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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言精選完結文:白切黑公主VS溫柔深情男主,歡喜冤家,日久生情

作者:溫月雅
古言精選完結文:白切黑公主VS溫柔深情男主,歡喜冤家,日久生情

簡介:男主和女主年齡差,男主他是女主的哥哥朋友,因為女主哥哥的托付男主結識了女主。之後男主他對女主百般照料,他還把女主寵上了天,女主雖然是年紀小,但她在感情裡妥妥的處于上位!

【文章選段】

日頭漸漸西斜,江意和衣半躺在床上,不知不覺間竟睡了過去。自打花轎辭别燕汜踏上漫漫出嫁路開始,她便很難睡個好覺。誰也不知道那位大昭朝的帝王為何對她另眼相待,親自賜下封号“承華“,還為這樣一個默默無聞的小公主指婚了魚涼國嫡長的二公子。

  燕汜式微,魚涼勢盛。那位二公子齊珣是齊瑾的兄長,魚涼王室子嗣稀薄,隻他兄妹二人是王後所出,且皆已成年。若無意外,魚涼國的王位必然會歸于齊珣。因而盡管民間傳聞他品性不端,學識有限,他的正妻之位還是千金難求。

  而這樣的餡餅就稀裡糊塗地落在了一個小國的無名庶出小公主身上。究竟福耶禍耶?江意也不知道。從她的父王到護送的宮人,人人對她皆半是恭敬半是輕夷。她是被獻上的犧牲,還是維系表面和平的鎖鍊?被送到魚涼邊界時,魚涼王室竟無一人出城迎接她的花轎。那日是人間的中秋,她卻不得不和家人分離,所有人都掩着譏笑等待她的回答,卻無人過問她的意願。

  逃出去。她想。什麼和親,什麼公主,她都不要了。

  逃出去。隻想跟着那個人走,然後到哥哥那去。

  還好已經結束了。荒謬的夢魇一樣的和親,一路上的惴惴不安和滿身風塵,都随着那人的到來戛然而止。如今終于能安頓下來,有了張小床,一間屋子,她一沾上床便沉沉地睡了過去,不知今夕何夕。

  小公主再醒來時,天已全黑了。她有些迷迷糊糊地坐起身來,一雙水眸眨巴了兩下,似是還不清楚如今的處境。

  月上中天,院外一片寂靜,她起身走到院門處,倚着欄杆朝外探頭瞧了瞧,這間小院位置似乎很是偏僻,四下一望,連個人影也無。遠處的樹梢上挂着三兩盞燈籠,江意還穿着晏重之給她買來的那身襦裙,在夜色中已有些涼了,便不由自主地抱緊了雙臂,有些想出去看看,又對茫茫的夜色有些懼意。

  她探頭探腦地瞧了片刻,也不知睡過去這段時間裡晏重之有沒有來過。屋内擺設倒是一應俱全,應是提前差人打掃過。獨自思索了一陣兒,她便邁步回往院内,打算先自行梳洗就寝了。

  她方轉過身,眼角餘光便瞥到旁側似乎晃過一道黑影。江意的身形一下便僵住了。

  在燕汜王宮中時,她一直與母妃、胞弟同居一殿,即便是晚上就寝時,榻側也有宮人侍奉。這夜還是小公主第一次獨自度過,幼時悄悄躲着母妃看的那些志怪話本便一齊鮮活了過來。彼時的她一隻手還扶在院門上,隻覺得身後涼風陣陣,吹過她的後頸,使小公主一時僵住了,一動也不敢動,手也攥緊了門邊不敢收回。

  後面傳來了些微窸窸窣窣的聲音,不像是人的腳步聲,倒像是江意想象中精怪弄出的聲響。緊接着,一隻帶着些溫度的手便放在了她的肩頭。

  江意渾身上下一瞬間便繃緊了,她徒勞地張了張嘴,卻害怕到連一絲聲音也發不出來。而那隻手的主人似是終于意識到了不對勁,手上稍稍借力,便将她整個人轉了過來。

  江意瞪大的眼睛便和那人撞上了,那人把提着的燈籠往上舉了舉,燭光映出一張冷峻又有似是些無語的臉來,赫然竟是下午剛見過面的沈季。

  江意:“……”

  沈季一身黑衣,提着燈籠,顯然是來巡夜的。他很是奇怪地看了江意一眼,顯然無法了解這位公主為何三更半夜在院門口演木頭人。

  左右看過無人,他便一隻手提着燈籠,另一隻手朝屋内打了個手勢,示意她夜已深了,早些回屋。

  江意早已收回僵硬的手背在身後,尴尬地左右絞了絞。見他示意,江意也不知道看沒看懂,隻忙不疊地點頭道:“嗯嗯,我這就回屋,你也早些休息吧。”

  男人卻始終緊抿着唇不答話,聞言也隻是微微颔首,便徑自打着燈籠離去了。

  隻留下江意一個人還在門口愣了會兒,似是不能了解這人話都不說一句便走掉了。

  翌日江意起了個大早,她伸了個懶腰從床上坐起,自己對着銅鏡似是而非地收拾打扮了一番。

  今日沒有侍候的宮人,屋外靜悄悄的,整個晏府都好像還未醒來。江意有些嫌棄那件已穿了許久的襦裙,但這裡畢竟不是燕汜王宮,即便有百般千般的委屈她也不知該向誰訴說。

  哥哥不知去向,領她過來的晏重之似乎也很忙;齊瑾昨日對她的态度很是莫名,連帶着她那個下人似是也對她有些不滿。自幼便得兄弟疼娘親愛的小公主很是有些不忿,攏了攏衣裳便打算先出門去找個人問問。

  昨日之前,晏府一直隻存在于宮人的閑言碎語之中。傳聞晏府數百年來避世不出,僅在各地設立用以通商交際的昭辭樓。但即便是在晏府名下的産業内,真正的晏氏直系子弟依然鳳毛麟角,執掌俗務的大多是晏氏旁支及異姓門人。

  真正進到晏府府内來,便能見到這裡處處雕梁畫棟、亭台樓閣,表面上看與尋常富貴人家無異。但江意沿着環廊一路走來,隻見府内仿若沒有活人一般,隻偶爾路過幾位也是行色匆匆,和她打了照面也權當沒看見一般,隻自顧自地走自己的路、做自己的事。

  小公主在心底小小地“哼”了一聲,隻覺得這個府裡人人都不太禮貌。她不經意間擡眸向上看,卻見這裡的天色和外面似乎還有些不同。江意微怔,四下瞧瞧無人,便站到天井中央擡頭向上望去。

  這方地界的天與雲都與燕汜無甚分别,但卻有些朦朦胧胧的,好像和真正的天色還隔了一層霧氣一般。這個位置看不到日頭,隻能見到片片流雲,乍看來朵朵形狀都很分明。但江意揉了揉眼睛,再向那望去時,卻見白雲似乎如水一樣流動了起來,漸漸在視野裡扭曲、模糊,最終一整片天都漸漸染上了幾不可見的绯色,彌漫上了一種奇異的紋路。

  那紋路看着還有些眼熟,江意不知不覺便盯着看了許久,隻感覺那紋路還在一刻不停地變換,仿若一片旋渦一般吞噬着人的目光。她不自覺地往前踏出了一步,卻忽然聽到背後響起有些遲疑着叫她名字的聲音。

  “江意?”那人連忙快走幾步到繞她面前,伸手扶住她的雙肩輕搖了搖,“别看了,回神?”

  江意猛地被他搖醒,雙眸還有些呆呆的,無神地看着前方。晏重之面上很是無奈,心底卻還有些許的後怕,責怪自己昨日竟忘記差人照看她。見她似是回神,男人便放開了扶着她的手,皺起眉訓道:“晏府也是能随處亂逛的地方嗎,怎麼一個人跑出來了?”

  江意隻覺得腦袋中一片渾渾噩噩,恍惚之中還聽到有道嚴肅的聲音在訓自己。這聲音本是極溫和持重的,此刻卻盈着對她的怒意與對己的悔意,一如許多年來訓斥過她的母妃與哥哥,夫子或父王。

  多日來的委屈好像此刻都有了宣洩的出口,她的雙眸仍是緊閉着,一行清淚卻盛不住似的溢了出來,順着臉側緩緩流下。

  她并沒丢人地哭出聲來,貝齒緊咬着下唇,隻露出雪白的一點來,小兔子似的抽着氣。晏重之微怔,他的雙手剛從小公主肩上拿下來,之前是情況緊急來不及多想,待塵埃落定,男人才後知後覺地品出了些尴尬和無措。

  見她突然落淚,晏重之也莫名泛起了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心虛來,覺得小姑娘在自己面前哭了出來總不是什麼好事。

  大抵是抱着些哄小孩的心思,在看到江意閉着雙眸垂淚時,晏重之猶豫了一瞬,還是上前半步,微微攬住了她。這時他總算記起男女大防來,隻是一隻手虛按在她的肩頭,而另一隻卻已熟練地摸上了小公主的腦袋,将她早上辛辛苦苦給自己編的發都揉亂了些,又安撫般地拍了拍。

  誰料他懷裡的是位向來受慣了寵愛的金枝玉葉,見有人願意安慰自己,立刻便順竿爬似的往這人懷裡鑽了鑽。隻這一瞬晏重之便僵硬了半邊身子。

  從魚涼邊界到王都這段路,他一直是以近乎于摟抱的方式将這小公主帶回來的。隻可惜那時他全身心皆在催動靈力用以趕路上,抱着的是人是物也不甚在意。

  而此時此地偏偏萬籁俱寂,不僅不聞人聲,就連燕雀啁啾、溪水潺潺之聲都無。他被迫将這溫香暖玉抱了滿懷,隻覺得心口處聲如擂鼓,震得他一分一毫也不敢妄動。

  不知何時,他的腰身也被一雙纖細無力的手臂環上,還不等他僵硬的身子作出反應,便聽到懷中的江意模模糊糊地說道:“……難過。”

  “什麼?”晏重之有些沒聽清,便微微低下了頭看向了懷中的小姑娘,想再湊近了些。

  然後他便聽到,小公主還帶着些哽咽的哭腔的:

  “我好難過啊,重之哥哥。”