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中的淫才,帝王中的極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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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6-27 19:01曆史領域創作者
但凡臨近亡國,都會有征兆——陳後主還沒登基,就差點死于非命!
太建十四年(582),陳宣帝陳顼駕崩,臨終前命嫡長子陳叔寶(即陳後主)繼承皇位。按照古代立儲“以長不以賢”的規矩,陳叔寶繼位并沒有程式上的問題,可偏偏他的二弟陳叔陵,對先帝的決定頗有異議。
在陳宣帝的葬禮上,陳叔陵瞅準時機,拿出暗藏的切藥刀,對準陳叔寶的脖子,就是一頓亂砍。
由于事發突然,在場的陳氏宗親都蒙了,直到陳叔寶大喊護駕,衆人才反應過來。
然而,沖出來護駕的宗親,奪刀的奪刀,卡脖子的卡脖子,愣是沒人将注意力放在陳叔寶身上。
不幸中的萬幸,陳叔寶除了一陣生疼,脖子破損,沒傷到要害。
陳叔陵行刺失敗被殺後,陳叔寶完成登基儀式,随後便将國政整體打包委托給四弟陳叔堅,以表彰他之前的救駕之功。但陳朝的國運,伴随着陳叔寶的甩手掌櫃式管理,已時日無多了。
1
皇帝受傷,按說皇後和太醫應該随侍在側。
陳後主十六歲當太子時就成親了,娶的是太子少傅沈君理的女兒沈婺華。史載,沈皇後“性端靜,寡嗜欲,聰敏強記,涉獵經史,工書翰”,乃妥妥的大家閨秀。
可陳後主對這個正牌媳婦卻是不怎麼上心。他有自己的“白月光”,叫張麗華。張麗華從前曾是一名歌姬,長得妖豔動人。特别是她那頭秀發,史載“發長七尺,油光可鑒”。

▲張麗華。圖源:影視劇照
陳後主對張麗華的愛慕,在《玉樹後庭花》一詩中就可窺見端倪:
麗宇芳林對高閣,新妝豔質本傾城。
映戶凝嬌乍不進,出帷含态笑相迎。
嬌姬臉似花含露,玉樹流光照後庭。
花開花落不長久,落紅滿地歸寂中。
張麗華不僅漂亮,而且善解人意,能察覺陳後主的心思。是以,陳後主即便脖子上有傷,也不忘到她那兒溫存些日子,直至痊愈。
在沉迷“溫柔鄉”的同時,陳後主即位當天頒布诏書,說要“思播遺德”“鹹與惟新”。這份即位诏書的語氣相當謙卑,在表明自己的姿态後,要求百官以後多在勸農、求賢、禁奢、納谏等方面給他提意見。即位兩個月後,他又頒布過一則《癸亥诏》,說今後滿朝文武無論官職大小,上奏折時無需避諱,有事說事,說錯了也不要緊,朕自不怪罪。
話說得很好聽,可真有人敢壯着膽子這麼幹的時候,他的倒黴日子就到了。
此人名叫傅縡,是陳後主身邊的中書舍人,專門為皇帝起草各類诏書,文采可謂是陳朝一流。他寫诏書時,從來不需要提前起草,“雖軍國大事,下筆辄成”,陳後主對他頗為賞識。傅縡本人也剛正不阿,直言敢谏,這本來是件極好的事,可這人的運氣不大好。
陳後主在位前後,南陳奢靡之風已經形成,官員私相授受的情況很常見。傅縡因與陳後主的另兩大寵臣沈客卿和施文慶有過節,而被對方誣告A錢受賄。面對奸佞的惡意中傷,傅縡沒急着給自己辯解,反倒是上書給陳後主,告誡陛下應親賢臣,遠小人,如此才能確定江山永固。否則,以陛下如今“酒色過度,不虔郊廟之神,專媚淫昏之鬼”的姿态,“小人在側,宦豎弄權,惡忠直若仇雠,視生民如草芥”,陳朝的氣數怕是很快就絕了。
▲陳後主畫像。圖源:網絡
傅縡的話,其實是很有遠見的。就在陳後主登基的前一年,隋文帝楊堅已在北方稱帝。比起偏安一隅的陳後主,楊堅的最高理想便是蕩平四海。
然而,陳後主看到傅縡的奏折時,卻氣得要命。他派人趕到天牢,質問傅縡:“我欲赦卿,卿能改過不?”
傅縡的骨頭也是夠硬,答道:“臣心如面,臣面不可改,則臣心不可改!”
陳後主大怒,下令殺了傅縡。此後,朝野内外,噤若寒蟬。
2
若開啟上帝視角窺視這段曆史,作為亡國之君,陳後主的氣運其實還是不錯的。
他爹陳宣帝在位期間,政治較為清明,與民休息,勸課農桑,南方的經濟穩步發展。與此同時,他最大的對手隋文帝,雖然雄心勃勃,此時卻隻能一手解決内部沖突,一手對抗突厥南侵,根本無暇顧及南方。
▲陳宣帝畫像。圖源:網絡
不過,老話說得好,人無遠慮必有近憂。處理完傅縡進谏的事,陳後主的四弟陳叔堅又鬧起了幺蛾子。
由于護駕有功,再加上皇帝的授權,在陳後主養傷期間,陳叔堅俨然就是個代皇帝。皇帝代久了,難免得意忘形。大權在握的他,生起了轉正的心思。他知道二哥陳叔陵是怎麼死的,是以不敢輕舉妄動,隻是紮了個小草人,安上機關,讓小草人見了自己就自動下跪磕頭。
但很快,謠言就傳到了陳後主耳中,說陳叔堅以巫蠱之術詛咒皇帝。
早有猜忌之心的陳後主立即下旨,讓陳叔堅遙領江州刺史,并榮任司空,使陳叔堅盡享尊榮,卻沒有實權。實際上是架空了陳叔堅。
緊接着,陳後主又叫陳叔堅到宮裡質問,意欲處死他。
還好陳叔堅腦袋靈光,見到陳後主那一刻,立即跪伏在地,稱:“臣之本心,非有他故,但欲求親媚耳。”我隻是想求寵,哪敢想造反,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讓陳後主饒了弟弟一命,讓他回家自省。
陳叔堅走後,他的工作就交由孔範、陳暄和江總三人負責。
此三人,都是陳後主在東宮時的親信。更重要的是,他們三個都以“罕谏”著稱于世,加上他們的文筆一流,沒事就陪着陳後主遊山玩水,撰寫各種遊記。是以,後人将他們統稱為“狎客”。
在這群“狎客”的陪伴下,陳後主的日子過得不是一般的舒心。雖然他沒什麼治國才能,文娛水準倒是逐日見長。
除了《玉樹後庭花》,陳後主還在江總等人的指導下,寫出了多首表現女子嬌媚姿态的豔詩,比如傳唱度很高的《三婦豔詞十一首》:
大婦避秋風,中婦夜床空。
小婦初兩髻,含嬌新臉紅。
得意非霰日,可憐那可同?
大婦西北樓,中婦南陌頭。
小婦初妝點,回眉對月鈎。
可憐還自覺,人看反更羞。
不僅如此,陳後主還經常讓人在皇宮裡演奏他創作的曲目,俨然是一名總導演。他曾派人不遠千裡,到北方學習蕭鼓,隻為了伴奏效果更好。
陳朝的皇宮,畢竟是在梁宮的基礎上複建的。盡管在陳霸先時代這座宮殿曾有過一次大規模的修繕,但此後數位陳朝先帝都力行節儉,這導緻了陳後主越發看不慣這座舊宮。
至德二年(584),傷勢痊愈後的陳後主親任皇宮修繕工程總設計師,命人在自己起居的光照殿前增建高數十丈的臨春、結绮、望仙三閣。這三座樓閣全用千年的沉檀木打造,閣中再施以黃金、珍珠、瑪瑙等作為裝飾。為友善自己與愛妃們在樓閣之間交替遊玩,他還特命能工巧匠在高空中架設連通複道。
自從三座樓閣建成後,那裡就成了皇宮中的“夜總會”。陳後主順勢從光照殿搬出,住進了臨春閣。而結绮閣、臨仙閣等包房,則由張麗華及龔貴嫔、孔貴嫔分别居住。
作為一名昏君,陳後主頗懂得“後宮三千當雨露均沾”的道理。每當夜夜笙歌時,他總不忘随時召喚薛淑媛、王美人、李美人等另外七個寵妃上閣樓來嬉戲。
▲陳後主與美人們尋歡作樂。圖源:影視劇照
陳後主辦派對很有一套,他的宴會必須有文人狎客、寵妃和宮女參與。每次宴會的主題都不同,但總有不變的環節——奏樂、喝酒、寫豔詩。在宴會中,他規定,與會人員地位平等,有獎有罰。如若宮女在吟詩作賦上有才學,則應對她們不吝封賞,令宮人将優秀詩作編寫成曲,整日傳唱。
于是,袁大舍等十名宮女因新詩内容“尤豔麗”,被陳後主欽命為後宮“十學士”。
陳後主如此胡作非為,陳朝的忠臣們難道都視而不見?看是看到了,但與傅縡相比,絕大多數人并無赴死的膽量,故而不敢吱聲。
面對手握重兵的大将,陳後主則另有辦法。
當時,南陳第一猛将當屬蕭摩诃。此人勇武有力,曾在陳宣帝北伐期間,以一當十,創下了南朝最輝煌的單兵戰績。陳後主即位後,也是他獨力平定了陳叔陵叛亂。
猛将難得,陳後主讓自己的太子娶了蕭摩诃的女兒,使陳、蕭兩家結成利益共同體。如此,便不怕手底下的大将鬧翻天了。
3
當陳後主忙着吹拉彈唱的時候,北方的隋文帝正在研究天下大勢。
當時,在陳朝與隋朝之間,還夾着一個傀儡政權——後梁。它是由梁朝昭明太子蕭統的第三子蕭詧在西魏的扶持下建立的。後來,西魏盡歸宇文家,蕭詧也從臣服西魏變成了臣服北周。待隋文帝以隋代周,這個政權又轉而投靠隋朝,換取片刻平安。隋文帝還讓晉王楊廣娶後梁公主為妃,以示兩家關系長久和睦。
晉王妃蕭氏,即日後隋炀帝的蕭皇後。這樁政治聯姻本來能讓後梁政權活久一點,可自從隋文帝打敗突厥後,他那顆統一天下的雄心開始躁動了——連陳朝都是他即将讨平的目标,留個後梁還有什麼意義呢?
此時滅掉後梁,對隋文帝而言,反倒有另一層意義。那就是可以進兵長江沿線,準備伺機消滅陳朝。
▲隋文帝。圖源:影視劇照
隋文帝統一天下的野心,耽于享樂的陳後主并非不知。
當年,陳宣帝剛死,隋文帝就緻書陳朝表示哀悼。但,在哀悼信的結尾,隋文帝卻故意寫道“大隋皇帝楊堅頓首”。這分明是南北朝時代對敵通信的禮儀,說明楊堅自始至終都有消滅陳朝一統天下的打算。
陳後主卻始終自認為“王氣在此”,而且建康城往北就是長江,北周、北齊曾相繼來攻,全都因為長江天險,讓先帝們給打退回去。如今,隋朝不過是北周的“翻版”,能奈我何?
于是,在梁後主蕭琮被隋文帝扣押、後梁群龍無首之時,陳後主主動向後梁伸出了援手。陳後主此舉,在陳朝内部被那幫狎客粉飾為“有道明君,萬方來朝”。
隋文帝得知後,卻爆出一句經典名言:“我為民父母,豈可限一衣帶水不拯之乎?”
話雖霸氣,但對于伐陳之事,隋文帝并無十足的信心。南北分裂的局面已将近三百年,統一絕非一朝一夕可以完成。陳後主雖然昏聩無能,但南陳的水軍經過三十多年的發展,尚有數十萬衆。而隋朝強悍的是騎兵,到了江河上就毫無用武之地。若此戰不幸敗了,結局又将如何?
帶着種種疑慮,隋文帝召叢集臣開了一次伐陳動員大會。
對于隋文帝統一天下的迫切,宰相高颎看得十分真切,但他提議,伐陳之事可以徐徐圖之。
高颎說,南朝氣候溫暖,莊稼一般都比北方早熟,隋軍可以趁南朝收割水稻時,集結小股部隊到江北,揚言渡江搶糧,給南朝軍隊造成壓力。這樣一來,陳朝必定動員全民參軍到江邊來阻止隋軍南下。等陳軍一至,隋軍立馬宣布撤退。這樣搞他個兩三次,陳朝軍隊必然麻痹。待到我們下次真的出兵攻打陳朝,他們也就不信了。而我們的士兵,隻要過了江,沒有戰馬,那也是陸地猛虎,陛下還有什麼好擔心的呢?
隋文帝聽了頻頻點頭。
高颎接着說,南朝地勢低窪潮濕,糧食不能像北方一樣存放在地窖裡,他們存糧必然是放在事先搭建好的木屋、竹倉内。隋軍可以在陳軍撤退之際,派出間諜秘密放火燒了南朝的糧倉。這樣,不出幾年,陳朝的國力也就被耗得差不多了,到時我們再稍稍出兵,滅陳豈不易如反掌?
隋朝照着高颎這套組合拳打下來,陳朝的軍隊和百姓很快便陷入了整體疲軟的狀态。
然而,長期親昵佞臣狎客的陳後主,對周遭的危險毫不知情。
在隋朝加快滅陳步伐之時,他卻念着張麗華侍奉自己有功,想要廢長立幼,将愛妃的兒子立為太子,并順帶廢黜沈皇後,改立張麗華為後。這一切,在他廢完太子後,就被隋軍的攻勢破壞了。
4
隋開皇七年(587)十月,伐陳大戰終于拉開帷幕。
隋朝為了滅陳,幾乎出動了全明星陣容。除了主帥由晉王楊廣擔任外,高颎、楊素、賀若弼、韓擒虎等隋朝赫赫有名的文臣武将一概參加了此次作戰。
大軍出發前,隋文帝專門找人印了三十萬份寫有陳後主罪狀的檄書,派人投放到南方,以擾亂南陳民心。緊接着,由這批名将組成的50萬大軍才分八路向南方展開全面渡江戰役。
隋兵大軍壓境,陳後主卻還在夜夜笙歌。
有位名叫章華的老臣實在忍不住上了封奏折,希望陳後主反思自己的行為,趕緊下令軍隊發起抵抗。但在陳後主眼中,章華的面貌就如當初傅縡那般,戳人心窩子。是以,章華很快就到九泉下與傅縡相會了。
章華被殺時,隋軍的大部隊已經開始渡江。
作為伐陳先鋒的韓擒虎和賀若弼,用了不到五天時間就先後拿下江邊重鎮京口和姑孰,并重新集結部隊向建康奔來。
當時,建康城内尚有二十萬南陳精銳,若與隋軍拼死一搏,尚有勝算。可惜,自大的陳後主根本沒把隋軍當一回事。他把護衛京師的重擔交托給佞臣施文慶後,便躲到後宮,繼續醉生夢死。
陳後主的心真大,蕭摩诃卻心急如焚。他不顧陳後主的怪脾氣,執意進谏,希望陳後主允其率領些許兵馬,在賀若弼等隋軍立足未穩之際,發起突擊,盡力将其趕回江北。
但陳後主認為蕭摩诃操之過急。
直到隋軍全數集結到建康城下,陳後主才下令擺出“一字長蛇陣”,令蕭摩诃與孔範、任忠、司馬消難等組織各自的部隊,發起京師保衛戰。
孔範吹牛在行,打仗卻是稀爛。與隋軍一交鋒,他的部隊就全線潰敗。“一字長蛇陣”最講究的便是組織配合、首尾呼應,孔範所部失敗,自然引發了司馬消難等部的接連潰敗。
作為南陳戰力擔當的蕭摩诃,本該是這場戰役的決勝關鍵。但,正當他在前線打得火熱時,後方卻傳來了陳後主欲對其家人行不軌之事的消息。
家門不幸,蕭摩诃一時分心,被俘了。
眼見蕭摩诃一世英名被昏君毀于一旦,任忠也徹底失去了抵抗之心。他主動投降韓擒虎,并引隋軍自皇城南門入宮抓陳後主。
5
戲劇性的一幕,由此上演了。
得知任忠已經投降隋軍,陳後主徹底慌了神,口中不斷念叨着“孔範誤我”。唯沈皇後、江總等數人尚鎮靜自若。
看着陳後主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在宮裡安靜等待接收的宰相袁憲覺得甚是好笑,他勸谏了一番陳後主,希望其能像當初梁武帝面見侯景一樣,泰然自若。
可陳後主哪有梁武帝的氣魄,此時的他,隻想着怎麼保命要緊。
眼見宮人都往後宮跑,他也撒丫子往後宮鑽。當時,後宮尚有一口名為“胭脂井”的枯井,陳後主想也沒想,便一頭紮進井裡。
隋軍沖入宮城後,挖地三尺也沒找到陳後主。正當賀若弼等人以為陳後主已經殺身成仁時,景陽宮殿内的那口枯井卻傳來敲擊的聲音。隋軍立即向井下呼叫,卻沒人應答。直到有士兵揚言要往井裡扔石頭,陳後主才自認身份,并要求隋軍搭救自己。
隋軍将繩索抛下去,往上拉人,卻發現下面異常沉重。
原來,井裡不僅有陳後主,還有他最寵愛的張麗華和孔貴嫔。
▲跳井後被救起的陳後主。圖源:影視劇照
三人重見天日,也意味着陳朝壽終正寝。然而,陳後主的荒唐事,還沒有結束。
正如袁憲所料,隋文帝并未對陳後主兇神惡煞,反倒頗為禮遇,封其為長城縣公。而且,每次隻要有陳後主出席的宴會,隋文帝都會提前告知宮人不可奏響吳地音樂,以免引起陳後主不适。
不過,對于這種事情,陳後主倒是滿不在乎。自從到了長安之後,他就迷上了那裡的美酒和驢肉。據說,他一天就能消耗掉一石的上等美酒,經常喝得爛醉如泥,讓監視他的官員都不好意思把前朝昏君的醜态報告給隋文帝。
陳後主如此作踐自己,或許是有意為之,但他毫無下限的操作,卻令隋文帝徹底喊服。
一次,陳後主通過監視他的官員向隋文帝奏報稱,自己整日喝酒吃肉,無所事事,想求個官當當,替陛下分憂。氣得隋文帝當場就罵了句:“此人全無心肝!”
為了保命,陳後主還對隋文帝拍起了馬屁。
隋開皇十四年(594),隋文帝東巡邙山,陳後主奉召随行。見到隋文帝的那一刻,陳後主當即賦詩一首:
日月光天德,山川壯帝居。
太平無以報,願上東封書。
意思是,隋文帝功比天高,唯有壯麗山川才能彰顯其帝王威儀。對此,隋文帝隻是笑了笑,沒有表示。
待隋文帝東巡歸來,陳後主又再行上表勸進,請隋文帝封禅泰山。直到對方不勝其煩,勉力答應,他才作罷。
在此十年後,隋仁壽四年(604),隋文帝和陳後主雙雙步入人生的終點。令人不可思議的是,作為被俘虜的亡國之君,陳後主竟然比隋文帝晚死四個月。不得不說,在保命上,陳後主堪稱一介奇才。
面對長城縣公的去世,曾統兵滅南陳的晉王楊廣十分瞧不起他。在置辦陳後主的喪事時,楊廣特地給這個荒唐的昏君上谥号“炀”,意思是陳後主一生沉迷酒色、違反道德、虐待群眾、背逆天理。吊詭的是,楊廣身後,自己也得了“炀”的谥号。
似乎從頭到尾,陳後主都以一種無恥者的姿态,在冷眼看着打敗他的楊堅、楊廣父子被歲月和曆史嘲諷。而這,恰恰讓人感受到了深刻的悲哀,曆史不存在有尊嚴的勝利者,唯有無盡的循環。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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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司馬光:《資治通鑒》,中華書局,2009年
唐長孺:《魏晉南北朝史論叢》,商務印書館,2010年
邵華:《南陳後主的悲哀——對南陳滅亡原因的理性之思》,《牡丹江教育學院學報》,2009年第2期
嚴繪:《陳叔寶及其詩歌研究》,廣西師範大學碩士學位論文,2007年
劉秀:《南朝陳時期的南北關系研究》,天津師範大學碩士學位論文,2019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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