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看點

臘月二十三鋪天蓋地的大雪,母親收豬毛沒回來,我等在路口卻看見

作者:星河漫步

臘月二十三,農曆年前的緊張氣氛在這個小村子裡已然彌漫。家家戶戶忙着打掃衛生,準備年貨,張華家也不例外。然而,今年的年味兒似乎少了些什麼。外面,鋪天蓋地的大雪靜悄悄地覆寫了整個村莊。

張華站在家門口,望着這片潔白世界,焦急地望向通往村外的小路。“媽,你怎麼還沒回來?”他喃喃自語,一邊将手揣進棉襖口袋裡,寒風中,他感到了一絲絲涼意與擔憂。

自從父親去世後,張華與母親劉惠相依為命。今年大雪封山,隻能指望賣豬毛掙些錢貼補家用。早晨,母親劉惠便提了個大麻袋,蹒跚地踏上了收豬毛的路。說是附近村子的李大爺家有不少豬毛可賣,價錢也不菲。

臘月二十三鋪天蓋地的大雪,母親收豬毛沒回來,我等在路口卻看見

“娘,你可要小心些,别着涼了。”那時,張華還在炕上給母親叮囑。

“呸,娘骨頭硬着呢。”劉惠那時候笑笑,一臉的堅定與豪邁。

這會兒,村口的大槐樹下,王大爺拄着拐杖,慢悠悠走過來,見張華獨自一人,便湊了過去。

臘月二十三鋪天蓋地的大雪,母親收豬毛沒回來,我等在路口卻看見

“張華,你媽咋還沒回來呢?這大雪下得,真讓人挂心啊。”王大爺操着一口濃重的鄉音,關切地問道。

“是啊大爺,我也擔心。您說,這大雪覆了路,我媽會不會出啥事啊?”張華掩飾不住内心的焦慮。

“哎,這天氣,啥都說不準。不過你媽那人身子骨硬朗,肯定沒事兒。”王大爺試圖安慰張華,但他自己的語氣也不是太确定。

臘月二十三鋪天蓋地的大雪,母親收豬毛沒回來,我等在路口卻看見

這時,村裡的廣播響了起來:“請大家注意,由于下雪,外頭的路不好走,家裡有老人小孩的注意保暖,不要出遠門。”

聽着廣播,張華心裡更加沒底了,他決定再等等,如果天黑前母親還不歸來,他就算是冒雪也要去找找。

“大爺,我媽要是回來您喊一聲啊。”張華對王大爺說着,然後忐忑不安地走回家中,準備了些熱水暖暖身子,順便也為母親準備些熱茶,希望她能早些回來暖暖身子。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大雪依舊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張華坐在熱騰騰的火爐旁,懷着幾分焦急又不甘心隻能坐以待斃。看到王大爺又一次經過自家門口,張華心裡忽然升起了一股沖動,他站起身,走出了門。

臘月二十三鋪天蓋地的大雪,母親收豬毛沒回來,我等在路口卻看見

“大爺,天這麼黑,您還外頭走什麼?”張華招呼着王大爺。

王大爺擡頭望了望張華,搖了搖頭,“我也是擔心你娘,出來看看。你怎麼樣了?”

張華歎了一口氣,“我想我得出去找找。”

臘月二十三鋪天蓋地的大雪,母親收豬毛沒回來,我等在路口卻看見

“這風雪這麼大,你一個人...”王大爺略顯擔憂但也了解他的心情。

張華一邊系上圍巾一邊說:“大爺,我記得您跟我爸是好朋友,您總是說您看着我長大的。我媽出去這麼久了,我得去瞧瞧。”

“呵,你娘啊,心性倔強。記得你父親去的那年冬天,你娘為了家,天沒亮就出門幹活,天黑了才回來,你還小,啥也不懂。”王大爺開始講起往事。

臘月二十三鋪天蓋地的大雪,母親收豬毛沒回來,我等在路口卻看見

張華停下動作,他聽得出神,這些往事對于他來說都太遙遠,“大爺,您能多告訴我點關于我媽的事嗎?”

“那時候,你娘一個人撐起了這整個家,還記得你們家後山那塊地吧?那是你娘一鋤一鋤挖出來的。村裡人都佩服她。”王大爺緩緩道來。

張華聽得目眦欲裂,心裡對母親的敬佩之情油然而生,也更加着急了,他更擔心母親現在的處境。

臘月二十三鋪天蓋地的大雪,母親收豬毛沒回來,我等在路口卻看見

“還有啊,”王大爺突然低聲說,“你娘那年,為了省醫藥費給你看病,自己拉着病身去山裡采藥,那場病她差點沒熬過來。”

“什麼?”張華震驚,他從未聽過這段往事。

王大爺歎了一聲,“是啊,那時候,你才三歲,病得厲害。你爸爸又剛去,家裡窮得叮當響...你娘她...”

臘月二十三鋪天蓋地的大雪,母親收豬毛沒回來,我等在路口卻看見

張華感到鼻子一酸,握緊了拳頭,心中默默下定決心,無論如何,他要找到母親,哪怕天寒地凍,哪怕黑夜和風雪再兇猛。

“大爺,我現在就出發。”張華最後隻說了這麼一句,然後轉身進屋,背起了事先準備的東西。

“小心一點!”王大爺站在後面,擔憂又無奈地望着張華的背影,低聲說着,“劉惠啊,你兒子可真像你,也是那麼倔強。”

臘月二十三鋪天蓋地的大雪,母親收豬毛沒回來,我等在路口卻看見

張華鎖好門,邁步向村外走去,大雪依舊,但他的步伐堅定。在這銀裝素裹的世界中,他隻有一個信念,那就是找到自己的母親,無論遇到什麼困難,他都不會退縮。雪花如鴿般大小,凜冽的北風吹得張華臉頰生疼。路已經看不真切,隻能憑借記憶和直覺,一步步艱難前行。村外那座不算太高的山丘成了當晚的目的地,那裡是他母親可能采豬毛的最後一個地方。

“媽!劉惠!”張華沿着小路,一邊喊着,一邊前進。他的聲音在風雪中被吞噬,顯得那麼無力和渺小。

就在他幾乎要絕望的時候,山路的轉彎處,張華看到了一團蜷縮的黑影。他急忙跑過去,“媽,媽?是你嗎?”他聲音顫抖,懷着既怕又希望的心情。

臘月二十三鋪天蓋地的大雪,母親收豬毛沒回來,我等在路口卻看見

那黑影動了動,“華…華兒?”是劉惠的聲音,虛弱卻又帶着一絲驚喜。

“媽!你怎麼在這裡?你沒事吧!”張華一邊說着,一邊急忙用手扒開覆寫劉惠的雪。

“我……我腳滑了,摔倒在這兒起不來了。”劉惠的語氣充滿了無奈與羞愧。

臘月二十三鋪天蓋地的大雪,母親收豬毛沒回來,我等在路口卻看見

張華檢查了母親的腿,“好像沒骨折,你先别動,我扶你起來。”他替母親拍去身上的雪,然後小心翼翼地将她扶起。

兩人就這樣慢慢前行,撐着彼此。風雪之中,張華感受到母親的身體不斷顫抖,裡面是無數年來累積的艱辛與犧牲。

“華兒,你怎麼出來了,這麼大的雪。”劉惠的心中充滿了擔憂。

臘月二十三鋪天蓋地的大雪,母親收豬毛沒回來,我等在路口卻看見

“我怕出事,怎能不來?”張華緊緊抓着母親的手,“你總是獨自一人扛着一切,這次,讓兒子來照顧你。”

這時,一陣比剛剛更強的暴風雪突然席卷而來,張華勉力護住母親,“媽,我們要堅持,家就在不遠處!”

風雪中,母親的身體越來越重,張華的擔憂與焦急也在增長。“娘,你别睡,你跟我說話!”他大聲呼喚,以防母親因過度疲憊而昏迷。

臘月二十三鋪天蓋地的大雪,母親收豬毛沒回來,我等在路口卻看見

“我……我沒事,兒啊,你那會兒三歲的時候,也是這麼大的雪……”劉惠盡管努力想要讓自己清醒,聲音裡還是帶着一絲迷茫。

張華聽着母親斷斷續續的話,腳步越發堅定。“媽,你記得我小時候還不願洗澡嗎?總是讓您費好大勁。”他試圖用家常的趣事來讓母親保持清醒。

劉惠竟然笑了,“那時候你真是個小淘氣。”久違的微笑在風雪中是那麼的溫暖。

臘月二十三鋪天蓋地的大雪,母親收豬毛沒回來,我等在路口卻看見

“對,我記得您扮鬼臉逗我,然後我......”張華一邊繼續說着往事,一邊盡其所能地保護着母親,母子倆就這樣互相依偎,在風雪的考驗中,堅持着前行。風雪終于停息,村莊恢複了往日的甯靜。劉惠與張華掙紮着,終于回到了自己溫暖的家。屋内火爐的燈光跳躍,投射着兩個人影。

張華拿來幹毛巾幫劉惠擦拭着濕透的頭發,并将一杯剛煮好的熱姜茶遞給母親,心中滿是愧疚與感激。

“娘,您先喝點熱茶,暖暖身子。”張華溫柔地說。

臘月二十三鋪天蓋地的大雪,母親收豬毛沒回來,我等在路口卻看見

劉惠接過茶杯,喝了一口,眼中露出一絲疲憊卻滿是幸福的微笑,“這熱姜茶倒是挺暖和的,我的兒,今晚是你救了娘啊。”

“您總是這麼辛苦,我以後會更加體貼您的。”張華看着母親,眼裡閃過一絲決絕。

兩人圍坐在火爐旁,屋子被熱氣和濃濃的親情包裹着。劉惠從火爐旁的布袋裡拿出未能交出的豬毛,有些愧疚地說:“看看,這些豬毛我都沒來得及賣掉。”

臘月二十三鋪天蓋地的大雪,母親收豬毛沒回來,我等在路口卻看見

張華擺手說:“娘,您别想這個了。隻要您平安無事,什麼都好說。”

劉惠歎了口氣,眼中滿是回憶,“說起來,這些豬毛還是你父親教我的,那會兒我們一家人也是挺溫馨的。”

“是啊,我還記得爸爸是怎麼教您的。”張華沉浸在往事中,時光仿佛流轉回那個溫暖的午後。

臘月二十三鋪天蓋地的大雪,母親收豬毛沒回來,我等在路口卻看見

“你小時候總是跟在你爸爸屁股後面轉,整個村子的人都說,這小家夥将來準能成大器。”劉惠笑了,仿佛歲月并未在她臉上留下太多痕迹。

“可我現在除了陪您聊聊天,似乎也幫不上啥忙。”張華自嘲地笑了笑。

“别這麼說,兒啊,能有你這份孝心,娘比啥都高興。”劉惠溫暖的目光中帶着深深的疼愛。

臘月二十三鋪天蓋地的大雪,母親收豬毛沒回來,我等在路口卻看見

兩人就這樣在火爐旁,沉浸在那些平凡卻又美好的記憶中,并肩面對未來的日子。“不是說有困難時一家人要團結麼?我們兩個人,能有今天,也不容易啊。”劉惠深情地說。

“我們會一直這樣子,不是麼,娘?”張華含情脈脈地看着劉惠,眼神裡藏着無盡的堅定與溫暖。

本内容為虛構小故事,請理性閱讀,切勿對号入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