒有這種意識,更不用說做這種事。
旁邊有一個在整理貨品的超市從業人員看了眼他們,笑道:“姑娘,你好福氣,現在能夠幫老婆買這種用品的男人不多了。”
江晚吟揚了揚唇,但她和顧淮瑾也才認識兩天,還是覺得不好意思,快速拿了兩包常用的扔進購物車,“走吧。”
看着她鬼鬼祟祟逃離的模樣,顧淮瑾笑了笑,這女人害羞的樣子還挺可愛。
挑完了所有需要的生活用品,江晚吟問:“時間還早,我們買點菜回去做飯吧?”
“你會做飯嗎?”
“會一點點。”江晚吟比了個一點點的手勢,她也是搬出來自己一個人住後慢慢學的做飯,平日也是有時間才會做。
顧淮瑾點點頭,“那就做點你會做的菜。”
他還挺期待的。
江晚吟想好了要做什麼,拿了幾樣菜放進購物車,結完賬出來,迎面就遇到走來的江心語和陸景年。
真是冤家路窄。
江晚吟隻當沒看到,可是有的人卻偏偏要找事。
江心語看了眼江晚吟,又看了下拎着兩個購物袋的顧淮瑾,故作關心道:“姐姐,你說你如果找一個有錢的男人,還需要自己出來超市買生活用品嗎?”
顧淮瑾聞言,唇角勾起嘲弄的弧度,他過來的時候已經換下了西裝,穿着季遠準備的普通衣服。
這也讓江心語更加認為他就是一個沒錢的男人。
江晚吟用憐憫的目光看向江心語,“江心語,你現在不也來超市嗎?難道也是因為找了個沒錢的男人?”
“你……”
江心語被噎了一句,氣得高高舉起手裡的購物袋,“你看清楚,我隻是來這裡商場購物,還有,這是景年哥剛剛送我的手鍊。”
那是一個大牌的奢侈品,江晚吟認得,還是今年特别火的G品牌。
江心語就是在顯擺,告訴她陸景年多愛她。
顧淮瑾忽然出聲問道:“這牌子的東西很貴?”
這話引來陸景年和江心語的譏笑,果然是個當兵的,什麼都不懂。
江心語得意道:“這是顧氏旗下的G品牌,今年最火的,當然貴了。不過說了你也不懂。”
顧淮瑾薄唇勾了勾,“哦,我雖然不懂,但據我所知江小姐手裡拿着的這款手鍊應該不是最新款。最新款需要預約,不是阿貓阿狗都可以買到的。”
江心語心頭一慌,這男人怎麼知道的?
她買的的确不是最新款。最新款她不但預約不到,也買不起。
顧淮瑾無視江心語惱怒的神色,又看向江晚吟,“晚晚,你喜歡嗎?你喜歡的話我可以讓人送過來。”
江晚吟一聽,連忙搖手,“不用,我不喜歡。”
雖然打臉江心語會很爽,但這牛皮吹得有點大了吧。
江心語原本還不知怎麼反駁,這男人倒是讓她抓住了機會。
“姐姐,你是不喜歡還是怕你男人吹牛吹破了,等會打自己的臉?”
陸景年都預約不到,她就不信這個當兵的有這個能耐。
江晚吟知道江心語是故意找事,剛要開口,手卻被顧淮瑾的大手握住。
隻聽到他低沉的嗓音溢出喉嚨,“晚晚,沒事,就一條手鍊。你等我一下,我打個電話。”
說完,他走到一旁打電話。
陸景年看到剛剛顧淮瑾握着江晚吟的手,眸色不禁變了變。
“晚晚,你看你找了個什麼人,就隻會吹牛,這樣不踏實的人會害了你自己。”
江晚吟聽着這樣的話從陸景年口裡說出來,覺得真是太可笑,“陸景年,我這輩子做的最瞎的事就是認識了你。”
心口堵得難受,但她努力保持着鎮定和從容。
陸景年臉色瞬間變得陰沉,“晚晚,我知道我對不起你,但感情的事我也無法控制。”
“陸先生,作為一個成年人做錯了就認,别為自己的錯誤找借口。”
打完電話回來的顧懷瑾不屑地看着陸景年,伸手握住江晚吟的手。
她的手在微微發顫。
江晚吟昨晚告訴自己,為這樣一個渣男傷心不值得。
可是,三年的感情,一千多天,就被陸景年一句無法控制一帶而過。
這一刻,她的一顆心仿佛被一隻無形的手捏碎。
也徹底把陸景年這個人,這三年的感情統統捏碎,再也無法拼湊完整,不複存在。
看着江晚吟微白的臉色,江心語得意地擡了擡下巴,“姐姐,你未婚夫說要讓人送G品牌的最新款手鍊過來,還要等多久?我們可沒這麼多時間陪你們。”
她真期待看到等下這男人自己打自己臉時,江晚吟有多丢臉。
江晚吟擡眸看向顧懷瑾,眸色透着絲擔心。
顧懷瑾捏了捏她的手,無聲安慰她别擔心,然後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淡漠道:“五分鐘。”
“行,那我們就陪你們等五分鐘。”江心語雙手環胸,一副準備看戲的模樣。
陸景年也許是對江晚吟有那麼一絲愧疚之情,不想她等下太難看,勸道:“晚晚,我将入職顧氏集團都預約不到那款手鍊,你們還是算了吧,不用搞得太難看。”
看陸景年對江晚吟的關心,江心語眸子迅速劃過一絲恨意。
她嬌滴滴說道:“景年哥,我們還是等等吧,要不姐姐又覺得是我們看不起他們。”
哼,等下看看你們怎麼收場。
顧淮瑾對于他們的諷刺毫不在意,垂眸看着江晚吟,笑道:“晚晚,如果等下G品牌的人把手鍊送過來,我們要怎麼打他們的臉呢?”
江晚吟雖然覺得顧淮瑾不可能認識G品牌的人,可又無端覺得可以相信他。
更何況,現在她也隻能選擇相信他。
江晚吟唇角勾起一絲狡黠的弧度,看向江心語,“江心語,那我們就打個賭吧,如果我們拿到G品牌最新款手鍊,你從此不能再踏入這個商場半步并且向我們道歉。相反,我向你們道歉,從此也不再踏入這個商場。”
聞言,江心語冷哼一聲,“賭就賭,誰怕誰。”
她指了指手機上的時間,勝券在握,“四分鐘已經過去了。”
話音剛落,忽然就看到幾個人匆匆忙忙跑過來。
帶頭的是個四十幾歲的男人,他直接跑到顧淮瑾面前,微微彎身,氣喘籲籲道:“顧先生,不好意思,我們來晚了。你要的手鍊給你送過來了。”
他朝身後一個穿着工作制服的女人招了招手。
那個女人連忙把手上捧着的一個首飾盒遞給顧淮瑾。
這一切發生得突然,其餘三人都看得有點懵。
他們難得有同樣的感覺,這些人好像對顧淮瑾十分尊重。
顧淮瑾接過首飾盒,打開,裡面是一款手鍊。
他把手鍊拿出來,直接拉起江晚吟的左手,把手鍊給她戴上。
“晚晚,喜歡嗎?”
江晚吟笑着點點頭,撫摸着那條手鍊,這設計的确很好看,她也很喜歡。
可是,她沒有了解過G品牌的最新款手鍊是什麼樣子的,也不知道這款是不是真的?
不過,江心語看到這條手鍊,臉色瞬間發白。
她是一名珠寶設計師,自然知道G品牌最新款手鍊是什麼樣子。
她不敢相信,顧淮瑾這個窮當兵的居然真的讓人送了過來。
陸景年一時也沒想明白,這些穿着G品牌制服的人怎麼對顧淮瑾這麼恭敬。
顧淮瑾冷冽的視線看着臉色難看的倆人,沉聲開口:“兩位,手鍊我已經讓人送過來了,你們還有什麼話要說嗎?”
江心語不甘心,輕嗤:“我怎麼知道這手鍊是不是真的?說不定是你找人演戲?”
顧淮瑾沒有回答,而是看了眼那個四十幾歲的男人。
男人立即會意,他把手上帶過來的一份檔案打開,遞到江心語和陸景年面前,嚴肅道:“這份是我們G品牌每款産品的證書,如果兩位對我們的産品還有懷疑,随時可以去驗證。”
江心語看着證書上的那個紅章,手緊緊攥成拳頭,她知道在珠寶設計這行業,這個紅章代表着權威,僞造的證書是不可能有這個紅章的。
是以,這條手鍊是真的。
陸景年預約不到,而顧淮瑾一個電話就能讓人送了過來。
江心語眯了眯眼,視線緊緊盯着顧淮瑾,這個男人到底是誰?
江晚吟見江心語這樣盯着顧淮瑾,秀眉輕蹙了下,往顧淮瑾身前移了一步,擋在他面前,清冷開口:“江心語,願賭服輸,現在手鍊你已經看到,是不是該道歉了?”
“江晚吟,你……”江心語氣得差點想扔手裡拎的那個購物袋。
陸景年連忙拉住了她,這麼多人看着,他不想再把事情鬧大,更丢臉。
他看向江晚吟和顧淮瑾,低聲說了句:“晚晚,對不起。”
說完,他拽了拽江心語,示意她道歉。
江心語瞪着江晚吟好整以暇的樣子,心不甘情不願地含糊說了句:“對不起。”
說完,跺了跺腳就想走。
“等等。”
顧淮瑾沉聲叫住她。
江心語咬緊後槽牙,“我已經道歉了。”
顧淮瑾朝那個四十幾歲的男人吩咐:“以後這兩個人不準再讓他們踏入這個商場。”
男人連忙點頭,“好的,顧先生。”
江心語一聽,朝陸景年委屈道:“景年哥,他們太過分了,憑什麼不讓我們來這個商場。”
陸景年此時覺得自己不隻是被啪啪打臉,還是被侮辱,氣得臉色漲紅,“江晚吟,你們需要做得這麼絕嗎?”
江晚吟嗤笑,“陸景年,請問如果是我們輸了,你們會放過我們嗎?”
這話問得陸景年啞口無言。
那男人這時朝身後的保安招了招手,“把這兩位請出商場。”
保安立刻上前。
陸景年擡手攔住他們,“我們自己會走。”
他拉着江心語轉身大步離開。
此時,身後傳來江晚吟的聲音:“陸景年,給你還錢的時間隻剩下一天了。”
陸景年腳步頓了下,加快速度離開了這裡。
“顧先生,你還有什麼吩咐嗎?”男人見那兩個人已經離開,轉身看着顧淮瑾,恭敬問道。
顧淮瑾淡淡道:“沒事了,你們去忙吧。”
等所有人離開,江晚吟打量着身旁男人,滿眼不解,“顧淮瑾,你到底是誰?怎麼能讓G品牌的人親自把手鍊送過來?”
顧淮瑾輕咳了下,低聲道:“我就是一個退役軍人。隻不過我以前剛好幫過G品牌的負責人,這次就讓他還了這個人情。”
“這麼簡單?”江晚吟還是不相信,總覺得有點太湊巧。
顧淮瑾十分淡定地點頭,“真的,你要是不相信,我們再找剛剛那個男人問清楚。”
幸好他電話裡吩咐季遠要交代所有人保密他的身份。
江晚吟見他說得認真,不像說謊的樣子,而且别人幫他們演戲打臉江心語,她也不好再麻煩别人。
她解下手鍊,放回首飾盒,“那你把手鍊還給人家吧。”
這手鍊應該不便宜。
“這手鍊你不喜歡嗎?”顧淮瑾問。
江晚吟抿了抿唇,“喜歡,但這不是你借過來演戲的嗎?”
顧淮瑾把手鍊拿出來重新戴在她手上,笑道:“既然喜歡就留着,就當是送你的新婚禮物。”
“這手鍊不便宜吧?你剛找到工作,哪有這麼多錢?”江晚吟不是個愛慕虛榮的人,覺得有多大學事就做多大的事。
顧淮瑾覺得自己在江晚吟這裡的形象是越來越窮,無奈找理由解釋:“晚晚,我還沒有窮到連送自己妻子一份禮物都送不出。這手鍊雖然貴,但品牌負責人給我打了折扣後就不貴了。”
江晚吟聽說有折扣,就放心不少,這手鍊她還是挺喜歡的,而且如果她不收,顯得有點矯情了,也怕打擊到男人的自尊心。
以後看到合适的東西,她再回送顧淮瑾吧。
想到這,她擡眸看向男人,笑道:“那我就收了,謝謝。”
見江晚吟沒有再問下去,顧淮瑾也松了口氣,“回家吧。”
……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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